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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涛听了这段文章先是一愣,旋即嗤之一笑,手背于后昂首念道:“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念毕转过头向润娘轻笑道:“曹子建的酸腐之言,你还当真了。”
润娘早防着他这招,当下淡淡一笑,道:“文章与辞赋能相提并论么?”这可不是她聪明,在上一世里每每她用那番话打击那些爱好诗词的朋友的时候,被打击的人不是哑口无言就是用曹丕这句来反驳,初时她倒真是无话可说,不过次数多了,自然被她找到了突破口。
刘继涛看着笑得好不得意的润娘,再次愣住了。
“先生,这三红羹要趁热吃才好吃。”华婶端着小碗进来,刘继涛忙接了过来,道:“麻烦婶子了。”
华婶笑道:“都是娘子细心想着先生…………”
“婶子!”润娘皱着眉头喝断。
华婶亦觉着这话说得不太大对头,讪讪得正不知说甚么,忽听得外一阵吵闹。
正文 四十三、另起炉灶(上)
四十三、另起炉灶(上)
润娘隐约听着是大奎在叫嚷。笼了手筒皱着眉头往外走去,秋禾同华婶互视一眼跟在她后头,刘继涛放下三红羹也跟了出去。四人刚至二门,
就见知盛从围房院里冲出来,大奎紧跟其后凶神恶刹地叫嚷着:“把东西还我!”
“做甚么呢!”华婶一声断喝,震住了二人,他们垂首站在润娘脚下。
本来男孩子间打打闹闹润娘素来是不放在心上的的,可适才大奎面上的凶狠却叫她有些心惊,因此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视着他们,过了好一会,方冷冷地问道:。。“知盛你拿了他甚么东西?”
“没,没,没甚么!”知盛的头越发低了下去。
“大奎!”润娘把眸光移到他面上,他面上带着怒气,喉节滑动下横了知盛一眼道:“没甚么。”
“哎哟,盛儿你这眼角咋这么大块乌青呢!”华婶突地睁大了双眼看着儿子嚷道,说着上前掰着儿子的脸蛋细瞧:“让娘看看,伤着眼睛没?”
秋禾听了虽然担心,也只是站在润娘身边望了知盛两眼,然后转过眸光恨恨地瞪了大奎一眼,又轻轻地哼了一声!
“大奎。去学里把慎哥儿接回来。”
刘继涛说润娘护短真是一点不错,她刚才还气得不行一心要问出个原故来。这会听得知盛挨了大奎的拳头,忙就先支开他去只怕他吃了亏,虽说论亲疏她与两人都差不多,可是一来大奎毕竟是她乳母的独子,二来大奎素来木讷,因此不知不觉间她便偏心些大奎些。
待大奎心不甘气不平地忿忿去后,润娘这才上前看视知盛,问道:“要紧么?”说着又吩咐秋禾去煮个蛋来给他化淤血。
刘继涛在旁看了,微微地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偏心啊,她这么问,知盛还能说甚么。果然知盛挡开了华婶的手,道:“没事,大奎也是一时错手。”
润娘轻责道:“你知道他呆头呆脑的手下又没个轻重,就不要同他打闹,这下倒好闹了个乌眼圈!”
“大奎也太没轻重了,一家子人他这是杀贼呢!”华婶一来是没听出润娘的言外之意,二来看着儿子不仅眼角青了连嘴角也破了自然是心疼的不行。
“阿娘我没事,真的!”知盛再次躲开华婶的手,偷瞥了眼润娘,见她微低下头拿着帕子掩了嘴角清了清嗓子,退后了一步。
华婶却不搭理他,忽想起刘继涛昨日给孙长瑞看过伤,忙拉了他过来道:“刘先生你帮他瞧瞧,可要不要紧呢。”
刘继涛走上前,睨见润娘面上无情无绪的。再看了看知盛也的确是没甚么事,便向华婶笑道:“不碍的,只是这乌青怕是要几天才能消下去。”
听得刘继涛这么说,润娘笑着挽了华婶的手道:“他俩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难免动手动脚的,咱们哪儿操得完这些心。婶子还是去厨里看看,告诉鲁妈她们饭菜若都好了,就搁在灶上热着,慎哥儿怕是没那么快呢。”
华婶听润娘这么说只得进去,走了两步转身苦着脸招手叫儿子道:“跟我进去,省得在外头凭白挨人的拳头!”
