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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低声说。“有东西能进来!空气进来了!它又出去了!空气从哪里走,我也能从哪里走。”
泰索何夫踩灭火星,拿起油灯走进壁炉,观察四周。这是个很大的壁炉,他不用怎么弯腰就能进去。他高举油灯,看着上面的黑暗,然后立刻就不得不低头眨眼,直到弄干净落进眼里的煤灰。当他能再看清东西时,他欣喜地发现烟囱的壁面并不光滑,上面凹凸不平,到处都有伸出的石头。
“哎呀,我一条腿就能爬上去,”泰索何夫喊道。
他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不过他确定那比用两条腿更有效率。拿着油灯不好爬,因此他将油灯留在了桌上,还细心地吹灭了火焰以免引起火灾。泰斯走进壁炉,找好落脚点,立刻就开始爬烟囱。
泰斯他只爬了一小段,他爬得很慢,因为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还得不时停下来擦眼睛,这时他听见下面传来说话声。泰索何夫停下,像蜘蛛一样贴着烟囱,害怕一动就会弄下去一大堆烟灰。他很是不满地想,达拉玛至少应该用点魔法打扫一下烟囱。
谈话变得激烈起来。
“我跟你说,马哲理,你那个故事说不通!从所有记载来看,你应该看见过去像一条大河流过。我认为你只是用错了法术。”
“我告诉你,达拉玛,虽然我可能没有你自夸的那么大法力,但我不会用错魔法。过去不存在,从泰索何夫应该死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错了。”
“雷斯林的日记里写着坎德人之死只是时间洪流中的一滴水,不会影响时间。”
“我要说第十四次,牵扯到混沌之神事情就完全变了。坎德人的死相当重要。他说自己到过的未来怎么解释?一个一切都不同的未来?”
“呸!你被骗了,马哲理!坎德人在撒谎。一切都是他编的。那个该死的卷轴在哪里?它可以解释一切。应该就在这里。看看那边的柜子。”
听见自己被当成骗子,泰索何夫当然生气了。他想下去跟达拉玛和帕林说说心里话,但又想到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在烟囱里,于是保持安静。
“让我知道要找什么也许能快些。”
“一个卷轴!我想你应该认识卷轴。”
“快去找那该死的东西!”泰索何夫嘀咕道。他爬在墙上,越来越累,手开始发痛,脚也在颤抖,他怕自己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卷轴是什么样子,但是――”帕林停了一下。“说到泰索何夫,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们离开时他在椅子上睡觉。”
“那么他也许去床上睡了,或者又在试着撬开实验室的门。”
“但是你不认为我们应该――”
“找到了!就是这个!”下面传来展开卷轴的声音。“论禁止穿越时空的灰宝石种族回到过去后不可预见行为对过去和将来的影响(A Treatise on Time Journeying Dealing Specifically with the Unaccept…ability of Permitting Any Member of the Graygem Races to Journey Back in Time Due to the Unpredictability of Their Actions and How This Might Affect Not Only the Past but the Future。)。”
“作者是谁?”
