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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怎么了;突然又不敢说了。”
安语然可以想象羽薰当时那种为难的心情;面对已经忘记前事的妹妹,不说,还能做好姐妹,说了,很可能会因为此事姐妹翻脸,面对这种情况,任谁都会犹豫吧?话又说回来,因为她不是前身,才能如此豁达,如果换做她自己处于这种境地,恐怕也做不到轻易原谅羽薰的。
她轻轻摇头道:“薰姐姐不必再提此事……”
羽薰却抢着道:“然妹,你让我说完,不然姐姐心里就会一直不舒服下去。以前的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你虽然全忘了,我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语然默默点头,听羽薰继续说下去:“然妹你是在父皇的生日宴会上第一次见到祝公子的,后来又远远地见过几次。你悄悄对我说,祝公子每次都会远远地看着你,还曾笑着对你点头。我其实对祝公子也有些喜欢,就找母后托人去打听,祝公子对你是何心意,得知祝公子对你也有好感,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不久之后,你就失了踪。直到半年后,母后有一天对我说,我这年龄早该嫁了,并且告诉我有哪几个世家子弟正适合婚嫁,其中一个就是祝公子。我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但……”
安语然心道古代女子真是可怜,平时没多少接触适龄男子的机会,偶然远远地看了几眼,也说不上对对方的了解,就“情根深种”了,这种感情又能有多深的基础?想来前身羽然公主对那位祝公子也不过就是懵懂的好感罢了。
听到羽薰为难地语调,安语然便开口阻止她再说下去:“羽然和祝公子本就没有什么约定,现在前事全忘,更是对祝公子没了好感。薰姐姐又是在羽然失踪半年之后才与祝公子论及婚嫁的,不必再觉得对不起羽然啦。眼看着薰姐姐佳期临近,羽然先预祝姐姐与祝公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羽薰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笑着轻轻打了一下安语然的手臂:“哎,那嫁衣都给姐姐自己剪得乱七八糟的,还嫁什么呀?再说了,姐姐怎能不管然妹,只顾自己嫁得好?姐姐会多多留心,看有哪家的公子适合我们然妹的,介绍给然妹。”
顿了一顿,她又有些担心地说道:“怕只怕这次的流言会影响然妹今后的婚事。”
安语然摆摆手:“羽然年纪还小,现在不想考虑婚事,倒是想问薰姐姐另一件事,姐姐是否记得,羽然以前有得罪过羽玥皇姐的时候吗?”
羽薰皱眉回忆了会儿,慢慢说道:“姐姐不记得然妹曾做过什么得罪羽玥的事情……不过羽玥心眼儿小又爱面子,从小就记仇。别看她脸上什么都不露,只要一点点小事对不住她,她就会记得很久,最后总要报复回来才肯罢休的。就因为她这种性子,我向来和她玩不到一起去。”
羽薰顿了一顿,又问道:“然妹怀疑这两次流言都是羽玥搞得鬼?”
安语然点头:“羽然确实是这么想的,可是羽然想不通她为何要如此做。”
羽薰撇撇嘴:“她就是心眼儿小,你何必管她是为什么,她如何害你,你就如何还她,自有姐姐帮你!”
?
羽薰走后,安语然想着今天这事儿,羽薰虽然是被自己说服了,皇后可保不准还会猜疑并为难宸妃,她该去告诉宸妃这事儿,好让她也有个准备。
到了翊坤宫主殿,宸妃一瞧见安语然便笑着招手道:“然儿,正好母妃有事想要找你,这就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然儿既然来了,等下就在这里一起用膳吧,我让厨房再添几个你爱吃的菜。”
安语然见宸妃心情不错,颇有些意外,宸妃前两天还在为自己被流言诋毁中伤的事情发愁,连日寝食难安,本来保养得极好的皮肤都微见憔悴了,怎么今天看来却气色颇佳,似乎昨晚睡得极好。
她试探着问道:“母妃可有什么高兴的事?”
宸妃道:“我还能为什么事高兴?不就是为你吗?”
“为我?”
“然儿,你是不是曾修书一封,向昰澄定侯提出了什么建议?”
