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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娘轻笑出声,陡然道:“我不答应!”
“甚么!”周友清险些背过气去,这女人也太过份了:“你还想留他在家里住?”
刘继涛拽过润娘,轻责道:“我走对大家都好,你何必………”
“你知道甚么!”润娘喝断了刘继涛,看着那三人道:“当初你们说让他搬来搬来,这会要他走就走,这家到底是你们的,还是我的?来也不问我走也不问我,到底谁才是这家的主人!”
周友清瞪着润娘,气得连声道好:“苏氏,你别以为我不敢逐你出门!”
润娘笑着反问道:“你以为我很稀罕你们周家么?”
“你…………”周友清指着润娘气得出不一字来。
内堂正僵持着,知盛飞快跑进来,喘气粗气道:“娘子不好了,好些人打上门来,说,说,说…………”
“说甚么!”润娘隐约地觉着出大事了。
知盛瞥了眼刘继涛道:“……………”
正文 七十九、早产
七十九、早产
知盛偷偷地瞥了眼刘继涛,飞快地收回眸光,垂首回道:“他们说要把刘先生打出丰溪村去!”说罢头垂得更是低了。
“润娘,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就别管了!”刘继涛边说边就往外去。
“你给我站住!”润娘死死的拽住刘继涛的胳膊,手背上骨节分明,清冷如霜刀的眸光却直逼向周友清,嘴角溢出丝迫人的冷笑:“四叔公真是好手段啊!”
周友清亦是一脸急惶,闻言更是怒道:“你以为外头的人是喊来的?”他狠狠瞪了眼刘继涛,咬牙道:“他不要脸,我还要自己这张老脸呢!”
润娘听罢如霜的眸刀倏地劈向刘观涛:“原来是你!”
刘观涛迎着润娘与周友清的四道冷芒,兀自装糊涂道:“甚么是我呀?”
“娘子,娘子…………”阿三一路飞奔而进,急急禀道:“门外的人越来越多了,贵大哥他们就快拦不住了。”他话音未落,鲁妈、华婶、知芳并易嫂子事着周慎都满脸惊惶地赶了过来:“娘子,可怎么办呢?”
诸人听得外头的吵嚷声一阵高过一阵,心都突突地跳着。周慎抱着润娘惶惶唤道:“阿嫂………”
“别怕!”润娘揽着周慎柔声轻慰,面色却不由得有些发白。
“恒哥儿媳妇,事到如今也只好把畜牲交出去了!”周友清白着老脸,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只求自身平安。
润娘闭上眼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恐惧。再睁开眼时,已在惶乱如麻的脑海中理出了一丝清明,她将周慎交给易嫂子,道:“你带着阿哥从月亮门过去,到孙家避一避。”
“阿嫂!”周慎恋恋不舍地唤了声,乖巧地跟着易嫂子去了。
润娘目送周慎出了门,方转头向刘继涛道:“你带着无腔从东跨院往马棚从角门出去。”
“那你了?”刘继涛握了润娘的手问道。
润娘笑了笑,道:“你也说他们是冲你来的,只要找不着你,能我把怎样!”
刘继涛深深望了眼润娘,转身挑帘而去。
润娘回头扫过还没缓过神色的周家祖孙,并得意笑着的刘观涛,抬脚就往外去。慌得鲁妈、华婶死命拦着道:“娘子千万使不得呀!”
知芳亦抱着儿子劝道:“依我说娘子也到孙家避一避,咱们索性打开门让那些人进来搜一搜,找不着人自然就散了。”
润娘点头道:“是我糊涂了,竟没想着!”说着唤了秋禾才出了内堂,却见一伙人已冲进了二门。
鲁妈、华婶抖着身子将润娘护在后头,虚张声势地喝道:“你们这是做甚么!”铁贵几个亦从后头赶了上来,连连推喝,只是村民哪里还听他们的,都冲润娘乱声喝叫道:“把那个不要脸的面首交出来!”
“他不在!”润娘冷冷地丢出句话,“你们若不信,只管找就是了!”
有几个村民听了这话当真就要去找,却被几人拦下,冲着润娘道:“周娘子你莫把人都当了傻子,这会人怕是早就不在院里。”
润娘看着这几人甚么是眼熟,心念电转间回头恨恨地望向刘观涛,唇边浅笑如冰:“你们既然知道他不在了,又在我这里闹腾甚么!”
其中一人啐了口,道:“周娘子你与那不要脸做的那点好事,真当没人知道么!”那人嘿嘿一笑,旋即高声道:“诸位乡邻还不知道吧,这位周娘子就是那不要脸的相好!”
