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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像婷妈用那具在慢慢腐烂的身子跟婷爸俩人滚床单，就止不住犯呕。婷爸虽然还在住院，但那方面应该没问题。所以这事还真有可能。
我的眼角直抽，看到那一格里冻在板子上的污秽物后，赶紧屏住了呼吸。
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婷婷非要我过来看，到底是想让我看什么？
婷婷看我一直在看她，赶紧让我用手扒下面的冰粒子，我一听这要求，立马摇头，实在下不去手啊。
还是小萝卜贴心，不知道从哪里衔了根一次性筷子过来。
我尽量少吸气，戳了一会儿才发现冰粒里面有东西，我赶紧捏了一块在手里。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太平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我轻轻合上冰柜。想跑却发现来不及了，右边是死死的墙头，左边的出口尽头就在开门人的视线之内。我真是无处可逃，完了！
就在我傻愣着听脚步声时，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九风！等等，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九风一手捂住我的嘴巴。另一只手在身前挥了几下，然后就搂着我的腰贴上了墙头。张凡见状，也赶紧抱着婷婷跟了过来。
回来的人正是婷妈！我看到她眼里的血雾就忍不住颤抖，九风察觉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别怕，有我在。”
不过。奇怪的是婷妈好像看不到我们。不过她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僵硬地把四周打量了一遍后才抽开婷婷指给我看的冰柜。
那个冰柜高至胸口，婷妈把斜里的一只冰柜抽出一点后，踩着爬了上去。然后她就像个死人一样直挺挺地躺好，一点一点将冰柜给合上了。
等她睡好，被打开当垫脚石的那个冰柜里的鬼老头气呼呼地瞪了一眼，然后嘭地一声把自己的冰柜给合了起来。
我是被九风抱着穿门而出的，到家后我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彼时手里那块东西已经化了，又软又烂，还带着臭味，居然是块肉！带着皮的肉！
我手一抖就把它给掉在了地上，九风没有捡去看：“怎么跑那里去了？”
他虽然是在问我话，可眼睛却是瞟向了张凡。
“大哥，我感觉婷婷和她妈妈身上的气息，跟大嫂的有点像。”
我有点听不明白。我身上不臭好不好，我是大活人！
“你说，这是什么东西？”九风一边掏阴泉水给我洗手，一边睨了婷婷一眼。
“哥哥，这是妈妈背上掉下来的肉。妈妈天天吐东西，吐出来再吃下去，然后身上掉肉。呜呜呜，我好怕，姐姐，我不想再回去了。”
我瞟了一眼地上的腐肉，忍不住干呕起来。
“别哭了，你跟我说说，这么久没去阴间，你肚子饿的时候吃的是什么？”九风突然很好心地关心起她的温饱问题来，不过看到他拍着我手背的那只手，我就觉得甜蜜。这家伙。挺会心疼人的。
“每次一饿，妈妈就往我嘴里吹气，吹几下我就不饿了。”婷婷好像有些怕九风，悄悄地往张凡身边挪了挪。
“这次不是你妈妈让你骗温馨过去的吗？”
我听张凡这么问，自然诧异。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怀疑，可他为什么还是怂恿我过去看？
婷婷把头摇得跟拨浪？一样：“妈妈只问过我姐姐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勾引爸爸，没有让我骗姐姐过去。”
我看到她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赶紧招手把她叫到了身边：“九风，你有没有办法让她赶紧投胎啊。她妈妈跟疯了一样，说要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呢，看样子压根没想让婷婷投胎。”
话说出口后我才有些后悔，九风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提这样的要求会不会给他带来困扰？
“等事情解决了，我会让人送她去投胎的。”
我也不知道张凡跟九风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俩鬼对视一眼后，张凡立马指了指婷婷的脚踝：“大哥，小丫头身上只有脚链有点奇怪。”
上次婷妈明明掉了一个在我家里，居然这么快又重新做了一个。
九风让婷婷脱掉其中一个脚链，只轻轻一捏，脚链上的玻璃球就碎了。他捏了点里面的灰色粉末嗅了下：“不错，确实是。”