安语然没想到宸妃会知道此事,稍许想了一下还是据实回答道:“回母妃,确有此事。”
宸妃笑眯眯地说道:“听说昰澄定侯在签订两国联盟时采纳了你的建议,还对你的建议大加赞赏。昨日他还对皇上说,想要见见你呢。皇上原来对你如此大胆莽撞的举动还有些儿生气,不过那昰澄定侯夸你是女中诸葛,说你是什么世所罕见的奇女子,还说皇上有女如此,胜得一贤相,皇上听了很高兴,昨日就答应了昰澄定侯,在后日的送别宴上,让你也去赴宴。”
安语然心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建议他们两国联盟时,在联盟书上写下详细条款,约定双方应做到的具体事项与利益的具体分配方式、比例,以及违约责任。其实这在现代很正常,签合同嘛,条款越细越好。在这个时代,协约不像现代合同,约定的这么详细,其中有不少漏洞可以利用。更多时候是靠签约双方的信用与品德,或是某一方的武力、势力、财力来保证约定的执行。
昰澄定侯说得也太过夸张,想来不过是逢场随口奉承两句,倒是哄得岷皇开心,宸妃也为此开心。
昰澄定侯想要见她,无妨啊,她又不怕被人看,只不过,她还在禁足,岷皇是解除了禁足,还是仅仅允许这一次特例?为了弄清楚,安语然问道:“母妃,然儿不是还在禁足中吗?”
宸妃道:“皇上答应让你去送别宴了,自然是同意解除禁足了。”
借着这次机会解除了禁足,安语然心道自己还得感谢那位未曾谋面的澄定侯啊。她借机向宸妃请求放了柯岭,宸妃答应了她,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说着后日要去赴宴的事,安语然耐着性子听了会儿,终于等到宸妃告一段落了,便开口说了今日从羽薰那里听来的流言,以及皇后的反应。
哪知宸妃听了并不意外,反而得意地看了一眼章姑姑,然后道:“然儿,这第二条流言是母妃放出去的。”
安语然吃了一惊:“母妃,你为何要这么做?”
宸妃耐心解释道:“这是我与章姑姑商量好的。之前的流言诋毁你的清白,多半就是她们放出来的,为了反击她们,我们就放出另一条流言。”
安语然瞧了眼在一边站着的章姑姑。章姑姑的脸仍然绷着,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得意。安语然瞧见她的神色后,突然心中一动,便顺着宸妃的话道:“母妃此计甚妙,既洗清了然儿的声名,也让皇后她们气得发疯,羽薰当场把她那件绣了许久才绣好的嫁衣剪得粉碎呢!”
她与宸妃又说了几句闲话,午膳送到了,吃过饭,稍事歇息后,宸妃便要午睡了。安语然说要问问她一些在宴席上应该注意的礼节,就留在了宸妃的卧房。
待房中再无一人随侍,连章姑姑都退了出去后,安语然凑近宸妃耳边,轻声问道:“母妃,第二条流言是否是章姑姑的主意?”
宸妃见她突然放轻声音说话,吃了一惊,也轻声道:“是啊,怎么了?”
安语然压低声音道:“然儿觉得散布出第一条流言的,很可能是羽玥皇姐,而不是薰姐姐。薰姐姐脾气爽直,不是会阴谋陷害别人的性子,何况她听闻第二条流言后,就直接来华辰阁怒骂我了。如果是她散布出来的流言,就不会这样表现了。”
宸妃讶然道:“然儿怀疑是惠妃那边搞的鬼?”
安语然点点头:“母妃,且听我说。”接着便把羽澈告诉她,前次下毒是羽玥所为,这次大同寺烧香也是羽玥约她外出,又在辇车上暗示她应该趁机逃跑,之后羽玥又派人在皇宫外追杀她的事详细告诉了宸妃。
宸妃听完后,喃喃道:“那么是羽玥想要害你?不是羽薰?”
安语然道:“母妃可要小心章姑姑,她这次的主意可不是为了恢复女儿的声名。”她将之前对羽薰的一番分析说给了宸妃听。
宸妃默默地听完,眸中泛起被背叛的伤感与愤怒,仍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我自进宫以来,就是章姑姑服侍我,你也是她一手带大。这宫中我最信任的人,除了你之外就是她了。她怎么会……”
安语然道:“人心会变,女儿也想相信章姑姑并非故意害女儿,只是出了个笨主意而已,但是女儿还是希望母妃小心提防,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若章姑姑真的被收买了……”
宸妃轻轻点头:“母妃既然知道了,就会小心提防,她若不是最好,若是的话,就不能再留。”
作者有话要说:羽薰其实性子不坏哦,只是脾气大些。
☆、故人
二月二十九,岷皇在皇宫里安排了盛大的宴会;作为昰澄定侯的送别宴。除了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