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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凝眸顿了顿:“你看到了,那你觉得,太子和二皇子有没有看到?”
项戎愣了一愣:“应是没有吧。我离你近所以才看到的,他们应该没有。”
“那就好。”奴兮点点头,“上次遇到黑熊的事情没有告诉寄月,寄月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次也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担心。”
项戎想了想‘恩’了一声,又突然问道:“你那么不要命的阻止三皇子,真的就像你跟他说的,是你们这些日子的情分?!”
听项戎带着揶揄的口气,奴兮笑了笑道:“知我者莫若项戎也。”说完半响看着沉黑的夜空,又突然开口,“其实,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之人必是有可恨之处的。他要杀马时那狠辣的眼神,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说完半响见奴兮不搭话,项戎又道,“不要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投下了感情,苦的只是自己。”
奴兮终是收回目光,笑着看了看项戎:“我知道。”说着起身回了房间,“谢谢你的羊奶酒。”
刚到房门便看见萧寄月往外走,看见了奴兮方才现出笑意:“看你不在,我正要去寻你了。”
这个季节的寒冷,在萧寄月的怀里一点也感觉不到,周身都是温暖。
自成亲这么些日子以来,萧寄月夜夜抱着自己睡觉已成了习惯,他也只是抱着,从不逾越半分。
只是当早上萧寄月进宫后,奴兮每每从衣拒拿衣服时,总是要看着那一块儿青灰色的旧布发呆好久,也是成了习惯。
有时候奴兮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某件事成了习惯,那件事就好像成了生命的一部分,再难割舍。就好像,现在只有在萧寄月的怀里才能睡得安稳,就好像,那块青灰色的旧布没了,奴兮突然就慌了。
衾怡刚进门便看见奴兮到处翻找着什么东西,不禁上前疑惑道:“小姐在找什么?”
听见衾怡的声音,奴兮马上转头:“衾怡,你有没有看见我拒子里的那块儿碎布?”
衾怡蹙眉想了想:“是青灰色的么?”
“是是,它在哪儿?”
“今儿个早上丫鬟送了新的胡服过来,我收拾衣柜时见只是块儿破布,就给扔了。”
“扔了?!谁让你扔我东西的!”
从未见奴兮对自己这么凶过,衾怡一下子也慌了:“我不知那布对小姐这么重要,我这就去找回来。”
奴兮拉过衾怡:“我自己去,你把它扔在哪儿了?”
“杂物堆里,这会儿丫鬟们应该正在收拾。”刚说完,奴兮便拨腿跑了出去。
衾怡惴惴不安的在院里等着,良久才看见奴兮的身影出现。
萧寄月站在衾怡身旁,看着奴兮突然笑了笑:“看来,她找到了。”笑的温润,说的干涩。
抬眼见萧寄月站在院中,奴兮突然鬼叫了声:“糟了,误了进宫的时辰。”
萧寄月笑着拉住奴兮:“皇上听闻昨天的事儿了,让你休养几日再进宫。”
奴兮愣了愣:“皇上他终于对你放心了?”
“是对你放心了!”
奴兮更是愣住:“对我放心?”
萧寄月点点头:“大概是因为皇后吧。”
这几日在府上呆着,过的倒是清闲,看看书,弹弹琴,聊以打发。
耶律德光随着萧寄月回来的时候,奴兮也是能避就避,避不了就规规矩矩的请个安,然后离开。耶律德光倒也并不为难。
几日后进了宫,述律平突然对自己好像亲了很多,至少一直漠然的脸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拉着奴兮说了会儿话,阿保机才下了朝回来。见了奴兮笑道:“伤养好了?”
奴兮点点头:“只是小伤,有劳皇上挂心。”说着又施礼道,“奴兮去三皇子那里,先行告退了。”
阿保机却叫住奴兮:“等等,你也教了李胡这么久了,你觉得我这小儿子怎么样?!”
奴兮一愣手心瞬间生出虚汗,这问题真是问到刀尖上去了,这耶律李胡,阿保机是不喜欢的,述律平是很喜欢的,这下该是如何回答才好。
想了半响方才小心的开口:“汉语里有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三皇子现在还小,虽没有两个哥哥那般的功绩,但怎么说也是皇上皇后的儿子,也定是能了成百里挑一的人才的。”
说完见阿保机敛眸看着自己半响,奴兮心里一直打鼓,阿保机却突然笑出声音:“确实能言,难怪连皇后都舍不得你。”
见奴兮一阵疑惑,阿保机又笑道:“我本是同皇后商量,让你请完了安就回去的,怎奈皇后一直舍不得放你,我也没有办法,就辛苦你了!”
