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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寄月也看着石敬瑭,片刻,只抿嘴一笑:“我随大哥回去。”
闻言石敬瑭只抿着嘴,不答应亦不拒绝。然后,便驱马准备走。
奴兮却突然下马拦在萧寄月身前:“你若回去,我陪你。”
萧寄月明显一愣,蹙了眉干脆的拒绝:“不可!”
石敬瑭也锁紧了眉,终于看向奴兮,却依旧没有言语。
奴兮看着石敬瑭挑嘴一笑,又看着萧寄月道:“那么多眼睛已经看见我们了,寄月你回去无非是不想让你的好大哥为难,那如今,又怎么能放我走呢?!”
石敬瑭眸里的神色瞬间收紧,唇紧抿着微微泛了白,却依旧没有开口。看着石敬瑭的样子,奴兮心里冷笑一声,终还是只有满心的权利。
五年之后,一切都好像走到了终点,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四周都是冰冷,身前一身青灰色长袍的男子安静的站着,男子面容很清秀,却微微泛了病态的白。
半响,项戎挑嘴一笑说:“这么些年不见,怎么一见却是这个神情。”
奴兮靠在衾怡的怀里,隔着粗密的铁栏看着另一边的三个男子。
萧寄月只静静的坐在一边,眼睛轻轻合着,遮盖了一切的情绪,脸上也是淡淡。
青灰长袍的男子看着项戎良久,看着看着,突然就哭了出来,声音不受控制的就颤抖起来:“……项大哥……”
项戎咬了咬牙,努力做着轻松的样子,嗔了男子一眼笑说:“怎么还爱买了,让属下的人看见该是什么样子!”
看着男子的样子,奴兮也挤了笑突然开口道:“宴弘,你要是真疼你项大哥,这会儿就不该在这儿哭,该是去拿壶酒来才对。”
宴弘愣了愣,看了奴兮一眼没有说话,转身便就走了。奴兮浅笑着轻叹了声,她知道,他怪自己。
过了会儿,宴弘又过来,拿了壶酒递给项戎,又伸手递给奴兮一件披风。奴兮一怔,然后笑着接过了。宴弘看了看奴兮,终是开口:“也不知你以前的那些伤好了没有,这里寒气重披着些好。”看着奴兮正欲开口,又抢先道,“不用说些没有用的话,我也不是为你,只是因为项大哥而已。”说完又看着项戎一笑,便就转身走了。
奴兮看着宴弘的背影,轻笑了笑,然后伸手把自己和衾怡都盖上了。
项戎瞥了奴兮一眼,怪笑说:“自己想喝酒反倒用着我的名头。”
奴兮一瞪眼,起身走到铁栏边坐下:“难道你不喝?!”
说着正欲伸手抢过项戎手里的酒坛,却隐约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半响,就见一个人不顾守卫的阻拦,硬生生的闯了进来。
看着骤然出现在眼前的容颜,奴兮突然就愣住了,那个一身墨兰锦袍的男子,如今,更加的俊秀硬朗,眉眼之间尽是征战沙场的将帅之风。
在看到奴兮的瞬间,男子也是突然愣住,片刻后狠狠甩开守卫拉着自己的手,径直走近奴兮被关的地方。
想不到这么多年后,第一见面,竟是在这里。
那年,那夜,他醉酒后低低抽泣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他说,可是舍不得,怎么办了……
两人就那样对视了很久,奴兮突然一笑:“这么久不见,下巴上都长胡子了。”
男子自是一愣,努力想做成开心的样子,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只定定的看着奴兮,好像一眨眼,她又不见了一样。
然后,男子看见了旁边的萧寄月,眼里好像再也承受不起泪水,却还是拼命的憋着,半响,竟一下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二哥……二哥……”
萧寄月这才张开眼睛,看着牢门之外的男子,良久抿了笑道:“真的是长大了,就像兮儿说的,都长了胡子了。”
看着男子的样子,奴兮终是不忍,轻喊了声:“知远。”
刘知远一愣看向奴兮,奴兮微蹙了眉说:“快些离开这里,如今我们都是带罪之身,你千万不要惹上了麻烦。”
闻言刘知远却是一顿,终是起了身,看了看萧寄月,又看向奴兮道:“什么带罪之身,我一定把你们救出去!”