此言一出村民登时乱嚷骂了起来,“贱妇”、“烂鞋”、“窑姐儿”诸般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润娘攥紧的拳头面沉似水,鲁妈哭叫道:“咱们娘子不是,不是………”她的辩驳却淹没于阵阵嚷骂之中。
“娘子,咱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华婶扶着润娘,感觉到她不住的颤抖,小声说道。
润娘点了点头,才刚转身,忽听一道高朗的声音叫道:“诸位是找我么!”
众人陡然静了,回头看去,但见刘继涛穿一身皂布直裰站立在二门上。润娘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还不及开口,就听村民们嚷道:“打啊,打这个不要脸的!”瞬时间人群如潮水般向刘继涛涌去。
“住手,住手…………”润娘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鲁妈、华婶两个拼命拽住:“娘子使不得,使不得呀!”她听着拳脚落下的“砰砰”声,哭得声嘶力竭,赖坐于地。
“哎呀!”秋禾忽地惊叫起来:“哪里来的水呢?”
鲁妈听了低头一看,登时变了面色,道:“娘子要生了!”
“甚么!”华婶吓得张了嘴,只愣怔在那里。
此时润娘已是昏昏沉沉,知芳扶了她一只胳膊,急声道:“先把娘子送回屋里去。”又吩咐知盛道:“赶紧到隔壁请陈郎中来。”
知盛应了飞奔向后院而去,待将润娘扶上了床,秋禾不用知芳吩咐,拿了盆子便往厨里烧热水去。知芳见鲁妈同阿娘都稳住了心神,便拿了方砚台走出房来,站在屋门边冷瞥着三人道:“娘子要生产了,诸位回避一下吧!”言毕摔帘出门站在廊上,将手上砚台奋力往地上摔去,伴着
“啪”地一声巨响,地上炸开了一朵墨菊,院内登进静了下来。知芳厉眸如锥在众人面上飞掠而过,“咱们娘子已被你们吓得动了胎气,这会已是人事不省,难道你们还要闹出个一尸两命才肯做罢么!”
村民们毕竟只是没甚见识的农户,听了这话自是气弱了些,踌躇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走该留。此时孙娘子携了陈氏祖孙,并带了一群的家人急急赶了来,忙问知芳道:“你家娘子怎样了?”
知芳哽咽道:“不晓得呢,娘子昏了过去,这会还人事不知呢。”
“无妨,无妨………”陈郎中自孙家一名婆子手中接过医箱,道:“周娘子数月来调养的不错,时候虽早了些,大概也就是这几日,倒算不得早产。”他一面说一面便进屋里去了。
孙娘子冷着面色扫过院中那些闹事的村人,陡然喝道:“你们还不走,难道还等着吃满月酒么!”
村民这才讪讪地三三两两的退去,周友清祖孙两听得外头没甚响动了,才偷偷地挪了出来,孙娘子瞥了他们一眼懒得骂他们,正要进屋里去,却见刘观涛昂首挺胸地步了出来。
孙娘子看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气得啐了口痰,骂了声“畜牲!”才自进屋去。
她一进屋就见润娘躺在床上腰下垫着高枕,鲁妈、华婶站在地上呜咽细哭,陈郎中坐在床边闭着眼给润娘把脉,她不由急了问道“陈郎中,这可怎么办呢,她就是醒不转来可怎么好呢?”
陈郎中也不答言,打开医箱取出根寸余长老粗老粗的银针,往润娘的指尖用力一扎,连扎了四五个手指,润娘方幽幽醒转,无神的眸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无力问道:“承之呢?”
众人见她醒转,都松了口气,孙娘子抹着泪斥道:“你啊,险些就没命了,还记挂着他做甚呢!”
知芳低声道:“娘子放心,知盛他们已扶了刘先生回屋歇着了。”
陈郎中瞪着润娘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安份的孕妇,亏得我有准备不然看你怎办呢!”他说着话将一包药交到知芳手上,道:“把这药煎了。”
知芳接了药赶紧的去了,鲁妈在床边坐了抱着润娘问道:“肚子疼么?”
润娘摇了摇头,陈郎中收拾医箱道:“她本就不到产期,破水了也不一定就会疼的。”
“哎呀,娘子见红了!”华婶突地大叫,把屋里人都惊一跳,陈郎中忙叫了孙女来道:“你瞧瞧去。”说着他自己则退出了。
陈文秀瞧了好一会,方起身向众人笑道:“放心不碍的。”
润娘又软软地向鲁妈道:“妈妈,你替我去瞧瞧承之…………”
“我的娘子啊!”鲁妈不等她说完便已哭道:“这会你母子的性命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