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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呆看了我一眼,说:“你也想去?”
我道:“兄弟有难,什么都不做,心里不好受。不过老板说的对,就我这身手……还是算了。”
天然呆混了一段日子,情商稍微高一些了,难得安慰我:“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一样。”顿了顿,他道:“就好像我一眼样,如果下山没有你教我这些,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绝对厉害的人,只看用在什么地方。”
我震惊了,天然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而且似乎还说的挺戳心窝的,我顿时觉得这三个月没白带他。这时,便听天然呆道:“朋友不去,我也不去。”
谭刃冷笑一声,挑眉道:“当我没了你不行?”他很快就自己收拾东西走了,我示意天然呆去帮忙,但这小子挺倔的,道:“你不去,我不去。”
我为他为什么,他想了想,道:“他有问题,在水下的时候,他……”天然呆突然住了口,闭口不言。我愣了一下,其实我以为天然呆不给谭刃面子,是因为这小子是我一手带的,所以跟我穿一条裤子,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却原来另有原因。
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我想起了死去的江玺,想起了傅安所说的味道,想起傅楠之前说的发现了一个大秘密,要小心周围的人,我顿时觉得有些抓狂,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却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江玺没有告诉我真相,是因为他没时间,死了;傅安没有告诉我真相,是因为它只能分辨气息,自己也弄不清楚;傅楠那小子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知道,天然呆是不会骗我的。别人我不敢夸口,但我知道,自己绝对是天然呆最信任的人。
于是我道:“在水下,出了什么问题?”
天然呆显然也有些忌讳,但他却并没有隐瞒,说道:“在水下的时候,我们被若度母困住,所有人都被困住。然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再出现的时候,若度母突然就放过我们了。”
消失?
我道:“怎么消失的?”
天然呆微微摇头,淡淡道:“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内幕,这小子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天然呆最近情商高了一些,估摸着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缓缓道:“他是你的朋友,比我更早的朋友,你不会相信我。”听到这话时,我突然意识到,天然呆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呆,智商高的好处就是,即便情商低,也能很快补上去。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很多人暗自周玄业和谭刃有问题,天然呆假如突然对我说这些,我还真不会相信。
人与人之间相交,最要紧的就是信任,一但认定了,我很难去怀疑一个人。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然呆虽然不常与人打交道,但他心思非常敏锐,对人心的洞察力其实是很强的,这大约也与他那颗超强大脑有关。
就在我想继续追问时,谭刃突然又回来了,黑着脸道:“收拾东西,走吧。”
唐琳琳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明明是他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回来搬救兵还这么牛气轰轰的。”我心知唐琳琳这回没说错,谭刃是真需要天然呆帮忙,但他这人牛皮哄哄惯了,刚才一怒之下自己走了,估计是纠结了很久,才回来叫人的。
我和天然呆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马去收拾东西,唐琳琳坐在一边嗑瓜子:“你们真是有福都不会享,深山老林的,去了有个什么劲儿。”
我道:“我们男人,天生就不是享福的,所以你就在家里好好享福吧,老板的那只猫就拜托你了。”
唐琳琳一愣,忙道:“它会挠我的!喂、喂,我不享福了,我要跟你们同甘共苦,带上我,我也去啊!!!”那灵宠别看小小一只猫,凶的跟老虎一样,唐琳琳没有进祖师爷的门,所以灵宠也不给她面子,所以喂灵宠绝对是一件苦差事。
但我没理她,跳上车就走了。
第八章小骨墩
由于临时走,不好订票,因此我们坐的是长途汽车,大约在晚上八点钟左右可以到达目的地。由于谭刃在场,因此天然呆之前没说完的话,我一时也不好问了,便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私下里再问个明白。