“马沃特(Marwort)。”
“马沃特!谁会认为马沃特是杰出法师?那个教皇的宠物?大家都知道他写的文章都是教皇的思想。这有什么用?那个叛徒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法师历史是这么记载的,因此没人研究他。但是我常常发现他说的很有趣――如果你理解其中的含意。例如,注意这段。下面第三段。”
泰索何夫僵硬的手指开始滑动。他咽了口气,调整姿势抓牢石头,一心希望帕林、达拉玛和马沃特赶紧离开。
“这样的灯光下我看不清楚,”帕林说。“我的眼睛不如从前了。炉火也熄了。”
“我可以再点燃炉火,”达拉玛说。
泰索何夫差点掉下去。
“不,”帕林说。“我觉得这个房间有些压抑。我们另找个舒适的地方。”
两人熄掉灯,留下泰斯呆在一片黑暗中。他放松地叹口气。听到门关上后,他继续往上爬。
泰斯再也不是个年轻敏捷的坎德人了,很快他就发现在黑暗中爬烟囱是件累活。幸运的是,他爬到了烟囱变窄的地方,至少可以背靠一面墙同时用脚顶着对面,不会再滑下去了。
泰斯又热又累。他的耳朵、鼻子、眼睛里全是烟灰。他的手脚都擦破了,衣服也撕烂了。泰斯已经厌倦了呆在黑暗里,厌倦了石头,厌倦了整件事,似乎他一点都没有靠近出口。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长的烟囱,”泰索何夫嘀咕道,每爬一段他就诅咒一次法师塔的建造者。
就在他累得手抓不稳,脚也不听使唤,人快要掉下去的时候,什么东西进了他的鼻子,那不是烟灰。
“新鲜空气!”泰索何夫深深呼吸,他再次充满热情。
上方吹来的新鲜空气给了泰索何夫力量,赶走了他的疼痛。他向上望去,希望看见星星或是太阳,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爬了大概六个月,让他失望的是外面只有更深的黑暗。他已经有足够的黑暗渡过一生,也许是两生了。不过空气很清新,那是外面的空气,因此泰斯又打起精神往上爬。
最后,不管是好是坏,烟囱终于到头了。
烟囱口有一道铁栅,防止鸟、松鼠或是别的什么在烟囱里筑巢。泰索何夫都爬了这么远,一道铁栅不算什么。他试着推了一下,并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他很幸运,铁栅上的螺钉也许在大灾变之前就生锈了,坎德人一推就让铁栅飞了出去。
泰索何夫没有想到,他拼命去抓,但是没有抓到,铁栅飞进了空中。坎德人又僵在那里,闭上眼睛,缩着肩膀,等着铁栅撞在地上发出巨响,那也许会弄醒在睡觉的幽灵。
他等了又等。估算自己爬上来的距离,他觉得到塔底应该有一两百英里,但是等了一会儿后,他不得不承认铁栅应该已经落到地上了。泰斯伸出头,立刻就撞上了树枝,刺激性的柏树味赶走了他鼻子里的煤灰味。
他推开树枝,环顾四周寻找方向。今晚这个陌生克莱恩上的奇怪月亮很明亮,泰索何夫能看清一点东西,不过他看见周围全都是树枝,无边无际的树枝。顺着烟囱看下去,他发现铁栅落在大概六英尺下的树枝上。
泰索何夫想弄清离地多高,但是下面的树枝挡住了视线。他看看旁边,找到了法师塔两个坏掉的尖塔。那里差不多跟他平齐。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爬了多远,更重要的是知道离地多高。
不过那不算什么,这里全都是树。
泰索何夫钻出烟囱,找到一根大树枝一边试一边小心翼翼地走。树枝没有发出吱吱声。爬完了烟囱再爬树就简单了。泰索何夫爬下一根根树枝,最后终于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他欣喜地叹了一口气,轻松多了。
下面不那么明亮了,月光几乎穿不透厚厚的树枝。泰斯认出了法师塔,因为在树林中它是黑色的一团。他能看见上方远处有一丝亮光,那一定是达拉玛的房间。
“我已经出来了,但还没有离开森林,”泰斯对自己说。“达拉玛告诉帕林我们在索兰萨斯附近。我记得有人说过索兰尼亚骑士在索兰萨斯有个指挥部,那似乎是个打听杰拉德怎么样了的好地方。他也许有些阴沉,人非常丑陋,根本不像坎德人,但他是个索兰尼亚骑士,可以肯定索兰尼亚骑士是不会送人回过去被踩扁的。如果我找到杰拉德向他解释一切,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泰索何夫突然想起最后见到杰拉德时,他被黑暗骑士包围着。想到这,泰斯有些丧气,但他突然又想到索兰尼亚骑士很多,死了一个还有其他的。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到离开森林的路。
泰斯一直站在地上,幽灵在周围飘来飘去,他忙着思考,根本没有注意。现在他注意到了。虽然被苦着脸的幽灵包围和有人掏自己包包不是什么好体验,但他觉得他们也许能为自己指明方向来补偿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我说,对不起,先生。女士,对不起。大地精,老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请你原谅,但那是我的包包。嘿,孩子,如果我给你一个铜板你能不能――坎德人!坎德人兄弟!我要找路去――该死,”泰索何夫白费力气想跟幽灵交流。“他们似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