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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幼薇紧紧抱着膝盖,依旧缩在床角一动不动。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拉你过来?”即墨沧海淡淡说道,却是旋身自顾躺了进去,尔后闭上眼睛静静感觉着床、上的动静。果然,没过一会,只觉一个小小的温软的身体钻进了被衾里,只是始终和他保持了大段的距离。
这就是,她和他的距离。
“凝儿……”即墨沧海轻声唤道。
身侧没有任何回应。
“凝儿……”即墨沧海偏过头,看着渐渐透进来的月光之下,散落在枕侧的三千青丝,那是她的背影,贴着墙怯怯地蜷缩着身子,怕他惧他,恨他,“我突然好怕你真的会恨我,一辈子都只是给我一个背影……”
“就像你在顼延江畔,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曾看我一眼,就连那句,爱你无悔,也只是说给四弟听啊……”
“对于我,你为何总是要这么绝情,一次次离去,就算是跟着尚奕去南煦山庄,跟着四弟铁骑戎马,也不愿安安心心在我这安王府做正王妃?”
“现在想来,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说不爱的,所以你对我寒透了心,对么?”
“我终于在今天得到了你,可为什么,我却又觉得,永远失去了你?凝儿……”
鱼幼薇在那边狠狠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眼泪早已泛滥。
即墨沧海,还记得我当初说的那句话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下半句我却不曾告诉过你,不是你的就是永远也得不到……
你知道我心软,所以才说这些话的对不对?
可是今日你这样逼我成亲,我要怎么去原谅你?!
我的心也早已给了疏离,又要我怎么去爱你……
第二天,当鱼幼薇醒来的时候,被她咬了一夜的手指上印了一道深深的齿痕,指尖泛着惨白。
坐起身时才发现即墨沧海正站在床边穿衣,看见她醒了之后,淡淡笑了笑,然后拿过一套女装递给她,“穿上吧。”
鱼幼薇低头默默接过衣服穿了起来,忽见即墨沧海在床边坐了下来,正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的眼神看着她,“你今天还是打算一言不发?”
鱼幼薇继续默默地穿着衣服,然后木然地下床梳洗,从始至终都没再看即墨沧海一眼。
“就以你这样的速度,我们要何时才能出发?”即墨沧海叹笑着摇摇头,又是一把横抱起鱼幼薇就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鱼幼薇只是眨了眨眼,行尸走肉般的顺从。
“京都。”即墨沧海垂眼笑了笑,满是释然。
“什么?!”鱼幼薇睁大了眼睛,满是红血口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即墨沧海的前襟,“既然让我走,为什么昨天还要逼我拜堂?!”
“凝儿的为什么还真多。”即墨沧海拧了拧眉,却又是笑着道,“若再多嘴我就把你锁回去。”
“谁要你翻脸比女人还快。”鱼幼薇不由翻了一级白眼,然后也就真的不再问什么。
“倘若我不把你送回京都,你是不是真的不再看我一眼不再和我说一句话?”即墨沧海突然认真地问道。
鱼幼薇怔了怔,随即淡淡答道,“是。”
“好……”即墨沧海叹了一口气,抬起腿跨上马车,尔后把她轻轻放在了软榻之后,深深地看着她,“希望这个决定,不会让我后悔。”
鱼幼薇不解地眨眨眼,坐好身子,想了想又往后挪了一点,试图与即墨沧海再拉开些距离,经过这么多,她再也不敢随随便便就去相信一个人,对他敞开心扉了。
即墨沧海看着她戒备的样子,嘴角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苦笑,旋身从马车后面的木几上拿过两个包子递了过去,“吃吧,这是车上带的干粮,想你昨天也没吃什么。”
鱼幼薇瘪瘪嘴接过包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边细细嚼着边抬眼看向即墨沧海,只见他正在倒茶水,转过身后竟又是向着自己递过来,“这里没有桃花干,只有青城雪芽,知道你也喜欢喝,便随车带了些,喝一口小心噎着。”
鱼幼薇只觉莫名的鼻尖一酸,没有马上接下,只是垂眼看着自己手里的另一个包子,想到他是和自己一起起床的,其间也没见他吃过早饭,便微微地伸出手,“你也吃一个吧,我,我不是很饿。”
即墨沧海一愣,随即笑了笑,“好。”接过包子之后再把茶杯塞到了鱼幼薇手里,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默默地吃着包子喝着青城雪芽,在赶往京城的这两天里都是这般相敬如宾,既然拜了堂成了亲,用相敬如宾也不为过。只是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宾亦有如冰,相敬如冰。
第三天午后,马车蓦地停了下来,两人从停止的晃动之中抬起眼来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即墨沧海打破了僵局,上前揭开车帘看了一眼,“京都到了……”
鱼幼薇也看见了眼前的城门,上面写着大大的京都,然后转眼看向即墨沧海,“为什么不进去?”
