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罪甚至怀疑这家伙当过兵,特别是那种看人的眼神,监仓里等闲坑蒙拐骗的小毛贼,能被他一眼就吓跑。
在江湖上混过的会有很多直觉,特别是对于危险的直觉很敏感,余罪相信这不是个普通人。
不过他对这个人没太多兴趣。他只是在想,许平秋煞费心机把他送进看守所,绝对不是仅仅想让他适应这里的生活而已,肯定是另有目的,应该是试图接触到某个让警方头疼的嫌疑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些小毛贼可以忽略,换仓走人的也可以忽略,剩下的除了最后进来的这个云山毒贩,就没剩几个人了。
瓜娃算一个,不过这货是个白痴,偷了一麻袋鞋被台资厂保安打了个半死。那袋鞋价值好几万,他居然还幻想着住上个把月就回家。介于这种情况,那个嫌疑人肯定不是他了,忽略。
豁嘴算一个,不过余罪认为他也不可能。抢劫惯犯,从抢自行车开始,到入户抢劫,最后发展到顺道劫色。豁嘴哥已经是跨世纪的犯罪先锋了,一共才活了三十八岁,先后在监狱里已经蹲了十八年了,忽略。
难道是黑子?这货是去年打黑扫恶被捉进来的,据说是砍手党二号人物,不过这智商让余罪怀疑砍手党党内组织实在差劲,找这么个体貌特征如此明显的,简直就是个活靶子。
那么是阿卜?他最怀疑阿卜和云山那个,两个贩毒的。阿卜说起用香烟吊一克毒品、怎么找下家、怎么掺葡萄糖粉以次充好这些都头头是道,不接触那玩意儿根本不可能。
他一直在想许平秋的目标在什么地方,而且他一直有意无意地规避着这个目标,甚至很少去问对方犯的是什么事。他在想,从这儿出去,大不了这身警服不穿了,回去卖水果去也不再和这帮人渣混在一起。可他就怕时间一长,连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人渣。
对了,还有傅老大,在看到傅老大提着雪碧瓶子,穿着拖鞋向仓外的放风间走来时,心里的怀疑目标又多了一个。不过这个傅老大顶多像个有钱爱炫的二逼,打架不行,耍流氓也差劲,甚至于粗口都不多说。他就经常以文化人自居,要不是看在管教照顾的面子上,他这牢头早不知道换几回了。
又一次和余罪坐到了一起,傅牢头得意地倒了一小杯子,递给余罪。余罪嗅了嗅,一饮而尽,一股浓烈的劲道蹿入胸腔。傅国生笑道:“小茅台,在这里能喝到国酒,什么感觉?”
“少喝点,这儿见阳光少,身体都虚,喝多了容易上火。”余罪笑道,把杯子递回去了。傅国生自斟了一杯尝了尝,似乎极为关心般又向余罪问道:“你要真是抢钱包的,出去我给你找事干怎么样?”
“有这么好心?我可差点勒死你,不会想出去报复我吧?”余罪笑着问。
“怎么可能?像余老大这种人才,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傅国生恭维道。
余罪胃抽搐了一下,警校废品,难不成都是犯罪的人才?他苦着脸道:“傅哥,你看我身上哪个部位长得像人才?”
傅国生严肃了,正儿八经地上上下下看看余罪,一竖大拇指道:“哪儿都像,为人仗义,办事大气,心狠手辣,是干大事的料!哎,对了,兄弟,你真是抢钱包的?”
看来还是不信,这么个人才居然会干毛贼干的事。余罪笑道:“比真金还真,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不是,我就觉得不像……那老弟你以前干什么的?”傅国生好奇地问,看来余罪的低调也是光华四射,吸引住这位老帅哥的眼睛了,余罪故意出怪腔般吐了两个字:“民工。”
“民工?”傅牢头愣了,白净的脸上掠过十足的狐疑,让这位老江湖惊诧成这样可很少见。
“对,民工。”既然是编的,余罪干脆就硬着头皮编到底了,煞有介事地说道,“这是一个崇高的而且有优秀传承的职业。”
傅国生笑了,差点被呛住,余罪一指斥着:“妈的,看不起民工的城里人都你这号德性,你数数以前的改朝换代,有一半是民工打下来的江山,就咱们现在的社会依靠的都是工农阶级,农是什么?还不是农民工。甭看现在官二代、红二代什么的,往根上说,都是民工后代。”
“哈哈,你是想从这个上面找到一点心理平衡?”傅国生笑着反问,别的看不出来,最起码余罪的愤世嫉俗能看出那么一点来。余罪却是摇摇头道:“你觉得我是个喜欢找精神胜利的人?我还用找吗?我可和他们爹、他大爷是一辈!”
