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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的糙米粉拌了红糖让她吃下去,这才叫秋禾送她回去。
易嫂子也知润娘真的怒了,因此直待她做完这些,方软软求道:“娘子就让阿哥进来吧,虽说是清明了,可这天阴阴的,毕竟是凉的,万一冻着了…………”
润娘横了易嫂子一眼,冷哼着甩了帘子进内屋去了。
易嫂子看着软帘,叹了一声,急急的出去搬救兵去了。过不大会,华
叔、华婶、鲁妈都来了,直跟润娘哭“周家就他一点血脉,病了可怎样呢?”、“宝姐儿又没怎样样,小孩子家哪里保得齐和睦的。”
润娘本还没打算罚周慎,只让他在墙角站着静一静,听得几个老的这么一哭,倒狠了心要着实罚他一次不可,不然这么些人护着,小错上不罚难道等他犯了大错再罚么!
她也实在是被几个老的哭烦了,当下冷冷道:“你们不要我管也容易,往后哥儿的事我一概不问如何?”
众人一听知道润娘着实是恼了,心里虽觉着她小题大做,却都不敢再劝,润娘冷眼在几个老的面上扫过,启声道:“告诉周慎不到申时正刻不准动!”
华婶一听,想着这会才未时初刻呢,到申时正刻有一个多时辰呢,想着便心疼:“娘子,罚哥儿站小半个时辰就算了,哥儿还要写字………”
“酉时初刻!”
众人一听这又添了半个时辰,都不敢再劝了,唉声叹气的退了出去。
正文 六十七、放心
六十七、放心
华婶诸人守着漏刻好容易挨到了酉时初刻,忙走了去叫周慎进屋,谁想他倒赌上了气,站在墙角那里任华婶他们怎么劝都一动不动的,华婶他们又不敢惊动了润娘,只得压着声音一句句地劝,周慎却是个死倔脾性,凭华婶他们磨破了嘴皮子,连眼皮都不带眨的。
润娘在屋里早便听见声响了,待华婶他们劝得没话了,她才使着秋禾去叫周慎进来。
周慎听得阿嫂叫自己,迟疑了会,终究还是有些惧怕润娘,慢慢地挪进了屋,然只站在地上也不给润娘行礼,别着个小脸满是不服的样子。
润娘也不做声只低着头吃茶,秋禾推了推周慎,小声道:“给娘子认个错不就完了,倔甚么还没站够么!”
润娘听见声音,抬眸扫了周慎一眼,见他跟木桩似的钉在地上,大脑袋不服气的歪着,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又冒了上来,不过她知道一味的罚是没用的,已然罚他站了整个下午了,可该是讲道理的时候了。
“你觉着自己没错,是吗?”
周慎抬起头嘟着嘴看了润娘一眼,别过脸去。秋禾倒是替他着急担心,惟恐再惹恼了润娘又罚要他,在后头不住地推他。
“秋禾,你别劝他了,他自己不知道错认了也是没用的。”润娘放了茶盅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去厨里帮帮婶子吧。”
“嗳。”秋禾答应着,瞅着周慎一挪一挪地出去了。
待秋禾出去了,润娘又看着周慎好一会,道:“中午那会到底怎么回事,你且告诉我若是我罚错了你,我给你赔不是。”
周慎愕然地望向润娘,怔了一会,嚅嚅地道:“那会我正在屋里写字,宝妞拿了风筝跑了来要我陪她玩,我让她等一等,她却硬拉了我就要出去,拉扯的时候一不小打翻了砚台,把我才写好的字纸全给弄污了,我一急便,便,便推了她一把…………”说到最后一句,周慎又低下了脑袋。
“你也觉着不该推她是不是?”润娘温言道:“不然,你也不会低了头
了。”
周慎突地抬起头,不服地嚷道:“可是宝妞也有错!”
润娘看着他唬着的小脸,倒笑了起来:“是啊宝妞是不对,可谁让你是男孩子呢,让她还不应该么?”说着润娘正了脸色,拉了周慎的小手道:“你要记住你是男孩子,天生就该照顾女孩儿的,女孩儿再有不是,你也不能对她们动手,只要动了手,就是你的不是了!”
“为甚么!”周慎的气还是不顺,梗着脖子问。
跟他说绅士风度怕他理解不了,润娘想了想,道:“从前有一艘好大好大好大的船,在大海上行驶时被风浪打翻了,船上的男人却并没有争抢逃生的小船,而是让女人和孩子们先走,最后大多数的男人和船一起沉入了大海,你知道男人们为甚么不和女人抢小船么?”