他说完突然开心地咧嘴笑了，抓着我的手好像很庆幸：“没想到我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居然都团团围着你转。驾阴驭阳，看来它们在冥冥之中会相互吸引。”
这话我听爷爷说过，看来爷爷比九风敏锐啊。
九风让张凡把婷婷带去了阴间，还故意让张凡把玻璃球里面的粉末带走了，让他回了阴间把粉末四处撒撒：“她妈妈应该能感觉到这些粉末，到时候只会去阴间找人，不会再来找你了。”
“你真好。”我特爱听这样的话，忍不住在他脸上啵了一口。
他闷笑了一会儿，捏住我的下巴直接亲上了嘴巴：“温馨，我们是夫妻，对你好是应该的。”
我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赶紧跟九风告密：“那个冒牌货去云观村了，还说林枫被厉鬼杀死了。”
九风微微点了下头，显然不愿意多说此事：“温馨，我想跟你说说关于梼杌心的事情。”
“是找到方法把它从我身体里取出来了吗？”
他摇头：“阴间一直流传着几句谶书，以前我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亲眼看到后我才开始相信。”
神兽出，阴阳变。得眼于手，则可识阴辨阳；得心于手，则可驾阴驭阳；得口于手，则可吞阴纳阳；得翼于手，则可穿阴遁阳。
阴间的鬼魂有很多只知道其中的一两句，但若是谁有心将所有的话拼接起来，就会得出这个预言，九风叫它谶书。
包括九风在内的所有鬼，起初都以为这预言里所说的眼心口翼是指神兽身上的东西，更有一知半解的鬼以为是阳间活人身上的东西。
然古代神话里的四大凶兽（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都早已不存在，九风苦苦追查了很久，最后才发现预言里所说的眼心口翼不过是个代称，实物则是如我身上这块石头一般的东西。
心便是指我脖子上挂的这块梼杌心，口便是指吕秀兰的饕餮环，那眼和翼呢？
我想到九风曾多次摸过我的眼睛，吓得连连打起哆嗦：“你，你会不会挖我的眼睛？”
我就知道，他的手上肯定染过鲜血。可他今天为什么这么老实地跟我说这些话？以前他都不肯说的，所以我不得不害怕他的目的是让我在被挖眼睛之前让我瞎得明白一点。
他苦笑一声拉住了我的手：“在你之前，我确实挖过几双阴阳眼，可是都不管用。”
我下意识地要把手缩回来，他却突然抓得更紧了些：“你也怕我了？”
我看到他眼里的悲哀，赶紧硬着头皮摇头。只要他一直对我好，我才不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是夫妻了，怕有什么用。其实我是有点怕的，因为我难以想像被挖双眼要经历怎样的疼痛。
不过听他用也这个字，我很揪心。我感觉他肯定孤独了很久，因为阴间很多鬼都怕他，而人也怕他，所以他一定没什么朋友。
“跟你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再胡乱猜疑。我怀疑婷婷妈妈身上就有其中一样，如果真是如此，她妈妈可能会有我难以估测的巨大能量。当初吕秀兰没能完全控制住饕餮环就那般难以对付，所以婷婷绝对不能留在你身边。”
“我懂的。”能读心的好处就是少费我不少口舌，不过只要稍稍有一点小心思他就会知道，这一点有时候还是挺尴尬的。
“九风，这四样东西能帮我奶奶他们聚？魂魄吗？”其实想想也挺搞笑的，怎么聚敛魂魄还要集？四样东西？还集？七颗龙珠召唤神龙呢。
“七颗龙珠？”
九风显然不知道这个典故，我只好笑笑：“是个动画片，我只是瞎比喻一下。”
“聚魂魄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答应过温增华，只要他信守承诺，我自然不会违约。何况他们是你的亲人，我不会袖手旁观。有的事情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
我现在是明白了，每次他不想再跟我说下去的时候，就会说最后这句话。
“那，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始终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既想知道6月29号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又想知道他今天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太平间。
“一般而言，我可以感应到你在哪。”他径自选择了我第二个问题回答，显然不准备再多言。
我泄气地瘪了下嘴，只好放弃继续打探的计划。其实我还有很多疑问，只能慢慢解惑了。
他看我闷闷不乐，突然摸着我的脸笑了，璀璨的光华从他嘴角扩散，就连桃花般勾人的眸子里都染上了丝丝暖意：“别不高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六十三章第一次约会
出发前，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