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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眼中有些讶异,盯着自己的手,显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
与此同时,我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唇也有些发紫,我惊了,道:“老板,他中绿毛的尸毒了,怎么办!”这小子在雪山里活了不知多少年,一直都好好的,这要下山三个月就被毒死了,我怎么对得起他妈临死前的嘱托。
那么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儿,为了天然呆慨然赴死,就是为了给儿子一个新的人生,如果这新的人生就这么短短的结束,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那颗被称为良心的东西,所以这下子我是真的急红眼了。
周玄业说过,但凡是毛尸,都携带尸毒,被一般的毛尸所伤,只要及时救治,拔出尸毒很简单,方法也很多,家喻户晓的就是泡糯米浴。
但绿尸是其中很特殊的一种,它所携带的尸毒非常邪门,被咬一口或者被划拉一下,几乎是必死,毒发很快;如果只是接触的话,毒性虽然发作的不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样会致命,而且会很痛苦,据说跟体质不同,反应也会不同,有些人会全身溃烂,有些人会得鬼抓皮,浑身一层层得掉皮,最后血肉模糊,有些血管会爆裂,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天然呆没有被绿毛伤到,但他赤手拎着尸头,显然已经中招了,只这片刻后,整个人浑身的皮肤几乎都透着一种诡异的青色。
他一直笔挺的身形,也在这一刻开始摇摇摆摆起来,根本站不稳,我连忙扶着人坐下。
谭刃将那头往烂泥中一扔,喝道:“快,放你的血给他。”
我猛地一拍额头,我操,真是一急就乱,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还有血啊,老子现在可是金肌玉骨,吃我一口肉返老还童,堪比唐僧啊!
当下,我立刻拔出匕首,最近放血已经放出经验来了,要诀就是快准狠,磨磨蹭蹭反而增加痛苦。我拿着匕首在手背上一划拉,立刻便有血冒了出来,我二话不说将手背贴了上去,天然呆之前喝过一次,知道这玩意儿的好处,立刻吸了起来。
按照我的估计,吸两口应该就差不多了,但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小子吸着吸着就不松口了,最后是被我当胸一脚给踹开的。
妈的,看样子回去之后,我真的得搞点儿阿胶补补血了。
这么一折腾,太阳也完全落山了,天然呆盘腿坐了一会儿,似乎彻底缓过劲来,对我说了声谢谢。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客气,心里琢磨着最近放血的次数太多,每回都拿匕首割自己一刀,我又不是受虐狂,这样实在太痛苦了,或许,我可以将血存一点儿起来?
比如用玻璃瓶装一点起来?
或者用来兑在面粉里蒸馒头?
金肌玉骨,既然我的血、肉、骨头都这么牛逼,那我的头发有没有用?汗毛呢?指甲呢?大便呢?这么一想,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我决定下次有机会就试试,谁再需要我救命的时候,我就不放血了,直接头发给他吃,当然,如果对方口味比较重,愿意勇敢的尝试新口味,尿液大便啥的,我也愿意贡献一点儿。
一边瞎想,我一边处理手上的伤口,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这会儿周围依旧渐渐的黑了下来,这里又刚刚出现了一个绿毛,我们担心不安全,便决定走到离这烂泥坑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扎营。
对于那具藏在烂泥坑里的绿毛,谭刃有他的想法,首先,烂泥坑的环境并不适合毛尸,毛尸虽然没有思想,但却有本能,在本能的驱使下,它不可能住在烂泥坑里,所以可以肯定,那毛尸绝对不是自愿去那儿的,结合它那酷似被炸烂的手来看,它很有可能是被人引到烂泥坑,然后用炸药一类的东西攻击过。
而且这事儿发生的时间肯定不长,八成就是今天凌晨的事,因为如果事之前的是,绿毛早就在入夜的时候从烂泥坑爬出来了。
除非,它是在天快亮时被人引到烂泥坑攻击,最后太阳出来,它没办法逃走,才躲到了烂泥底下,直到遇见了我们。
如果没有我们,它这时候,应该已经从烂泥坑里爬出来了。
谭刃的分析非常的靠谱,我不由得揣测,什么人,身上居然还带着炸药?