润娘也怕他俩个再闹起来,道:“中午你在里头跟你爹娘吃吧,等会儿我还有事问你。”
知盛应了跟着华婶进里头去了,待二人去远了,刘继涛方道:“你这样心存偏颇不怕恼了华婶她们。”
润娘冷睨了他一眼,向围房行去,道:“鲁妈说是我乳母比亲娘也不差甚么,大奎我素来也是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我就是护着些他们谅华叔华婶也说不出甚么来。”
润娘站在围房院里,冲着西屋叫道:“阿二、阿三!”大奎同知盛打闹时,他俩个正好搬龟缸回围房倒座。应该听到些甚么。
“娘子。”两人听得声音,忙从屋里出来行礼。
润娘精冷的眸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个来回,问道:“知盛拿了大奎甚么东西,惹得他着恼动手?”
“这…………”俩人互视了一眼,咬着字回道:“咱们也没不晓,咱们一进院子就见他俩个在吵了。待咱们从倒座出来,知盛大哥已跑了出去了。”
润娘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忽想起上回在屋外听到的他二人的对话,那种隐隐的不安的感觉再次从心底涌了上来。
“想到甚么了?”刘继涛问道。
润娘看了他一眼,道:“大奎跟知盛那小子好得恨不能穿同条裤子,莫说知盛不会拿他的东西,就是拿了大奎也不能恼成那样。除非………是顶要紧的东西,大奎好像是惦记上哪家姑娘了,莫非…………”
刘继涛笑道:“定是知盛为了取笑大奎,拿了那姑娘送他小物件,才惹得大奎恼羞成怒。”
润娘摇了摇头,道:“知盛性子沉稳,不像会开这种玩笑的。”
“嗳!”刘继涛道:“他只是在你面前沉稳罢了。”
润娘还是摇了摇头,却不知说甚么好,忽听得周慎在外嚷道:“大奎哥再快些,快些…………”
润娘赶出来一看,见大奎把周慎驮在颈上飞跑了进来,见了润娘忙停了下来。
“快下来,你多大的人了,还要大奎哥驮你!”润娘板着脸喝斥道。
“是我要驮阿哥的。”大奎边说边蹲下身了,周慎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润娘也不理他,牵了周慎的手,叫了阿二、阿三道:“你们去里头告诉华婶摆桌子了,再把你们三个并无腔的饭菜拿了出来。”
他二人听了一溜烟地跑了进去。润娘牵了周慎慢慢向内行去,周慎跟在润娘身边小心翼翼地瞥了先生和嫂子一眼,见先生倒还好,嫂子的脸色更难看些,只当是先生跟嫂子告了状,他惟恐再挨训,吃饭的时候死活要赖在华叔他们屋里。
润娘没法只好由他,刘继涛觉着自己同润娘在内堂吃不大有妥当,便也跟着周慎在华叔他们屋里吃,润娘便唤了秋禾、鲁妈、易嫂子陪自己一起吃。
主仆几人才刚刚吃罢,碗筷还没来得及收,就听孙娘子在外道:“你叫我来有甚么事呢,若是斗牌我可不得空呢!”
润娘听得声音忙起身相迎:“我甚么时候上半晌邀嫂子斗过牌!”
“那为着甚么事?”孙娘子边问边已进了门,先走到大火熜边暖了暖手。
润娘一边让坐,一边叫秋禾上茶,又命易嫂子去问知盛吃好了没,若吃好了叫他进来。
孙娘子在下首坐了,鲁妈早畚了火熜给她放在脚下,孙娘子笑道:“你们还使脚熜呢,咱们家的都收了起来,就太翁还用呢。”
润娘笑道:“不是我怕冷么。”
说话间秋禾已奉上了雾气腾腾的热茶,孙娘子接过吃了一口,登觉齿颊生香。遂向润娘笑道:“你是真正会享福,我就从没吃过这样的茶。”
润娘也接了茶,笑道:“这你可是要谢刘先生,这茶是他给我的。”
正说着知盛已走了进来:“娘子叫我甚么事。”易嫂子、鲁妈知道他们要议事忙收拾了东西出去。
润娘道:“你把昨晚上咱们议的事说给孙娘子听听。”
“是。”知盛应声道:“咱们娘子想招集佃户收野菜卖给城里的酒肆。”
孙娘子皱着眉想了想,道:“我倒劝你罢了,地里那些野菜历来是由着他们自己卖的,二三月的时候正是青黄不接呢,何必断他们一条财路。”
“他们的财路还少么。”润娘轻忽的语气随着升腾的雾气散开来,她搁下茶盅,直视着孙娘子的眼眸道:“汤家又何曾想给咱们留一条路了!”
孙娘了愣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想拉着咱们家同你一齐?”
润娘微笑着点了点头。孙娘子忙摆手道:“这可不敢,你也是知道的,这种事我说了也不算。”
润娘拉住她的手,问道:“嫂子难道你愿意年年都去受汤家的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