傅国生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欢了,直笑得小肚腩上下乱颤,白脸蛋红晕难散。他边笑着边不时地看着余罪,对他的好奇却是愈发重了。从差点被勒死成了朋友,这个奇怪的转折他能接受,不过对于余罪犯的罪行,不管余罪怎么说他都无法接受。他又想问什么时,余罪一拨他的脑袋斥道:“老傅,你他妈烦不烦呀,我都没问过你干什么的,你老缠我干什么?”
“那还用讲,我先被兄弟你的气场镇住,后被兄弟你的英姿迷住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哦,哈哈……”
“滚!”
“哈哈,余兄弟,我给你说个正经事,我真的快出去了,你出去想不想跟着我混?我不骗你啊,今天上午管教给我带口信了,过不了几天,哥哥就要回到花花世界中了!”
傅国生声音放低了,不过很得意,而且他是要找一个和他一起分享快乐的。余罪可没想到,两个生死冤家这会儿倒宛如一对异姓兄弟了,他摇了摇头,心想肯定不可能,出去不当警察也不可能跟着这帮人渣去混。此时看傅国生这么得意他才想起来,问道:“喂,老傅,你在外头干什么的?”
“你看呢?”
“你心不狠,手不辣,文的武的你都不行,就嘴皮子还凑合,是不是拐卖妇女的?”
“哈哈,现在的女人还用我拐卖?我干的当然是大生意了,南北江湖朋友都给几分面子。不是跟你吹牛啊,想当年就港澳的社团来滨海,他们头家走动的就是我这里,哥一句话,境外事都给你布置得妥妥帖帖。”
“哦,这么拽?”
“比你想象的要拽。”
“啊,于是就拽进来了?”
二人一问一答,本来准备唬住余罪的,可不料傅国生被余罪呛了个脸红耳赤。不过好在牢头哥脸皮足够厚,笑道:“这个地方相当于犯罪学习班,不进来几回,你在外头不进步呀,对不对?哈哈,余兄弟,你也不是第一回了吧?”
余罪一笑置之,没搭理这货的贫嘴,此时才晓得进来杜撰的简历和他的表现实在出入大了点,怨不得这干狱友不大相信了。傅国生又问他出去的话准备干什么,余罪也开玩笑道:“这样吧老傅,你跟我干,都当民工去。我准备脱胎换骨,自食其力,重新做人。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在这里头混下半辈子吧?”
余罪说得语重心长,把牢头给刺激得哭笑不得。这货似乎对什么兴趣都不大,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只不过在这个地方能聊以自慰的,也唯余对未来的憧憬了,于是傅牢头继续掰着指头数着:“兄弟啊,人不是你这么活的,等出去了,哥哥给你配辆阿斯顿马丁,挎俩妞到江边大道上兜风,怎么样?房子咱住到太阳岛的别墅,对了,再办几本护照,以后坐牢到境外坐。我太失望了,好不容易坐回牢,给这么差的待遇……你难道不失望吗?我奇怪了,难道你精神和肉体上都有受虐倾向?!”
“我没这个倾向,只是不想老来这地方进修啊!”余罪道,他笑看着老傅,心想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面也会找到就业机会,真不容易呢。
老傅看来是铁了心想拉拢这位亡命徒,压低了声音道:“兄弟,现在哪里有安生的地方呀,权当体验生活吧。”
傅国生这是明显地在暗示余罪:他外面有人,很快就能出去了。看看余罪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表情,他又道:“你要真是抢个钱包的罪名,信不信我在里面都能把你捞出去?”
难道是个见职面谈?余罪不解地想着,难道这里也会是某些犯罪团伙的招蓦地?有可能,曾经在警校时就听闻过,很多重复犯罪,犯罪升级,就是监狱改造失败的后果。不幸的是制度对人的改造,大部分时候都是失败的。他笑了笑,脸一拉骂着:“滚远点,我相信你能把我捞出去,可要捞出去,干的事就不是抢钱包那么简单了!老子出去白天当民工、晚上抢钱包,照样过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