“莫非凝儿忘了,有了封地的亲王,没有皇上的召见是不得擅自回京的。”即墨沧海放下车帘坐了回去,深深地看着鱼幼薇,“所以,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鱼幼薇点点头,看了看即墨沧海,起身爬了出去,爬了几步却又跪坐着转回身,而这突然的转身也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双眸中,像水一样被无声覆没的不忍和疼痛。
章节目录 261。第261章
“谢谢你。”她咬着下唇挤出这样一句道别,然后再无牵挂向前爬去,只觉手腕被人突然擒住,整个身体被大力拉扯回了马车中,惊魂未定时两片冰凉的薄唇已压在唇上,想都不用想,那是即墨沧海。
鱼幼薇的手本已抵在他的胸口想要推开,可在挣扎之中她竟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唇,他的手,甚至是他的全身都在颤抖,又见他只是亲着自己并没有更大的动作,便也就软下心来,任由他抱着任由他亲着。
她也清楚,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即墨沧海终于渐渐松开了手,指尖抚上了那让他迷恋一世的脸庞,“记住,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传书给我,既已拜堂,你便是我即墨沧海的妻,还记得我的承诺吗?护你一生……”
鱼幼薇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尤其是想到那护你一生诺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即墨沧海扶着她坐起身,又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城门,拍了拍她的发顶,“没什么,走吧。”
鱼幼薇直直地看着即墨沧海,忽地深吸一口气,收回目光躬身向前爬去,跳下马车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身,她甚至能猜得到那一方车帘之后即墨沧海脸上的表情。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一下子脆弱无力,一下子逼她成亲,又一下子主动送她回京都?!包括流云宫的突袭和莜柔的惨死,一切一切的突变都太诡异了不是吗?
鱼幼薇吸了吸鼻子,一咬牙转身大步向城门走去,她什么也不要再想了,只要能尽快回到即墨疏离身边,窝在他那温软沁香的怀里,任他宠溺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在耳边暖暖地唤她一声小薇,她便安心她便无忧,她便是幸福的……
进入城门时,意外地没了往日的严查,侍卫只是略微看了她一眼便让她走了。鱼幼薇抬手按住胸口,想要安抚住下面那颗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个月,她终于要再见到日思夜想的疏离了……
她甚至开始幻想,即墨疏离见到她的那一刻,是不是会将她狠狠拥入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住她,用唇角溢出的叹息告诉她,他有多么想她,有多么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入城门,鱼幼薇便径直朝皇宫的方向小跑而去,跑了好一会儿才愕然发现,原本繁荣的京都街道上,人影寥寥。她等不及再去多问什么,只是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直到走到城中时,眼前突然喧闹鼎沸起来,她狐疑地走上前,小小的身子在人堆后面踮起脚尖左右张望着,只见城中的这条大道已被洋溢着兴奋的百姓们夹道挤满了,就像是在欢迎凯旋而归的战士一样。
她从没听即墨沧海提起过沉月国最近有什么战事啊,便扭头对着一个面善的大婶问道,“大婶,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大婶一开始只一个劲地伸长脖子朝东面望去,在她问了好几句之后才回过神来,定睛看了看鱼幼薇笑着道,“哟,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鱼幼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