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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告诉他那些,米娜?”加尔达急忙赶上米娜低声问道。“很明显你并不在意那个精灵。为什么引诱他?为什么费这功夫?”
“因为他对我们是个威胁,加尔达,”米娜回答。“我留下了一支小部队统治一个大王国。如果精灵能找到强有力的领导者,就会联合起来推翻我们。他有潜力成为那样的领导者。”
加尔达回头瞥了一眼,看见精灵跪在地上。“那个哭泣的可怜虫?我去杀了他。”加尔达握住剑柄,剑上还沾有塔贡的血。
“让他成为烈士?”米娜摇摇头。“不,如果他崇拜唯一神,不理会人民的哭喊对我们更有好处。因为那些哭喊会变成诅咒。”
“不过别怕,加尔达,”米娜补充道,她戴上一双软革手套。“唯一神已经确定西瓦诺谢不再是威胁。”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唯一神做的?”加尔达问。
米娜瞥了他一眼。“当然,加尔达。唯一神掌握所有人的命运。他的,你的,还有我的。”
米娜看了加尔达很久,然后轻声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曾艰难地接受同自己意愿不符的唯一神的意志。我为之挣扎、抗争了很长时间。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你就会明白。”
“从前,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一只鸟飞进了我住的地方。墙是水晶做的,鸟能看见外面,能看见太阳、蓝天和自由。它猛撞水晶墙,拼命想逃回阳光下。我们想抓住它,但它不让我们靠近。最后,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的小鸟落在地上,躺在那里发抖。金月捡起小鸟,抚平它的羽毛,治疗了它的伤口。她把小鸟带到阳光下,将它放生了。”
“我就像那只鸟,加尔达。我撞向自己创造的水晶墙,当我满身伤痕时,唯一神医治了我,现在又指引、支持我,唯一神也指引着我们所有人。你明白了吗,加尔达?”
加尔达不太肯定。他不确定想干什么,但还是说,“我明白了,米娜,”因为他想让米娜高兴,让米娜的眉头不再皱起,让米娜的琥珀之眼再充满生气。
米娜盯了他很久,然后转身活泼地说,“召集部队。让他们拿好装备,准备进军索兰尼亚。”
“遵命,米娜,”加尔达说。
米娜停下来,转身又看着加尔达。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你没有问我们怎么去,加尔达,”她说。
“我不会问,米娜,”加尔达说。“如果你告诉我飞着去,相信我会长出翅膀的。”
米娜大笑起来。她兴致很高,热情地指向地平线。
“那里,加尔达,”她说。“那里有牛头人飞行的方法。”
太阳正在落山,沉入一团血与火中。在那可怕的美景中,加尔达看到了令人激动的画面。天空中都是龙。太阳照在红色和蓝色的龙翼上,就像透过彩色玻璃的火光。黑龙鳞甲闪动着黑色的虹光,绿龙鳞甲则散射出与深蓝相对的碧绿。
红龙巨大而强壮,蓝龙矮小而迅捷,黑龙邪恶而凶残,白龙冷酷而美丽,绿龙恶毒而致命。所有颜色的龙,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米娜的召唤下到来。许多龙害怕玛烈、碧雷,还有曾是他们同类的凯兰卓斯,就深藏在自己巢里。他们害怕自己的头骨会变成龙王的图腾,于是躲了起来。
然后那场大风暴降临。在飓风、闪电、雷鸣中,这些龙听到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准备好听从召唤。
他们厌倦了活在恐惧中,渴望为死去的同伴、孩子、战友复仇,就回应了召唤,现在他们飞到西瓦那斯提,各种颜色在精灵古老家园的上空形成一道可怕的彩虹。
龙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只龙都像戴了一身珠宝。他们的阴影扫过下方地面上的山丘、农舍、湖泊和森林。
