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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我愣道:“头儿,还遗漏了啥?”
此时,杨彦徒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的斜视裴奚贞,“所有的案子,都是我做的。”
“梁医生,问你个事情。”裴奚贞无视了杨彦的话,转头看见刚刚站起身的梁医生,“救活杨斌的成功率有多大?”
梁医生低头瞅了瞅手腕上的表,道:“百分之二十。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套方案,这就去安排手术。”他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赶往急救室。我打开门,伸着脖子朝守在楼梯口的林婉婉喊道:“事情已搞定,快过来。”
逮到了杨彦,所以裴奚贞决定今天放弃拍片,急着带嫌疑犯回去审讯,裴奚贞先独自去我家取车过来接我,留我暂时在医院。这会儿杨彦很消停,面对墙壁站着,我一手握着枪,跟林婉婉待在门口聊起这案子,听得她聚精会神。讲到惊心动魄之处,她捂住嘴巴瞳孔紧缩的看着我,心中那叫一个欢乐。
电话响起。
接了之后一听是裴奚贞打来的,催我赶快下去,我依依不舍的和林婉婉告别,押着杨彦离开二院。林慕夏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就打过电话,解剖完时髦女人的尸体,鉴定报告放在办公室,她任务完成就先回了家。
返回D。I。E,刚一下车,一路无话的杨彦眉头紧锁,“这儿不是警局,你们带我来的是什么地方?”
裴奚贞淡淡道:“D。I。E,警局的非常规部门。”
这时,江涛迎出大门,第一句话就说“老裴,你的车修好了?我的呐?”我面色一窘,不敢正眼瞧这位正主。裴奚贞权衡了下,看看杨彦,又看看我,道:“最迟明天给你。”他这话不是在诓江涛,估计审讯完杨彦,江涛那辆被夺走的警车就会有下落。
江涛没多想,看向杨彦,又低头瞧见他手上的手铐,诧异道:“杨老弟?你这是……”
“你们认识?”裴奚贞问道。
“哦,有过一面之缘。”江涛笑了笑,“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我总觉着江涛没说实话,杨彦消失了好几年,仅凭一面之缘就认出来而且还亲切的称呼为“杨老弟”?
我们直接来到D。I。E的审讯室,杨彦对“蔬菜狂魔”这案的所有罪行供认不讳。
杨彦交待,他所支持的球队的确是切尔西,真应了裴奚贞那句“半决赛被杀也挺遗憾的。”在那条催命帖子里,刘纯一也点开过他的贴吧动态,根据过往发言记录判断楼主是切尔西球迷。
当裴奚贞问及作案动机时,他似乎显得很气愤,“半决赛黑幕重重!主裁判赫宁那B,在比赛中判罚严重偏向巴萨,巴萨球员多次在禁区内手球和严重犯规且连续误判多个点球,恨得我牙痒痒。”杨彦情绪快要达到临界点,继而咬牙切齿道:“原本心爱的球队杀入半决赛,也又实力获胜,我倾尽积蓄赌这一场。却因为人为因素让我一夜之间……”
恐怕,这才是他杀人泄愤的根本原因。
我详细的做着笔录,裴奚贞接着问了一些作案细节,“你的蔬菜哪弄的?”
“菜场遍地都是。”
“杀害刘纯一的第一现场在哪里?”我插了句。
“嗯……我想想。”杨彦回忆了一会,道:“他和朋友在喝酒,饭局过后喝的酩酊大醉,然后我冒充他的表弟,朋友们也放心的把他交给了我,就这样,我开着刘纯一的车,去了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一处拆迁的荒芜地段,在那先肢解才弄死。那台大型榨汁机,是他新购买还未拆封,我临时起意给他脑袋榨了。”
“致命伤是斩掉头颅?”
“对。”
他轻描淡写的描述,让我心底直打突突,多冷血才能有这份心理素质。
“杀害死者后,你是如何运尸去的那条街?”裴奚贞继续问。
“用塑料布包好,以防你们顺着车滴落的血迹找到第一现场。”这时,杨彦提了个要求,“能给我根烟抽抽不?”裴奚贞从怀里掏出一盒万宝路和打火机,先是叼在他自己嘴里,点燃后,这才递向杨彦。
杨彦也不嫌弃,直接夹起含进嘴里,轻轻吸了吸。要搁我,宁可自己犯烟瘾而死,也不抽猥琐大叔叼过的烟。
裴奚贞道:“你通过什么方式根据回你贴的巴萨球迷,找到的他们?”