第十二章仙侯墓
我摸过的最牛逼的热武器就是枪了,炸药还真只在电视里见过,这东西离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很遥远的,当然,炮仗烟花这类东西除外。
谭刃说道:“应该是盗墓贼干的。”民间有句俗语,说三十六行,盗墓为王,盗墓之风古来有之,其中的门道讲究也很大,各种技法、规矩相当繁琐。当然,如今盗墓这行当,便如同周玄业的炼尸术一样,同样在那战火岁月以及十年浩劫中断了传承,那些神奇的技法和讲究,真正懂得的已经很少了。现在那些盗墓贼,用古时候的话来说,就是不入流的,没有技法,全靠蛮力。
自打孙殿英炸慈禧陵,开创出了这么一套炸墓的手法,现在很多盗墓贼,都开始去深山里炸墓,将古墓的结构破坏的一干二净,实在可恨。
当然,我是不懂盗墓的,这些都是谭刃跟我说的,他还根据眼前的情况,做了相当精密的推测。首先,绿毛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肯定是受了冲撞,或者是墓葬有问题,才会产生尸变。
他估计,应该是有盗墓贼,进了墓室后,冲撞了这具毛尸,被这绿毛追杀,情急之下用了炸药。估计那盗墓贼挺聪明,见绿毛炸不死,就把它引到泥坑里去了。
周玄业和柯仙姑进来寻尸转山,也不知为什么,跑到了这万陵坑来。干盗墓这行的,本就见不得人,又都是鬼神不怕,连死人都不放过的穷凶极恶之徒,倘若他们发现了周玄业两人,难保不会起什么歹心,杀人灭口之类的,这不就是活脱脱的**吗?
饶是周玄业再厉害,他又不是紫毛那样的金刚之体,在炸药下,和我们普通人又有什么两样。
谭刃一边跟我和天然呆说这些盗墓贼的事,一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他原计划是要扎营的,但估计看到那绿毛的情况心里急了,便说今晚连夜赶路,好早点儿找到周玄业他们。
我们
三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肮脏的身体,吃了些东西,便也不敢多耽误,照例谭刃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他身后走。根据谭刃掐算出来的方位,他说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凌晨两点左右,应该可以赶到目的地。
水洼地旁边是长满苔类植物的软泥,上了岸往前走不远,便又是一人多高的蒿草,蚊蝇乱飞,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唯一的光源,便是我们手里的手电筒。
这好草地也不知还有多深,只觉得越往前走,蚊蝇越多,漫天飞舞,嗡嗡作响,让人十分烦躁。
便在这种嗡嗡声中,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声。
我这人听力不错,所以那声音虽然细微,却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支着耳朵,在那嗡嗡的蚊蝇声中细细分辨。
“唔唔……嗯。”那声音,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一样。
我前方的天然呆见我没走,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我。
我指了指耳朵,示意他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呻吟两声,停顿了一阵,紧接着,仿佛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一样,猛然变得急促起来,声音也微微大了一些,这下子,我和天然呆立刻就确定了那人所在的方位,谭刃二话不说,跟着朝那个位置走去。
这地方蒿草极深,我们打着手电筒,可视范围也很有限,循着那声音往前走了三十来步,谭刃的脚步便猛顿了一下,紧接着,他说道:“在这里。”说话间,就用匕首去砍周围的蒿草。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蒿草纷纷倒下,与此同时,地面上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倒着的人,嘴里还不停发出唔唔的声音。
此刻,我们离这个人还是很近的,灯光近距离打上去,看清他情况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都麻了,鸡皮疙瘩直冒。
只见这人被人俑胶布缠着嘴,身上的外套似乎被人扒拉,只穿着一条内裤和一件几乎不能避体的破烂外衣,还有就是脚上的一双鞋,除此之外,他身上就剩下各种各样的虫子里。
这地方泥土本就湿软,再加上又是夏季,各种各样的昆虫数不胜数。他裸露的腿上,不知爬了多少条蚂蝗,还有蜗牛、蚂蚁以及一条肥硕的大青虫,其余的蚊子、苍蝇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
这人被反剪着双手捆着,脚也被绳索绑着,倒在地上只能打滚,动弹不得。他显然之前已经打过滚了,因此旁边有被他压倒的蒿草,裸露的皮肤上不是泥就是擦痕,这模样,简直太恶心了。
谭刃皱了皱眉,伸手撕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