飞得快的蓝龙在前面,他们翼尖相对,合着节拍不时扇动,以精准而自豪。巨大的红龙在后方,蓝龙每扇四下翅膀他们才扇一下。黑龙和绿龙分散开来。
精灵对龙的到来惊恐万分。许多人崩溃、晕倒,其他人害怕地四散而逃。多伽派出手下,命令他们不让任何精灵逃入荒野。
米娜的手下跑去拿起自己的装备和任何可以带上龙背的补给品。他们给米娜取来地图,她说不需要别的了。他们准备好,等龙盘旋下降一落在地上就骑上去。加尔达骑上了一头巨大的红龙。萨缪瓦尔队长选择了一只蓝龙。米娜骑上了那只奇怪的龙,她称之为“幽灵龙。”
“我们在黑暗中行进,”米娜说。“今晚月亮和星辰都不会发光,我们可以秘密旅行。”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加尔达问。
“一个死者聚集的地方,”她说。“一个叫耐德兰(Nightlund)的地方。”
米娜的龙展开苍白的翅膀,轻松跃入空中,似乎轻如火葬堆上飘起的灰尘。火葬堆上正在烧塔贡的尸体。其他的龙载着米娜的战士,也飞上天空。云在西方翻腾,遮住了太阳,在龙群周围聚集成浓密的云层。
多伽回到了指挥帐。他有工作要做:征用仓库存放战利品,建立奴役营、审问中心和监狱,还要设立妓院娱乐手下。他注意到西瓦诺斯有一座古神米莎凯的神庙。他决定找个合适的地方,建造一座唯一神的神庙。
在他制订计划的同时,可以听见被杀死去侍奉唯一神的精灵的尖叫。
外面的战场上,西瓦诺谢还留在原地。他无法从米娜身上移开视线。他绝望地看着米娜离开,依靠她留下的那一丝希望,就像孩子靠自己抓住的破毯子避开夜晚的恐怖。他听不到子民的哀号,只能听见米娜的声音。
唯一神。信奉唯一神,我们就能再相会。
第十四章 唯一神的选民
葬礼进行时,数个守护者和阿尔瀚娜的手下躲在森林里观察着。龙来的时候他们还藏着。他们穿着守护者的隐身魔法斗篷,因此可以悄悄接近火葬堆。他们看见了一切,但却无能为力。他们人数太少,无法拯救那些精灵。援助稍后才会到。这些精灵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救出他们的年轻国王。
他们听见周围的死亡哀号。树桩痛苦地大喊。湛青·血暴的幽灵在风中怒吼。他们曾英勇地同恶梦和食人魔战斗过,但听着死亡之歌,他们感觉手心出汗,胃部缩紧。
藏在森林里的精灵想起了那个恶梦,但现在更糟,因为那个恶梦只是死亡之梦,这却是真的。他们看着同胞哀悼奇怪的人类女孩米娜。骑士将火炬扔向火葬堆时,他们没有欢呼,心里也丝毫不高兴。他们只是警惕地默默观望。
阿尔瀚娜·星光蹲在砍下来的树干中,看着火葬堆上火焰噼啪作响,烟开始升入天空。被砍断的白杨留在那里枯萎死去。阿尔瀚娜盯着西瓦诺谢,她儿子戴着锁链,现在似乎快要崩溃了。萨马在她身边嘀咕着。他并不想让阿尔瀚娜来,他们为此争论,但这次阿尔瀚娜坚持己见。
“你说什么,队长?”琦霖小声说。
“没什么,”萨马瞥了一眼阿尔瀚娜答道。
除了自己,萨马不能对任何人说阿尔瀚娜的儿子的坏话,尤其是琦霖,他一直为西瓦诺谢辩护,维持国王有某种奇怪的权力。
萨马喜欢琦霖。这个年轻人逃出灾难宴会,找到守护者警告他们发生的事,萨马钦佩他的机智和远见。但琦霖是个西瓦那斯提精灵,虽然他宣称自己多年来一直忠于阿尔瀚娜,萨马还是不信任他。
萨马的手臂被碰到了,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生气地看了看四周,虽然刚才听到了探子接近的声音,他还是要严斥这种粗心大意。
“哼,”他生气地说,“你发现什么了?”
“传言是真的,”探子的声音很低。“西瓦诺谢要对人类女孩的死负责。他给了女孩一枚戒指,说是他母亲送的。那枚戒指有毒。那个人几乎立刻就死了。”
“我没有送那样的戒指!”阿尔瀚娜迎上守护者冷冷的目光说。多年来,他们一直被告知阿尔瀚娜·星光是个黯精灵。也许有些人真相信了。“我只会同敌人面对面战斗,而不会下毒,尤其是我知道最后受苦的是自己的子民!”
“这有点像背信弃义,”萨马说。“人类的背叛。这个塔贡大人以踩着敌人的尸体往上爬闻名。女孩只是另一块踏板――”
“队长!看!”探子指着说。
藏在森林的精灵吃惊地看到女孩活生生地在燃烧的火葬堆上站了起来。那些人类称之为奇迹。精灵很是怀疑。
“哈,我想这是个骗局,”萨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