奴兮只觉两道目光同时朝自己射来,连连惶恐道:“皇上言重了,皇后如此看重奴兮,是奴兮的福气才是。”
阿保机笑着挥挥手:“行了,你去吧。”
奴兮躬身告退,到门口时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传来,不禁回头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万世称颂的辽太祖,一个是千古闻名的‘断腕皇后’,而此时,他们只是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一般。
那男人如雄鹰展翅的双眉下,一双沉褐色的眸子里,荡着最温暖的宠溺;那女子如画的眉眼微微含嗔,里面尽是缱绻。此情此景尽是幸福,令人羡慕。
刚到耶律李胡的院子便听见里面传来的丝乐之声,这琴声悠扬婉转,如高山流水让人沉迷。
奴兮听着不禁蹙了眉,这曲子,那耶律李胡是断然弹不出来的。
迟疑的进了门,这才看到弹琴之人,锦帽貂裘,俊俏的脸上五官分明极是好看,那双眉眼像了阿保机,却多了优柔。
弹的太入神了男子没有发现奴兮的到来,半响一曲罢了才看到奴兮,笑道:“怎么今日入宫了?伤好了吗?”
奴兮点点头:“都好了。太子琴弹的极好。”
闻言耶律倍抿了抿笑:“可是母后总是不喜欢。我可要向你讨教了,怎么母后如此喜欢你这个……”
“我这个汉人吗?”奴兮截道,“大概投缘吧。”说着,又看了看耶律倍,“太子琴艺这般好,皇后怎会不喜欢呢?”
耶律倍笑着摇摇头却不说话。
看着男子一瞬间迷茫的神思,其实,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母后会不喜欢自己。
奴兮突然同情起眼前这个人,这太子之位,怕是真的不好做的。
“不要这个表情,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奴兮拍了拍耶律倍的肩膀,“你精通汉文,当知道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耶律倍一愣看向奴兮。奴兮又笑道:“还有一句话,察士然后能知之,不可以为令,夫民不尽察;贤者然后能行之,不可以为法,夫民不尽贤。”
说完耶律倍顿了半响,方才笑道:“你可要担心,我若是告诉父皇母后知道,可是死罪一条了!”
“那奴兮就请太子大发善心,饶奴兮一命吧。”两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皆是一阵大笑。
奴兮又抿抿嘴道:“所以,太子也不要因为皇后不喜欢你的琴艺觉得不开心,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丝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的。”
耶律倍抿嘴沉默了片刻,然后看着奴兮点了点头。
“额格齐你终于来了。”
闻声奴兮偏头看去,见耶律李胡正往屋子里跑着,身后跟着追在后面惶惶恐恐的小厮。
见到奴兮,那小厮马上跪下行礼,说了句契丹话奴兮也没听懂。
耶律倍笑着翻译:“他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奴兮这才恍然大悟,含笑道:“起来吧,不用谢我,是皇后和三皇子仁慈。”
奴兮说完,耶律倍笑了笑,对着小厮一挥手说了句契丹话,那小厮便叩了头离开了。
耶律倍也看着耶律李胡笑了笑:“既然你额格齐来了有人陪你玩了,我就走了。”
乱世奴兮 第23章 你可知那‘善良’是什么意思?!
奴兮看向男子的背影,生了几分怜悯。他虽是大儿子,身在储君之位,自幼才华横溢,精通汉学,阴阳、音律、医药针灸、文章书画更是门门皆通,可上天妒才,他的生母述律平偏偏就不喜欢汉人汉学,因此对这个儿子也是极不喜欢的。就算是阿保机也是更青睐行事作风像极了自己的二儿子。其实他与耶律李胡一样,都是可怜人,其实,天家之人,都是可怜人。
“额格齐,我带你去看个好玩儿的东西。”
奴兮一愣,耶律李胡却卖起了关子,牵着奴兮往后院的地方走去。
刚到后院奴兮便惊呆在原地,半步挪动不得。
不远处树下的两个小厮见耶律李胡过来,便连连跪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沾满血的匕首和银针。
见奴兮的样子,耶律李胡微蹙了蹙眉:“额格齐怎么不走了?”
走?要如何走?!前面地上是满满一滩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