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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的话最多,不断地说:“我们胜利了!祝贺你们!”
江青还“亲切慰问”他们:“你们挨打了没有?”
王洪文高高地举起酒杯,对记者们高喊:“干,我们为胜利干杯!”
干毕,张春桥才说出了几句至关重要的“指示”:“那帮家伙写反动诗,就是要推出邓小平当匈牙利反革命事件的头子纳吉。他们的后台,就是邓纳吉。我们的报道,一定要注意把天安门事件与邓小平挂起钩来!”
在四月七日,“四人帮”终于赢得了胜利——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天作出决定:“中共中央政治局讨论了发生在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事件和邓小平最近的表现,认为邓小平问题的性质已经变为对抗性矛盾。根据伟大领袖毛主席提议,政治局一致通过,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保留党籍,以观后效。”
王、张、江、姚对这一决定欢欣鼓舞,他们七斗八斗,总算斗倒了邓小平。马天水在上海闻讯,拿出江青所赠的用油莎豆酿成的酒,与同伙们弹冠相庆,一饮而荆不过,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这天通过的另一项决议,却使“四人帮”刚刚赢得的胜利被冲淡了:“根据伟大领袖毛主席提议,中共中央政治局一致通过,华国锋同志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副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总理。”
华国锋从“代总理”到“总理”,使张春桥的总理梦破灭。
华国锋一下子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提升为副主席,而且还加上了“第一”两字,分明是针对王洪文的。
中共十届一中全会选出的副主席,原是五位,依次排列为:周恩来、王洪文、康生、叶剑英、李德生。
周恩来去世之后,王洪文名列副主席中的第一位。此外,康生已于一九七五年十二月十六日病死,李德生于一九七五年一月的中共十届二中全会上辞去了副主席之职。因此,当时的中共中央副主席,只剩王洪文和叶剑英。眼下,华国锋突然跃入副主席之列,而且定为“第一副主席”,使王洪文退至第二。
在中共党史上,从未有过“第一副主席”之称。在省委、市委,倒是设过“第一书记”。中共中央副主席,一般排名有严格顺序,但从未称“第一副主席”。在中共“九大”,为了突出林彪,副主席减至一人,也就无所谓第几了。这一回,毛泽东在华国锋出任副主席之际,特意加了“第一”两字,分明是考虑到身后之事。毛泽东自知病情日重,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四人帮”会兴风作浪。任命华国锋为第一副主席,等于明文规定了由华国锋继任中共中央主席。
成了公子哥儿
天安门事件刚刚过去,毛泽东病重的消息已在报端披露。
一九七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晚,毛泽东在华国锋的陪同下,会见巴基斯坦总理布托。
第二天,新华社发布的会见照片上,毛泽东的脑袋歪靠在沙发上,眼皮低垂,有气无力。
布托抵达香港,向记者透露来自北京中南海的消息:由于毛泽东健康欠佳,今后不再会见外国首脑。
布托的消息,后来被证实:他成了毛泽东一生中会见的最后一位外国首脑。
失去了周恩来,毛泽东又年迈病重,中国人民忧心似焚。就在这时,中国大地成千上万个收音机里,又传出沉痛的哀乐声:一九七六年七月六日,九十高龄的朱德病逝!
朱德追悼会,依然由王洪文主持,华国锋致悼词。
虽说王洪文仍在中国政治舞台上以副主席的身份进进出出,但是他在天安门广场镇压那革命的烈火,已使他的面目逐渐暴露。特别是四月七日下达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决议,由华国锋出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那“第一”两字明确地向全国人民公开透露:王洪文已不是毛泽东所指定的继承人。
在那样愁云铅垂的日子里,中国的老百姓居然没有失去幽默感。
不能在天安门广场写诗,不能贴“炮打王洪文”大字报,老百姓们编出了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政治笑话,辛辣地嘲讽了王洪文。
这些政治笑话没有登过报,没有上过广播,如同链式反应一般,迅速在北京扩散,迅速传遍全国。
这些政治笑话,也许是在中央电视台播送朱德追悼会时,王洪文神气活现地主持大会,引发了老百姓们的创作灵感:其一:王洪文当了副主席,有一天,去看望朱老总。
朱老总对他那妄自尊大的神情默然无言。良久,用拐杖指了指天,又戳了戳地,依然不置一词。
王洪文嚼不出滋味来,便去找邓小平。邓小平冷笑一声,答道:“这还不明白?他是说你不知天高地厚!”