听着刘知远的语气,看着刘知远的神色,奴兮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五年的时间,很长。长的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看刘知远的样子,他竟敢只身明目张胆的闯天牢,可见,他如今的地位,已是不可小觑的。
睡意袭来,却怎样也睡不安慰,习惯了那个怀抱,如今怎么也睡不着了。
似是知道奴兮习惯了,或许也是因为怀里无人,睡不安稳了。萧寄月走到铁栏边,伸手把奴兮榄进怀里,可是,总是有冰冷的铁栏横在中间。
天牢里,没有日升月落,没有黄昏晨晓。
乱世奴兮 第43章 你要休了奴兮?!
在里面呆着,不知岁月几何。
到底时间过了多久只能凭着刘知远来的次数确定,若是他一天来一次,那么,在这天牢里,已经待了半月之久了。
而期间,只有刘知远和宴弘来过,其他,没有任何人来过。
有时奴兮只觉心里一阵悲凉,难道那些尘封在心里的情分已经尘封进历史了吗?!可转念易地而处,却又释然。
在刘知远又来了四天之后的晚上,一个奴兮怎样也想不到的人过来了。
天牢真的是个不好的地方,阴冷潮湿,许是以前养尊处优惯了,这些日子,奴兮只觉的浑身都是疼。
衾怡已经睡着了,项戎在一边浅浅的阖着眼。
正隔着铁栏在萧寄月的怀里蜷着,奴兮只觉的眼前突然一下暗了下来,于是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一身暗红镶边玄色衣袍的男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看看来人,他俊秀的脸庞更加的深刻,岁月给他的,除了一些沧桑,还有成熟的风华。奴兮看着他,他眼里的血丝红红的触目惊心,显得那么憔悴。
奴兮只觉心里一阵愧疚,挣扎着动了动想起身行礼,动作却引得萧寄月也睁开了眼。
萧寄月看了看怀里的奴兮,看着她的神色,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整个人便就愣在了那里。
片刻,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见过晋王。”
真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过来,他迟迟没有说免礼起身,奴兮和萧寄月便就一直那么跪着。
奴兮又抬眼看向长身立在狱门之外的李存勖,却骤然发现,他疲惫的布满血丝的眼底,是嗜血的杀意。
就那么看着,奴兮只觉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良久,李存勖带了笑的声音突然传来:“怎么,也有怕的时候?!”说着,瞥眼看了一眼两人,半响,似是挣扎了很久,终是又开口道,“萧寄月,本王对你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去投靠耶律亿,你可是与那韩延徽一样,忘了自己是个汉人!”
萧寄月周身一颤,抬头定定的看着李存勖,又磕了个头沉声道:“罪臣虽身处契丹,却绝无做半点对不起王爷,对不起家国的事!”
闻言李存勖哼笑一声:“你以为本王还会信你吗?!”
奴兮又偷偷抬头看向李存勖,却只觉的心里一颤,那个原本布满杀意的眼里,此刻竟如一个迟暮的年迈者,杀意尽退后,只剩了让人不忍的混沌光芒。
良久,李存勖竟慢慢划坐到了地上,看着萧寄月一字一句:“我也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
“王爷……”
“人人都说你背叛家国的时候,知远拼死力谏,说你一定不会。我相信知远,我也相信我认识的萧寄月。”声音像是残瓣凋零划过地面,“……可是,你……为什么让我失望?!为什么背叛家国!”
萧寄月不知该如何辩答,只死死的把头压着地面,久久的没有抬起。
奴兮深深磕了头道:“请王爷相信寄月,他真的没有……”
“没有?!”李存勖冷笑一声看向萧寄月,“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在契丹的时候,我军队节节落败!大臣都说是因你做了耶律德光的幕僚,你熟悉我军的一切!可我还是不愿相信,就算你带走奴兮私自叛逃,我只当是一个情字使然。可是,为什么,我派了嗣渊去前线时你正好被敬瑭抓回来,嗣渊就连连胜利,你要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闻言萧寄月周身一颤,更是没了言语。原来,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想着便起身准备认罪谢恩,谁知起身之时,一张起了毛边的纸却从衣襟里落出,萧寄月一愣,李存勖已伸出手来。看着纸,奴兮只觉李存勖的脸色越来越差,然后狠狠扔下了纸突然拂袖而起,牙缝里挤出的字冰冷:“明日我亲自来送你一程!”
奴兮一愣想要开口,却被萧寄月不着痕迹的抓住,再转身,已是李存勖消失的背影。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