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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夫妻俩双双抬眸,望着润娘一时间不知说甚么才好,四道老泪又下来了。
“盛小子的婚事,我心里的人选叔、婶子是知道的,就不知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毕竟你们华家讨儿媳妇,总要你们满意才好的。”
虽说之前华老夫妻不大待见秋禾,可见她那般尽心尽力的照顾知芳月子,人心都是肉长得哪有不感激的道理?再说了知芳又时常的在他们耳边提秋禾的好处,况且秋禾又不在眼前晃着了,两个老的好话听得多了,倒渐渐不觉着她有甚么大的不好,只是要他们立时就应下说娶她做媳妇,倒是有些为难他们了。因此他二人面面相觑着,不知要怎么答应。
润娘也不逼他们,只笑道:“这事倒不急,入了秋再说也不迟的。易嫂子你去瞧瞧盛小子回来了没,让他带着叔、婶子好好转转这宅子。”
易嫂氏答应着打起了帘子,老夫妻俩行了礼,随后而去。润娘回了屋子,见沈氏坐在摇篮边哄弄儿睡觉,连忙吩咐:“你赶紧叫秋禾去把外院的东厢给收拾干净了。”
沈氏虽不知原故,但见她说得这般慎重连忙起身去了。
周慎刚送了季文、周慎去书院回来,听说阿三说爹娘来了吓了一跳,正要进去打听,就见易嫂子领着二老出来:“你回来的正好,娘子让你领着叔、婶子逛逛新宅子呢。”
周慎答应着,偷眼瞧去见爹娘脸上没甚么不悦的神情,倒是松了口气,又怕在后厨撞见了秋禾不妥,便领着二老先往前院西厢自己屋里看去了。
谁想三人才从屋里出来,就见秋禾挽着袖子,额上还挂着汗珠子,端了盆污水从东厢走了出来。
登时四人都怔住了,倒是秋禾反映得快,福身道:“叔、婶子安好,娘子说二老要住些日子,让我把东厢收拾了出来。叔、婶子且到小花院子里歇歇,等收拾干净了我再请二老。”
老夫妻俩个四只眼睁得溜圆,心里皆道:“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呢,这性子倒是沉稳了许多了。”
“正是呢,那花院子可是好看呢,阿爹阿娘你们定是没瞧过的。”知盛惟恐爹娘为难秋禾,拉了二老赶紧就往花院子里去,行了两步又偷偷回头望了眼秋禾,见将脏水泼了阴沟里,抹了把汗又打水去了。
正文 一一三、七夕
一一三、七夕
眨眼间,华老夫妻已在城里住了十来日了,直到这日过了未时他俩坚持一定要回去,润娘等苦留不住,只好送了他们上车,直至车子没了影子放才回转。
“妈妈,你说他们对秋禾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啊?”润娘回至屋中,见左右无人,便压低落嗓音道:“这些日子他们竟是一点口风都不露的,到底行不行的也给人一句话呀”
鲁妈笑道:“娘子怎地这般沉不住气呀毕竟是讨媳妇,哪有这么容易的就应下的。依我这几日看着倒有七八能成”
“是么”润娘眼眸一亮,急问道:“怎么说?”