其二:
又有一天,王洪文去找朱老总,朱老总对王洪文的狂妄自大冷若冰霜。忽然,他要王洪文把桌子上的一个鸡蛋立起来。王洪文苦思冥想,无计可施,讪讪而走。
为此,王洪文又去找邓小平。邓小平连声说:“容易,容易”,他拿过鸡蛋便使劲往桌子上一磕,鸡蛋立住了。
王洪文大惊失色,叫道:“怎么把鸡蛋打破了?!”
邓小平漫不经心地答日:“不破不立,这不就立住了吗?”
这些政治笑话,虽然只是中国老百姓的即兴之作,但是反映了老百姓们心中的形象:朱老总德高望重,王洪文不学无术,邓小平机智过人。
这些政治笑话,当然都是虚构的,而虚构来自现实。王洪文确实是那么个锦绣其外、败絮其中,目空一切又志大才疏的人。他的警卫员王爱清曾回忆:朱德同志逝世第二天,王洪文继续在值班时钓鱼。
在毛主席重病期问,王洪文在中南海值班看护,根本不把毛主席的病情放在心上,不安心值班。他于一九七六年七月上旬就把钓鱼杆拿到毛主席住地开始钓鱼。
七月中旬,王洪文又提出要打鸟,把汽枪拿到中南海,就在毛主席住地到处打鸟。
在车上说,这个地方那么多鸟,没有人打,我来打。
七月二十日左右,王洪文在毛主席住地值班时,又要游泳,马上从上海要来高级游泳裤,游了好几次。有一次在车上说,本来这里游泳池的水,可以加温到三十度,他们不肯烧。
八月中旬,王洪文在值班时经常看电影,有时他亲自打电话给文化部的刘庆棠要电影片。有一次他在车上说,今天又看了个《基度山恩仇记》,这个片子很有意思。还说抽时间把这本书和《红与黑》这本书看一下。
八月二十日左右,王洪文在值班时早晨五点钟就打电话,叫工作人员给北海公园联系,要去北海公园钓鱼,联系后,下午三点左右就去了,连钓了两次。
毛主席逝世,开了追悼会不几天,王洪文就在他自己的住地下象棋、看电影,又到八一靶场去打靶。这位副主席,已成了十足的公子哥儿!
再揪“走资派”
王洪文有闲有忙。在“四人帮”处境不妙的时候,他钓鱼他打鸟!一旦“阶级斗争”的弦拧紧了,他就显得忙碌紧张了。
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一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两报一刊社论中,忽然用黑体字公布了毛泽东在一九六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关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指示:“我也同意这种意见,官僚主义者阶级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
“管理也是社教。如果管理人员不到车间、小组搞三同,拜老师,学一门至几门手艺,那就一辈子会同工人阶级处于尖锐的阶级斗争状态中,最后必然要被工人阶级把他们当作资产阶级打倒。不学会技术,长期当外行,管理也搞不好。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是不行的。
“这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领导人员已经变成或正在变成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他们对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性怎么会认识足呢?这些人是斗争对象,革命对象,社教运动绝对不能依靠他们。我们能依靠的,只有那些同工人没有仇恨而又有革命精神的干部。”
毛泽东的这一段话,是十二年前讲的。姚文元手下的秀才们,却把这些话放进了七一社论。姚文元的用意是很清楚的,提醒人们重新“警惕”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领导人”,亦即“走资派”。
随着“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的一步步深入,“四人帮”开始第二次揪“走资派”。在他们看来,光是打倒一个邓小平,还远远不够。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