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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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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卿也摘了一大竹笼子棉花,扛在肩膀头儿上,压得心里再着急却怎么也走不快。郝芙蓉和杜木林媳妇说说笑笑地从后面赶上她,木林媳妇动手就要帮她拿,可是芳卿死活都不答应。她想:“咱挣工分摘了这么重的一大竹笼子棉花,怎么能好意思叫人家支书老婆替咱拿呢?咱平常和人家又没有什么来往,没给人家帮过什么忙,这就已经有些亏欠了,怎么还能再倒回来,让人家平白地跟上自己受拖累?自己的困难还是自己想办法克服呗。”芙蓉机灵,见状忙说:“芳卿,那么你就别着急,在后面慢慢走着来呗,我姐儿俩就在前头先走了。”芳卿闻言,话里有话地回敬了她一句说:“你那人前里的人嘛,当然是得先走了,不过可别忘了,到仓库里排队时让你那亲自家也先给我占个地方。”(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攀龙附凤(中)
  
  (接前章)摘棉花到仓库里过秤时得排好长好长的队,要等很大一会儿时间的,妇女们一个个都急着要回家做饭,故而芳卿才言在此而意在彼地说了这么一句戏谑的话。郝芙蓉和木林媳妇刚一走,别的妇女就在路上边走边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看看看,郝芙蓉这人多红火,心疼的人就是多。”“不光心疼的人多,人家亲戚、亲自家也多。别看她女婿连学是独苗,没有弟兄姊妹,人家前两年就有了亲自家,这不,最近好像又认了个什么干亲戚。你看人家俩走得多近乎儿,在一块儿多亲热,简直比亲自家显得还亲。”“再别说了。那是芙蓉她前后撵人家,巴结杜木林媳妇呢,人家杜木林媳妇那人可是个本分人,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和谁虚与委蛇地套近乎,对芙蓉的那些巴结行为也不过是觉着情面上过不去,不好意思伤芙蓉的脸,只好大面子上应酬着罢了。人家才不会懵里懵懂地上她郝芙蓉的那套儿!”“别别别,你先别过早地这么说。要我看呀,过几年说不定咱们庙东村的人会全都让郝芙蓉这人给拉扯得成了她干自家呢。他杜木林媳妇能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这糖衣炮弹谁能抵御得住?有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去去去,人家郝芙蓉那双眼睛雪亮得太着的,她找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打死也不会认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作干自家的,你尽管放你那七十二条心吧……”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笑着,一起朝回走,好不热闹。
  正如上面所言,人是感情动物,人心都是肉长的,凡事都是好心买好心,只要你对他有十分好,那么他对你至少也就会有一分好,世上喂不熟的白眼儿狼总是少数。再说了,就是把块儿石头抱在怀里,抱得时间长了,那就也能暖热,别说是人了。吃谁饭砸谁锅的那货,世上不能说没有,不过毕竟是极个别的。在一般情况下,只要你对他好,他即使对你不好,也不会有意再难为你,对你存瞎心,挖陷阱坑害你。牛保国一家对杜木林家的亲热自然也能沾上点儿这个理,天长日久,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就有了效应。不要说在旁人眼里总觉着他两家之间的关系不寻常,就是在杜木林他家人的潜意识里也都日见觉着是这样了。这现象早已引起了诸多的街谈巷议,哪个人只要一提起这两家,就都会说声“那关系可不一般”。
  冬天,快到年底了,生产队的事情多,晚上总爱把社员群众召集起来开大会,并且这会一旦要是开起来,也还就没完没了啦。在会上,干部们轮着讲话,并且每个干部还都非讲讲不可。这样以来就形成了张三说了李四说,李四说了王五说的局面,似乎谁也不肯轻易放弃自己在会上讲话的这个合法权益,而且是王五说完了后又会由张三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挨个儿补充着说,就这样一茬一茬地周而复始。到底谁在补充谁,补充别人还是补充他自己的讲话,这就谁也说不清楚了。反正谁都要核桃枣挨个儿把开会的所有内容齐齐数说多遍,好像是开一次会,大大小小哪个干部要不讲上两三次话就没有尽到自己应有的职责或者说就受吃亏了似的。