“先前华嫂子一见着秋禾就挑不是,可打从芳丫头生了孩子后,华嫂子待秋禾虽还时常骂两句,却多半像是教导了。而这几日越发是连语气都和顺了许多。”
润娘听了更是纳闷了:“那他们怎么提也不提呢,按说盛小子也不小了呀”
“怕是想再瞧瞧吧,毕竟先前他们都不大喜欢秋丫头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沈氏抱了弄哥儿进来,她俩个便止了话头,倒把沈氏闹得有些不安了:“这,我不晓得妈妈在屋里………”
“没事不过是闲聊罢了,时候也不早了可该做吃的了。”鲁妈手已挑起了竹帘,润娘道:“妈妈,炖些汤吃吧这才刚入了秋,就觉着有些躁了。”
“知道呢,我早起买了只老鸭,中午的时候就炖上了,等炒了两个青菜就能吃了。”她话未说了,人已出门去了。
沈氏把弄哥儿把进摇篮后,说了句“我去厨里帮一把手。”人也没影了。
润娘本来还想逗一逗女儿,可见她睡得沉,也不忍心下手。待要到前头找刘继涛说话,又想着巴长霖也在,而他是一见着自己就打趣,因此她只好歪在炕上翻翻书了。
日子对润娘而言,是闲处时光容易过,可是对周悛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自从汤家不再同自己喊价后,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又没同庄户们签甚么文契,便打算着把收购的价钱往下降一降。起先庄户倒没说甚么,然他连降了三日后,那些庄户便不满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嘟嚷几句,到得后来叫骂之声是不绝于耳,竟没一日安生的。
到了六月底,汤家又抛出了个价钱,虽说没周悛的价钱高,可是却愿意同庄户们签文契,承诺一年内价钱不变。消息放出三日后,便渐渐地有庄户换了买家,周悛熬得几日,又咬咬牙把价钱提了一提,谁想他这里才提了价钱,那边汤家就放出自己已在质铺典当家私的消息,这一下登时走了大半的庄户,毕竟庄户们也不想做甚么大买卖,只求有个稳当地方收自己的农货罢了。
再说周悛这里收不到农货,连累的酒肆开不了张,那些东家哪有不寻上门讨要赔偿的?自入了七月来,周悛可谓是焦头烂额四处借贷,一来丰溪村的富户本就不多,二来就是有钱借的,又怎肯借他,譬如周友清就连避他几日。而他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就是家下人等也都打发了,每日里只和老徐头哎声叹气,周世齐自旧年年下一病,身子一直就是不好,如今家里闹出这样的大事,气急攻心便倒床不起了。
眼见的到了七夕,这日一大早秋禾就在厨里忙着做巧果了,润娘则使着知盛带着阿大他们到街上去买孔明灯、河灯、彩钱之类的物什。
因几个小子都的都出了门,鲁妈、秋禾、沈氏并易嫂子又都在后头角院厨里忙着,一时间院子里悄静无声,润娘把女儿在炕上笑着逗她玩,刘继涛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看着她母女俩好一会,方开口道:“日子过得可真快,就七夕了”
润娘面上的笑容蓦地一僵,回过身却依旧是满脸的灿烂:“你打算甚么时候动身呢?”
“过了七月半吧,总要拜祭过母亲再走。”
“那差不多可要开始收拾了,不然临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就不好了。”
“润娘”刘继涛忽然在她面前坐下,执了她的手,眸光灼灼:“你跟我一起走吧”
润娘闻言一怔,眉目间不自觉地透出抹欣喜,可最终还是黯淡神色,抽出了手道:“这可怎么成呢?这么一大家子人呢再说了,你又还在孝中,这带个女人回京上任,也不怕招人闲话。”
刘继涛的眸子渐拢上抹凄绝,“是啊,总是不成的”
“承之,你不是说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快快乐乐的,不然就只剩下满心了悲伤了。”
刘继涛痴痴地看着润娘浅淡的笑脸,仿若要把她的样子刻印入心底,这半年的时光将会是自己最甜蜜的记忆。
“润娘,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甚么事你都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他急促的索要润娘的保证,希望真相揭穿的那一刻,润娘能记起此时的承诺。
润娘柔柔地笑着,轻轻地执起刘继涛修长的大手,轻声缓语:“女人是脆弱的,可母亲却是坚强的所以无论甚么发生甚以事,我都不会倒下去,因为我还有弄儿和慎儿要守护”
刘继涛悲不可抑,猛然将润娘揽入怀中,泛红的双眸努力的睁大,不让眼泪落下:“润娘………”对不起三个字在唇边打了个转咽了回去,得快乐时且快乐吧,他实在不忍心打碎这所剩不多的快乐。
黄昏时分,街市上已是人流涌动,彩灯辉煌了,只坐在院里都能听到外头的热闹。
文秀走了邀润娘上街去,一来润娘是不喜欢人多,二来也想在家里陪陪刘继涛,便把众人都打发了出去玩了。
她哄得女儿睡着了,走出房来,就见刘继涛负立于院中,望月低吟道: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
润娘行至他身旁,一句诗蓦地上了心头:“莫嫌天上相见稀,犹胜人间去不回。”
刘继涛身子登时一僵,满腔的若涩冲激着胸口,袍袖底的拳头紧了又紧。
“把眼睛闭上,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是甚么啊?”润娘笑眸盈盈地看着刘继涛,满的好奇。
“先闭上眼”刘继涛坚持道。
润娘只得闭了眼,过得会忽觉腮边有习习的凉风,且还伴着淡淡的清香。她睁眼一瞧,却是把精致小巧的檀香扇,接过手细看时,发现上面雕着仕女簪花图,她正想问刘继涛何时买,却见那仕女的模样俨然就是自己,润娘的眸中闪出震愕:“这,是你雕的?”
“闲来无事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