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慎哥儿也没说错呀!”陈文秀上前替周慎揉了揉脑门,斜了孙仲文一眼,向周慎道:“走,我带你进院里去瞧瞧。”言毕,越过孙家兄弟跨进了院门。
“喂!”孙仲文伸手叫道,见她不搭理自己,扭头向自家兄长嘀咕道:
“这院子好像是咱们的吧,她怎么倒跟主人似的………”
阿三在旁微笑着,咬着字道:“小官人不知道,这宅院本就是陈家的,是咱们娘子赁得来住的。”
“这宅院是她家的?”孙仲文一面问一面四下打量,脚下已然进了院子。
这东跨院甚是小巧却胜在别致,地上了石漫甬,正屋的墙根下种着爬山虎,此时翠绿的叶子已爬满了墙壁,屋檐下演垂着向缕藤蔓,摆满了各式花盆,此时虽不是全都盛开,然蔷薇、茉莉、绣球却也嫣红腻翠清芬宜人,而飘落了一院的丁香花花瓣,更是把个小小的院落几乎妆点成云中隐庐,而过透北墙上镂刻的花窗能隐隐瞧见前院的秋千,与盛若晚霞的石榴。
孙仲文嗅着花香道:“大哥,这院子真是不错呢!”
孙伯文的脸上也露出点点的笑意,微微地点了点头,陈文秀得意道:
“当然啦,这院子原先可是我的………”话说一半她忽然咽住了。
孙仲文扭头盯视着她,问道:“你的甚么?”
陈文秀强自镇静道:“没甚么,这院子是我收拾的罢了。”
孙仲文细眯了眼,两簇眸光聚在她寻常的脸上:“我还以为这院子是你的闺房呢!”
“仲文!”孙伯文赶紧喝断二弟的胡言,向陈文秀赔礼道:“小弟胡言,陈家妹子可别往心里去!”
“没事!”陈文秀虽然心底羞得发烫,面上却只是微微泛红:“二位哥哥进去瞧瞧屋子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也不牵周慎,转身便出了院门。
看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陈文秀,孙仲文凑到兄长身旁,嘻笑道:“看来多半是被我猜中了,这院子真是她的………”
“仲文!”孙伯文侧过身斥断兄弟的笑谑:“你甚么时候学得这么轻佻了!”说了转身进屋,周慎朝他重重地哼了声也自去了。
孙仲文摸了摸鼻子,摇首轻叹:“爱屋及乌,爱屋及乌啊………”
正文 九十三、巴长霖
九十三、巴长霖
今天小樗被订阅打击到,所以犯了懒更晚了,对不起!
两场丝雨过后日头在头上挂了几日,天气便渐渐燥热了起来,树间上知了的叫声也越发响亮了起来。润娘身上的夹衣再穿不住了,虽然鲁妈再三念唠她还是终究换了单的。
眼见将进五月,院子里东、西上那两棵枝丫横斜的梧桐已是翠荫郁郁,把正屋的屋顶遮了个严实不说,其余的树荫还盖了小半个院子。而正屋墙根下那一溜的美人蕉开得宛如美人初起,说不尽的流香溢媚。
这日午间整座宅院都在午睡,四下里悄静无声,惟有树间的知了在声声地叫着。阿三小心的推开二门,探着脑袋朝里张望,尔后沿着墙阴小跑至正房西屋窗下敲了两下窗棱,小声唤道:“五腔,五腔………”
唤声未了后头就有人拍了他的肩膀,“教你多少次了,还是五腔五腔的。”
阿三回过身瞅着略黑了脸的无腔嘿嘿傻笑,无腔与阿三的年岁相当,然
阿三个头要比无腔高壮些,只是无腔素爱装老成,这会又背着手问道:“这大中午的你不歇着,跑进来做甚么?”
“噢!”阿三被他一问,赶紧递上张拜贴,“外头有个姓巴的官人来拜访先生呢!”
无腔听罢眸底闪过丝郁色,收了贴转身往里去,揭了纱帘又折回身向阿三道:“赶紧请人家到正堂上坐了奉茶。”
“晓得了!”阿三答应着就跑了。
无腔拿着贴悄悄地进了西屋,透着碧纱厨向里一看,见刘继涛还在凉椅上睡着,将贴子压在外间桌上缓缓行至凉椅旁,低声叫道:“相公,巴公子来了。”
“噢!”刘继涛早已醒了过来,无腔话一出口他便就睁开了温朗的两眼,见无腔皱眉苦脸的,不由笑道:“该来的总要来的,你愁也无用。”
“是!”数月来无腔脸上好容易培养出来的丁点孩子气,因刘继涛这一句话褪得干干净净,回复到平润无波的神色。
“唉!”这孩子跟着自己也真是委屈他了,刘继涛轻叹着至行脸盆架边撩了盆里的井水净脸,一股冰凉直透脑门,登时将他那点残存的睡意冲荡的干干净净!接过无腔递来的巾子抹了脸,穿了外衫唇线惯性的微微弯起,昂首迈步而去。
周家朴实无华的正堂上歪坐着一名锦衣华服的俊美公子,他手里的折扇徐徐地摇着,那张薄薄的红唇毫无形象的打着哈欠。阿大和阿三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四只眼睛不时地抬起来偷瞄,他本觉着悛大官人已经长得很漂亮了,没想到这城里竟然还有比悛大官人更俊的公子!尤其是那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真真是叫人挪不眼啊!