尽管他们都是些农村干部,正儿八经的泥腿子,在公众场合讲话紧张得满头都冒汗珠子,作难得跟屙麦秸一样,憋得吭哧吭哧的,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简直是在那儿活受罪,同时所说的话病句满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前言不搭后语,听得人云天雾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怪着急,怪难受的,就那,讲话的人也仍然还是乐此不疲,不厌其烦地在那儿喋喋不休讲着。他也不管听的人在那儿听还是不听,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们所讲的“微言大义”,还总以为自己鹤立鸡群,自我感觉良好地在那儿讲得唾沫星子四溅,慷慨激昂而不可一世,指手画脚,广征博引,海阔天空,天南海北地东拉西扯,长篇大论着,惟恐自己一旦说得时间短了让别人讥笑自己没能耐,没水平。
  牛德草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对此颇有看法,总以为干部嘛,各把一口,分工协作,就像十个指头弹钢琴,各自把各自的那份工作搞好就行了。讲话,你自己事前把你要讲的内容就筹思、准备充分,再别丢三落四的争先恐后补充来补充去。你想过没想过你这补充到底在补充谁?补充你自己?那至少说明会前你把你应作的工作没做到家;补充别人?别人的事你就让别人自己自我完善去吧,没必要劳那么多神、操那么多心。大家诚然真的都能各人自扫门前雪,并且把它都扫干净,那整体工作就没的说了,又何必大家都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这样的社员群众大会大多一开起来就“不亦乐乎”,至少也得开它三四个钟头,往往从天刚麻麻黑就一直要开到深更半夜、十一二点钟。这样的会,开起来别说是因搁在家里不放心而被大人引来陪会的那些小孩受不了,就是这些在地里战天斗地干活儿,已经劳累了一整天的大人,谁又能吃得消呢?他们熬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也都纷纷困得撑不住了——谁都不是铁打的(除非共产党员是特殊材料构成的),困得不行了回家去睡人家又不允许,于是不少人找个僻静的地方背靠墙根儿坐在那儿头一歪,毫不客气地就梦见周公去了。当时关于这情景,在社员群众中颇流传着这样几句顺口溜:“多举手,少发言,开会就往黑处钻。你开你的会,我睡我的睡;不伤你的脸,也不熬我的眼。”干部们大多白天是不下地干活的,只是待在办公室里作指挥——磨蹭时间、养精神,待憋足了劲头儿,你说,晚上不让他开会,在会上去尽情地释放释放怎么行呢?——这当然情有可原,可恨的是那些在墙根儿僻静处睡觉的群众太得不知趣了,开会睡觉不听会也就罢了,还在那儿要没命地使劲儿打呼噜,使得会场干部们的讲话声和睡觉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融合一起,便形成了一曲很不谐调而又十分滑稽的交响乐。
  这会儿的郝芙蓉自然是紧挨杜木林媳妇坐着。无休无止的开会使得欢腾了一天的她也精神有些不支,再也没有心劲儿向杜木林媳妇讨好献殷勤,说那些没完没了、亲热不够的话。她怀里所抱的自己那女儿娇娇,早已睡得叫也叫不醒了。她这会儿禁不住昏昏沉沉地打起盹儿来,身子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直朝杜木林媳妇身上倒。木林媳妇见状把她轻轻地撞了撞,她于是强扎挣着就睁开了睡意蒙眬而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不知所措地朝四下里看了看,听见革委会主任王黑熊这会儿正在那儿激情洋溢,没话寻话地讲话。你别看他人,只听其声音,俨然还是一派政治演说家风范:“今、天,《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新闻告,诉我们姬,鹏飞外,长(chang)到机,场迎接外,国贵宾来,华访问。”郝芙蓉顿时被王黑熊所说的这些话听得迷迷瞪瞪的,立马瞪大眼睛,弄不清王黑熊在那儿到底都在说些什么,连忙问她身旁的杜木林媳妇说:“嫂子,王主任这会儿都在说什么呢?”杜木林媳妇淡淡儿一笑说:“管他去呢?他那熊样儿能说出个什么来?颠倒吊起来也滴不出一滴墨水儿,别为那费心思。”
  其实王大主任黑熊所说的那些话不只是郝芙蓉一个人听不懂,在场开会的人,只要没看过今天的《人民日报》,恐怕谁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然而在这“抓革命、促生产”的年代,政治挂帅,思想领先,谁又敢轻易胡言乱语什么,只能与之保持高度一致,不管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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