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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树杈,拼命狂奔起来,慌乱中不择路线,只顾往林木稀疏的地方跑。渐渐的,周围不再有树木,灰色迷雾却依然厚重,有什么好像追上了她,她回头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断崖,她猛地止步,刹住身子。身后迷雾中却忽然伸出一只手,用力在她背后一推!
安语然惊叫着坠下悬崖,在半空中翻滚,看到那只手,白皙纤细,指甲尖尖,涂着鲜红色的蔻丹……
她猛地张开眼!已近中午,阳光穿过枝叶,把耀眼的圆形光斑投射在她惊恐的脸上。
又是那个噩梦!
不知为何,自从穿越过来,她就经常做这个噩梦。场景虽时有不同,却每次都是被灰雾包围,最后被一只手在背后猛推。今天她第一次看见了推她的,是一只女子的手。
这梦是在预示着什么?还是在还原前身过去的经历?又或者只是她身处陌生异世,内心不安的体现?
安语然从树干上坐起身,把头搁在她腿上睡觉的狗二耳朵一动,也从树杈上站起。她轻抚狗二的后背,微笑道:“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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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木屋
安语然与狗二顺着山涧足足走了一夜外加大半个白天,还是没能走出这个山谷。
背囊内的食物却已经所剩不多了。肉干只余六小块;可怜兮兮地堆在袋子底部;烤饼也只有一块了。她腹中饥饿,却不敢再吃;只怕吃光了食物还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这里不是现代世界;出了山也未必就有人烟。
冬季的山林,没有果实可寻。除了昨夜那只豹子;她也没有看到什么野兔、松鼠之类的动物,说实话;即使看见了;首先她自己没什么能力去抓住;其次未经训练的狗二也很难捕获这些野生小兽。而冻结的山涧里;一条小毛鱼的影踪也没有……
此时的安语然;疲惫,饥饿,还有些许的绝望——也许她根本支撑不到有人烟的地方,就会因为缺乏食物而倒下了。
数步之前的山涧边,有些奇怪的痕迹。
安语然紧赶几步上前,蹲下仔细查看,这痕迹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上拖过留下的,露出了薄雪下的枯草与落叶。
根据枯草倒伏的方向,可以看出,这道痕迹先从林中向着山涧而来,然后又斜斜向西南离开山涧,一直向着林中延伸而去。山涧的冰面上有个砸开的洞,就如昨日她砸开,用来灌满水囊的冰洞。而且是今天才砸的洞,还未来得及重新冻结。
这就意味着地上拖痕是人留下的,说不定附近就有人居住。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想碰到的人——那些灰衣杀手。
不管如何,总算有了希望,她要去确认。
安语然沿着奇怪的拖痕一路寻去,不久便看见一人,趴在地上。这人身裹皮衣,背着一把长弓,双腿上都绑着渗血的布条。
她小心翼翼地绕到这人前头,发现他很年轻,大概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黝黑的脸上沾满混合着尘土的雪水,看不清面容。他侧头趴在雪地上,双目紧闭,浓眉微皱,两手前伸,还保持着抓住地面草根细枝,用力拉动身体向前爬的姿势。
安语然摸了摸他的颈侧,还有脉搏,便试着拍打他的脸颊:“喂,醒醒!”
这男子却动也不动。
看这男子打扮,应该是山中猎户,双腿受伤,只能靠着双手在林中爬行,却因支持不住而昏迷过去。他现在头朝着的方向,应该就是他所居之处。
安语然先试着将猎户背起,然而凭着单手,这实在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无奈之下,她取出背囊内的包扎用布带,先绕过这猎户腋下,再让狗二帮忙,将他翻过身来,把绷带在他胸口打结,再把绷带末端打结套在自己右肩上。这样她就可以拖着他走了。
她咬牙用力拖动地上的猎户,身体前倾,绷带深深陷入肩头。狗二也咬着猎户的衣领,帮忙一起拖动。走了没多久,安语然只觉肩头突然一轻,毫无防备的她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地,压到了伤臂,顿时疼得她脸都扭了起来,忍不住低哼出声。
她咬牙忍耐着,等待着,直到这阵剧痛过去,才艰难地爬起身,查看那猎户的情况。原来她用来绑在那猎户背后的绷带,本是柔软的棉布条,禁不住一路拖行,很快就被磨断了。
安语然想了想,把包着画稿与木筒的包袱布解开,卷成条状,两头绑上绷带。包袱布牢固耐磨,又卷成了条,垫在这猎户的身下再拖,就不会轻易磨断了。
然而她拖着这个死沉死沉的大男人,一直走到天色渐暗,双脚打颤,却还没有见到预期的屋舍!