下午六点多左右,汽车就到了禾洞镇,但我们要去的是镇下的一个村,也就是柯仙姑所在的村子,叫小骨墩,这名字有些奇怪,但一代代都是这么叫的,至于小骨墩这三个字有什么意义,说法则有很多,在当地老人家嘴里流传最广的,是说这村子靠着的大山深处,有一片埋骨带,据说是葬了一位侯爷,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
那侯爷下葬时,弄了很多活人陪葬,所以那墓周有很多人骨,古时候,这一带居住着的人经常进山打猎,偶尔看见那些骨头,也不敢说是人骨,怕冲撞了什么东西,便称之为小骨,久而久之,时代更迭,这个村子,便被称为小骨墩。
我们到达小古墩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周围有大片的农田,虽然是在富庶的粤地,但这里地处偏远,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只是青瓦白墙的建筑物,家家户户开着灯,远近狗吠猫叫,夜里虫鸣蛙噪,显示出一片乡村氛围。
此刻时间已晚,出了小骨墩,周围三面都是群山,黑麻麻的,我们自然不可能现在进山。
谭刃带着我们,摸索着去找柯仙姑的住处,他只是听周玄业说过,并没有真正来过这地方,我们一路进去,村中在原资料纳凉的老人们纷纷询问客从何处来,分外热情。
我们打听了一下柯仙姑的住处,便有个身形佝偻的老大爷给我们指路:“往西边走,最远的那户就是,过去要走一阵子。”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黑麻麻的,根本瞧不见,这村里的光源,都是靠各家各户透出的灯光,没成想柯仙姑的住处那么远,看样子我们还得走一阵夜路。
好在我们手里头装备足,手电筒什么的都不缺,便一路朝村西边而去,穿过大片稻田和乡间小道,约走了二十多分钟,便见前方的黑暗中,透出了一丝昏黄的灯光,音乐还闻到饭菜香,应该就是那儿没错了。
走近了一看,是个四间相连的大瓦房,格局还不错,就是位置过于偏僻了,和村中的人隔的很远。我们走到院子里,只看得见昏黄的灯光从灶房里透出来。
柯仙姑家没养狗,所以我们来的静悄悄的,没有引起什么动静。
“有人吗?”为了引起主人的主意,我喊了一声。
片刻后,从灶房里钻出了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皮肤黑黄的中年汉子,汗淋淋的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在生火做饭。他一看见我们不禁愣了,用有些变腔的粤语,问我们是谁。
即便是同一种语言,不同地段的口音也有差异,我听的些微有些吃力,但还是能听明白,如果没猜错,这男人应该是柯仙姑的家里人,于是我们便问明了主家,说明了来意。
一听我们是来找人的,这汉子忙用有些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将我们请进屋,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挺干净的,唯有靠西边的一间屋,内部的门还上了把大锁,见我在看那扇门,这男人便道:“放仙者的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房子是放尸体的,赶尸转山前是要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的,应该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完成的。
紧接着,这人给我们倒了茶水就开始絮叨开口:“哎呀,我就叫她不要干这些事啦,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可她就是不听啊,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能断了。你说好好的屋子,经常弄些死人,晦气,转个山吧,也没多少钱,还耽误活计。哎,不说这个了,我都急死了。”
他说半个月前,柯仙姑悄悄从山里下来,回家跟他说出了意外,尸体走丢了,要去外面请一位大能来帮忙,第二天清晨带着那位大能,也就是周玄业露了一次面,两人便进山去了。
往日里转山,来回一般也就十天左右,偶尔出个什么意外,下雨挺脚,滑坡绕路之类的,十二三天也就回来了,但这次足足半个多月都没出来,他都要急死了,不仅如此,转山的人家也时不时来问,人和尸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只能编谎先压下去。
他原本想着,要人再不回来,那就要跟村里人实话实说,组织人手去找,再不行就报警了。
这会儿一听说我们也是来找人的,立刻便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谭刃道:“他们在山里确实出了一些事,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件事情你先瞒下来,不要报警,我们进去找人。”
当晚,我们就在柯仙姑家住了下来。
两间客房,谭龟毛自然是独占一间的,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