周慎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头,润娘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又问:“你说阿嫂和贵大哥哪个更有力气?”
“贵大哥。”周慎豪不迟疑的答道。
“那阿嫂抢得过贵大哥么?”
周慎摇了摇头。
润娘摸着周慎的脑袋,温言又问:“慎儿,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比男人小,船上的男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才不抢。”
周慎越发的糊涂了,睁着大眼睛直瞧着润娘,润娘伸手揽住周慎,道:“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记着你是男孩子,照顾女孩儿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
周慎虽还不十分明白润娘的话,可是润娘说的故事却记在了心里,尤其是那句‘船上的男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才不抢’从她怀里仰起头,抬眸看着润娘道:“阿嫂,我以后再不凶宝妞了。”
“这才是好孩子,明朝见着宝妞给她赔个不是,宝妞适才哭得可是伤心呢。那蝴蝶风筝是她新得的,特地找你一齐玩,却被你弄坏了,你自己说该是不该。”
周慎往她怀里拱了拱,没有做声,润娘接着又道:“有这么个人,得了新东西头一个就想着你,要和你分享,这个人你难道不要好好珍惜么?”
“阿嫂…………”周慎小脸几乎全埋进了润娘的衣襟里,撒娇地扭着身子闷声唤道。
润娘知道他已是知错了,玉笋般的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微微笑着。
次日润娘才吃了早饭,孙娘子便走了来,道:“我可是差人去唤佃户了,你们家呢?”
秋禾一面帮着鲁妈收拾碗筷,一面答道:“芳阿姐早让阿大他们唤人去了,这会怕是来得差不多了。”
孙娘子凝神细听了听,果然外头隐隐地有些喧闹之声,“你们倒是早呢。”
润娘接过秋禾递来的茶盅,漱了口向孙娘子道:“哎,今日天还朦朦亮,我就听见知芳来唤秋禾了,闹得我也睡不安稳,也不知他们一大早的做甚么!”
润娘话音才落,就听知芳在外问道:“秋禾,娘子吃过了没有?佃户们可都在外头等着了。”
“就来了!”秋禾答应着,却看向润娘:“娘子果然不去么?”
润娘还不及答言,孙娘子便急道:“你不是去!”
润娘拿着帕子抹了抹嘴,向孙娘子笑道:“我这大腹便便的,万一同佃户谈的僵了,又惹我动气索性在屋里躲清静的好。”她看着孙娘子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是不大相信知芳他们的原故,“嫂子放心,果然有事决断不了我不是在家么,只使了人来回我就是了。”
“可…………”
孙娘子刚开了口,润娘便笑着拦断道:“我倒劝嫂子也一并在屋里坐着,由他们说去就是了。咱们这身份可该拿着些才是呢。”她话还没说完,孙家的张婆子走了禀道:“佃户们都来了,娘子瞧让他们在哪里候着呢?”
孙娘子瞅着润娘想了半晌,吩咐道:“让他们都到周家的围房院里去,你也跟着知芳一起。”
张婆子倒皱了眉,“娘子不去可怎么成呢?”
润娘惟恐孙娘子又想着要闹自己出去,忙说道:“正是呢,知芳他们都年轻,有张妈妈看着最好不过了。”
孙娘子听润娘把这样大件的事全交给几个后生办,起先是不放心的,后来细想想知芳年岁也不小了,况且平日里看着就是个精明人,再说那知盛自去年冬起,润娘把家里的大小帐全就交给了他,这么些日子还没听他错过。就是秋禾年纪虽小一些,说起话来可是尖利。
再看自己这边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的,张婆子也四十好几了,一听见独自办事还就皱眉头,因此这会她反倒想争些脸面了,板着脸训斥张婆子道:“我去做甚么?难道还要我去同佃户们算斤算量的么?你也白活了这些年岁,难道连知芳他们都不如么!”
秋禾听了这话稍一抬眸,扫了孙娘子一眼,再又转了眸光看向润娘,只见她微微笑着。
“秋禾,还不来么!佃户可都来齐了!”知盛又在外催了。
“去吧,记住了,你在外头多听少说话。”润娘打发了秋禾道。
孙娘子也向张婆子道:“你赶紧把咱们家的佃户都带过来,再就是事情你不清楚,别胡乱出声。”
张婆子虽还想再劝自家娘子一齐出去,终于只张了张嘴,苦着脸应了声而退。
待人都走了,孙娘子在润娘对面坐了,绞着帕子不时地朝窗户外头看去。润娘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