就在安语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或是自己错过了什么地方没有看到时,她终于发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径。循着小径,走了没多久,她看到了一间原木所筑的小屋。小屋门未上锁,轻推即开。
安语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猎户拖进小木屋,就直接瘫坐在地上,连动动手指都不愿意了。休息了一刻钟后,她勉强站起身,虽然此刻她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觉,但需要她马上去做的事还有许多。
她先查看了木屋内部的情况。
木屋里有两间房间,里面一间非常狭小,看起来是个储藏室兼杂物间。墙上挂着些风干的肉,屋内没有窗户,光线不足,她也分不清是什么小兽。地上则散乱地摆放着一个大木箱,几个木桶,一堆类似红薯的块根类蔬菜。
木屋外面一间稍大,有床一张,火炉一个,桌一面,椅一把,高矮橱若干,看来就是主人的卧室兼厨房兼起居室了。
那猎户还在昏迷中,好在呼吸与脉搏都算平稳,腿上的伤处也没有再渗血。
安语然从屋外找来几根木柴,又在一个矮橱上找到了火镰。她在车队宿营时见过如何使用火镰,这会儿却因为只能单手操作,费了半天劲才把火炉点燃。烧上一锅水,放入那不知名的小兽,水滚之后,把淖过的水倒掉,再重新放入清水煮肉。
做完这些,她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算能安心躺一会儿了。”
随着锅里的水慢慢沸腾,屋内逐渐弥漫开肉汤的香气。
安语然为安抚闻到肉味而躁动不安的狗二,先把那仅剩的六块肉干与它分食了,一边还安慰它:“狗二耐心些,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咱们吃大餐。”
不知是火炉带来的融融暖意,还是肉汤散发出的诱人香气的影响,那猎户突然低低地哼了一声。安语然急忙下床,走到他身边,却发现他仍然双目紧闭。她轻摇他的肩膀:“喂,你醒了吗?”
那猎户又没有反应了。
安语然倒了小半碗肉汤,扶起他的头,示意狗二过来当枕头垫着。狗二很狗腿地跑过来,却失望地发现不是喊它来喝汤的,便发出了不满的呜咽声。
安语然一瞪眼:“等会儿给你肉吃,现在给我乖乖当枕头!”
狗二灰溜溜地钻到猎户颈下,充当起狗肉枕头来。
安语然端起地上的碗,放到猎户唇边,慢慢倾斜,温热的肉汤流到他唇上,却进不了他的口,全都顺着脸颊滑落。
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正要放下碗,那猎户却张开了口,又发出一声低吟。安语然再次试着喂他,他虽然没有睁眼,却把小半碗肉汤都喝了下去。
喝完肉汤,猎户意犹未尽地低低哼了一声:“还要。”
安语然再倒了一碗肉汤过来时,那猎户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张开一对黑眸,感激地看着她:“谢谢姑娘救了我,柯岭一定会报答。”
安语然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把碗抵到他唇边。能找到这个小木屋,她何尝不是有一种“终于得救了”的想法呢?
她早已饥肠辘辘,此时看柯岭喝汤喝得香甜,不由被他勾起馋虫,肚子里咕噜噜一阵乱响。柯岭还没说什么,她自己先哈哈地大笑起来:“饿死我了,你喝完这碗汤先歇会儿,我去垫点肉先。”
柯岭微微点头,他饿了整整一天,也不适合多食。
狗二用热切地眼神看着安语然,只希望她不要忘记留些肉给它这只狗肉枕头。
安语然自然不会忘记它,却忘了柯岭。她与狗二把那锅肉吃了个精光,方才想起柯岭只喝了些肉汤,有些歉然地对他道:“抱歉,我再给你煮一锅吧。”
柯岭摇摇头,看着她绑在胸前的左臂:“姑娘左臂受伤了?”
安语然心道他是山中猎户,应该对处理外伤有很丰富的经验吧。如果他不能治,她还得尽快找到市镇,找大夫治疗。左臂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再拖恐怕这只手就要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