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拉了拉,然后自己就站在了一片黑影里。
门开了,刘莲穿了一套像大衣那样鲜红的针织保暖睡衣出现在了门口上。也许她压根儿
没有想到吴大旺会在这临走之前的最后时刻来看她,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上有些黄,好像有
几分疲倦那么样。最为重要的,是她怀孕了,肚子已经鲜明地隆起来。当意识到自己隆着肚
子站在吴大旺面前的不合时宜时,她不悦地看了一眼吴大旺身后的指导员,指导员却装着没
有看见她的目光样,望着楼外的哪。就这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和吴大旺都那么僵僵硬硬、
板着情绪,立在门口的灯光下,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沉默着,好像都在等着对方首先
说话那样儿。吴大旺是首先看到她隆起的肚子的,那意外像走路时撞在了墙上样,一时间脑
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那么木呆在屋门口,直到指导员在他身后用指头捅
了他一下,他才多少有些从懵懂中醒过来,轻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她说我知道,十二点半的火车嘛。
他就说走前最后来看你一眼,便把手里的一包油光纸包的东西递过去,像递一件她丢了
他又找回的东西样。可她却没有立刻接,而是瞅着那包东西问,什么呀?他说是松籽,我专
门从老家带来的。她就接过那松籽看了看,还打开拿出一粒尝了尝,边吃边转身,不说话就
上了二楼去。
正是这包松籽打破了他们的僵局,使故事得以沿着预设的方向朝前一趋一步地延伸与发
展,使故事的尾声,有了新的意味。借着她上楼的天赐良机,吴大旺进了一楼的客厅里,粗
粗看了客厅里的摆设和布局,还和他在时没二样,只是楼梯口原来那块玻璃镜框中的发扬革
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的语录牌被他们摔了后,现在那儿挂的镜框还是那么大,内容成了没
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了。吴大旺还要走进厨房看一看,那是他工作和战斗
过的地方,是他人生一切的转折和起点。他尤其想看一眼套在大客厅一边的餐厅里,想看看
那餐桌上有什么变化没,那块为人民服务的牌子还在不在,若还在,他想请求刘莲把那木牌
送给他。没有什么别的含意,仅仅是一个人生纪念而已。可他正要往厨房和餐厅走去时,刘
莲却很快从楼上下来了。
刘莲手里拿了一样红绸布包着的东西,半寸厚,几寸宽,有一尺二寸那么长,她过来把
那东西默默地递给吴大旺,吴大旺说是啥?她说,你想要的东西。他就抖开一角看了看,脸
上立刻有了浅润的红,忙又包起来,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瞅住刘莲的脸,轻声亲呢、声音中
含着颤抖的磁性,哆嗦着嘴唇叫了她一声刘姐。她便朝门外看一眼,拿手在他脸上摸一下,
说你们指导员陪你来找我,是不是托你向我求情把他留在部队的事?吴大旺朝刘莲点了一头,
刘莲的眼圈便红了,说路上给你们指导员和连长道个歉,就说我刘莲对不起他们了,我没有
能力帮他们,上边已经批准了师长最后的报告,同意留在营院的部队全部解散,一个不留,
每一个军人都必须脱掉军装,各回各家去工作。
刘莲说,我对不起你们连队了,快走吧,让连长和指导员转业后有事来找我。
刘莲说,走吧,小吴,师长快从办公室里回来了。
吴大旺站在那儿没有动,脸上是一层茫然的苍白色。
刘莲说,快走吧你,有事了以后来找我。
吴大旺仍然没有动,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刘莲就对着他苦笑一下子,用手去他的
嘴上擦了血,又拿起他的手在她隆起的肚上摸了摸,催着说,快走吧。便对着楼外站在黑影
里的指导员大声地唤,指导员,你们抓紧都走吧,别误了火车的点。
于是,也就不能不走了。
就走了。
她送他到一号院的大门口,站在那儿,她身上依然有一股熟透的苹果的味道在月光下面
朝营院散发着,如同一股从未简断的浓郁的香味自始自终都贯穿在一个故事里。
三天后,这个师被宣布解散了,那些知道吴大旺和刘莲的性爱故事者,全都走掉了。不
知道的,也全部走掉了。一个秘密被深埋在了大家的遗忘里,就像一块黄金被扔在了大海里。
2004年8 月17日初稿毕,11月8 日改定
。
… 手机访问 m。
……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杀杀的狗】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