当巴长霖打至第十八个吹欠时,他终于听到了脚步声,“哗”下一收了折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耸了耸肩膀,身后已响淡凉如泉的地声音:
“这大中午的巴兄不在家中图凉快,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巴长霖回身一看,眼前这人依旧是素袍俊瘦,面容闲淡,摇首叹道:
“承之啊,你怎么还是这么病沉沉的样子啊!”
然后又瞅着无腔看了半晌,越发眉头紧皱,看得阿大阿三都隐隐地心疼了。
“我可怜的小无腔啊,你这张小俊脸怎么还是板得跟块铁板样呢!”说着两只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揉上了无腔的嫩脸。
“哎呀,巴公子你放开!”无腔奋力易挣脱了开,豆腐般的嫩脸上却已浮起淡淡的红痕,阿大阿二掩嘴闷声偷笑,惹得无腔脸上的红痕又艳了三分。
“小无腔啊,别害羞啊………”
刘继涛挡去巴长霖欲图不轨的魔爪:“好了,好了,难道你来只是为了逗他?”
巴长霖收回摧花辣手,桃花眼在堂屋四下一荡,斜嘴笑道:“这屋子不说话的地方吧!”
刘继涛浅笑着摇头,右手往前伸出,请道“巴兄随我来吧。”
巴长霖吊尔郎当地随刘继涛进了东间里屋,无腔手中软帘甫落,刘继涛便换上冷肃的神情,在上首坐了:“事情都妥当了?”
巴长依旧是散漫的样子,往交椅产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桃花眼斜睨着刘继涛道:“事没办妥当,我怎么敢光明正大的上你门来?承之,对你我是不得不服啊!殿下,噢,不!是陛下明明已然成了死局,硬是被你一招丢卒保帅给盘活了。淮安王估计到这会也没弄明白自己是怎被拉下太子之位的,那翌阳公主倒是够狠酷决断,可惜啊淮安王偏是个扶不起了的阿斗………”
“弃卒保帅?我倒觉得用‘置之死地而后生’比较恰当。”刘继涛拿着茶盖轻撇着茶水里的浮沫,清清淡淡的笑意登时叫人在这初夏的午后背心生凉。
巴长霖接过无腔奉上的热茶,茶水才入口立时跳着叫了起来:“怎么这么辣,这茶里搁了些甚么了!”
“辣么?”刘继涛看着他轻啜了口茶水,将茶盅交还给无腔:“味淡了些,再去厨里切些姜丝。”
“甚么!姜丝?”巴长的高昂激动的调门几乎把屋顶都揭翻了。
“嚷甚么!”刘继涛压着嗓门斥道:“家里人都还在歇午呢!”
巴长霖眯细了桃花眼,迷朦的眸光如绣花针般射向刘继涛:“承之,你该不会是真的动心了吧?”
刘继涛问他问得微怔,垂了眼眸敛去眸底的温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巴长霖闻言扬起微涩浅笑,尔后端坐于交椅上语气沉重:“承之,难不成这几个月的平静日子把你迷了糊涂了?你我是甚么样的人不用我来提醒你吧!就算你愿意守着这座宅院碌碌终老,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我知道。”刘继涛低垂着眼眸,轻栋缓道:“我会带着她一起走的。”
“呵呵………”
刘继涛的话惹得巴长霖干笑声声:“一起走?情之一物还无真是乱人神智啊,连号称晋王府第一谋士的刘承之亦被它迷得三魂丢了五魄!承之啊承之,前面等待你的是甚么你总不会忘了吧?带她走,你准备怎么同郡主交待?”
刘继涛合了双眼,隐在袍袖下攥紧成拳,指甲深陷肉中,他面上却平静无澜。
巴长霖继续逼道:“你不想想,郡主为了帮你助晋王登基甚至陪上了老父的性命!”
刘继涛睁了眼,冷冷的眸光直盯着巴长霖的玉面,语出如冰:“齐王早你我之前就投靠了陛下,他是心甘情愿为陛下去死。这笔账如何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好,好,好!”巴长霖拍着手,桃花眼中朦了层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