“呵呵……”杨彦用力地吸了口烟,接连吐出两个眼圈,噗地笑了,“如果说,我在你们的情报科,有熟人,你信吗?”
“谁?”
第二十四章:自爆
杨彦闷着头把这根烟吸完,冲我们微微一笑,“另外,我前去杀雍子浩的时候,遇见了摘星手。不过我们当时各忙各的,谁也没干扰谁。再见,谢谢你的烟,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摘星手?”裴奚贞皱眉。
杨彦点点头。
“你夺走的警车现在何处?”我问道。
“二院附近的停车场。”
裴奚贞道:“继续刚才的问题,你认识情报科里的哪位?”
杨彦忽然惊恐的睁大眼睛,剧烈的挣扎着,手铐被他扭的哗啦啦直响,“快,快砍掉我的……”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看着他一副反常的样子,我们意识到事情不对,我刚想冲过去按住他,被裴奚贞拉住,猛地将我拖向后边按倒在地,裴奚贞也趴在我身上。
他嘴角诡异的溢出了一丝鲜血,停止了动作,接着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显得很安静。
“嘀~!”
清脆的电子声,短暂而急促,旋即杨彦的胳膊炸裂,“轰”的一声巨响,几乎同时,他的身躯也跟着爆炸,死无全尸。
审讯室的墙壁,天花板,地面,溅得全是鲜血,腥甜的气味充斥满整个房间!无处不散落着杨彦的内脏,窗户的玻璃就像被血雨洗刷过。
我瞠目结舌,一秒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秒后,就魂归西天,而且就这样死在了我们眼前,那种震撼,难以言达。
由于我被裴奚贞压在身下,前面又有桌子挡着,爆炸并没有波及我们,我紧紧脸上有几滴血,可裴奚贞就倒霉了,满身崩的是血不说,一截肠子被炸飞到天花板随即落了下来,挂在他的头发丝上。曾经目睹过刘纯一、雍子浩、还有我家楼下那名女邻居的死状之后,现在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被锤炼的很强大,我腹部剧烈的蠕动了几下,仅仅微微有些不适。
我愤怒的看着裴奚贞,咆哮道:“为什么拉住我?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活下来又怎样,依旧难逃法律的制裁。”裴奚贞面无表情道,像刚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我词穷,没有话可辩解了,他说的也是这理。
裴奚贞露出欣慰之色,道:“其实你不必内疚。你过不过去,炸弹也会炸,他之所以表现成那种求救的样子,是做给你看,想临死前赚你一条命。”
“不可能,刚才他真的很无助。”我说。
“呵,也就骗骗你这个雏,”他笑了笑,“你没注意他求救之前,嘴角有一抹笑意?尽管很细微,我还是嗅道了阴谋的味道。”
不管怎样,他救了我是事实,我感激道:“裴头,谢谢。”
“妈了个把子的。”裴奚贞骂了一句,欲哭无泪道:“老子有一个月没洗头了,这回不得不花费点时间洗洗。”脑袋上顶着截肠子,甩了甩头,肠子啪嗒一声落在地,往审讯室门外走去。
“那你还真得感谢杨彦,给了你一个洗头的理由。”
我们故作轻松的调侃道,事实上情势真的无奈,主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挂掉,爆炸是从杨彦胳膊开始的,虽然D。I。E的防守极为严密,若是有人在远处遥控操纵炸弹,也无迹可寻,防也防不住。
但是,如果杨彦的求救是为了引我过去,那他挣扎乱晃手铐的动作,很有可能在为触发炸弹坐着准备。
就目前情况来看,自杀还是他杀还真不好说。
脱下衣服,我披在头顶,以免天花板的血滴落在身,也出了门。
我洗了把脸,衣服泡在水里。半个小时以后,裴奚贞洗漱完毕,看上去年轻了至少五岁,头发梳理的整齐,但是络腮胡子还存在,可能是清洗的缘故,黑亮了许多。我有点不太适应他这个形象,“头儿,你用的海飞丝吧?”
“清扬。”裴奚贞嘴皮动了动,迸出两个字,愁眉苦展的他在思索着审讯过程的细节。
我怕干扰他,便轻声问:“审讯室一片狼藉,如何清理?”
“打电话,喊小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