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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鹞子盘空”,脚下移宫换步,翻到金七老的左侧。
丐侠是故意的要把金七老逗的犯了野性,猛然的右臂轻舒,随着倒转的身形右掌甩出来“金鸡抖羽”,往要命金七老的左太阳穴,以双指点去。
这手实出乎要命金七老的意料之外,他从上来就没递招,猝不及防,不是要命金七老这种身手,还真不易逃开。
金七老惊惶之下,往右一甩头一沉肩左掌往上一翻,“拨云见日”,用掌缘找丐侠的脉门。
这位丐侠本无心来伤他,才沾即走,身躯已腾出去。
要命金七老怒吼了一声,身形随着腾起,飞纵过来,二次递招,却是“卧鹰搏兔”的势子。
身形掌力是一同下,要在足尖一点竹桩,双掌就要扑击到丐侠的背上,这次是绝没有回环思索的余地。
哪知要命金七老算是枉费心机,空怀着报复,眼看着掌已扑到丐侠崔平的脊背上,丐侠崔平也喊了声:“老鬼,你活不了!”
人随着话声,没往起纵,身躯擦着青竹桩,只跟竹桩尖差着数寸,已到了东西的边桩最靠边上那一行,丐侠崔平身躯一晃,似是险些闪下桩去。
丐侠却哟了一声:“我可不下去。”
立刻身躯斜转,猛喝了声:“老鬼,你还不认栽。接穷神这一下子!”
喝喊中,那要命金七老已经要把一世英名完全祈送在十二连环坞中。
连环赶打的第二式已经撒出,又被崔平以“十八闪翻”的巧快身形避开。
这一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次丐侠已出去两丈左右,金七老身子过猛,身势往前倾,必得换过两步来再腾身往前点着青竹桩。
哪知一换步,这桩竟自往前倾去,赶紧赶着气往前换步。
哪知右足所点的竹桩依然借不上力,往左一倾,要命金七老已是一身冷汗。
这一来想纵身可不行了,忙往左再换一步,想要轻点一下腾身跃起,避开这一桩,那知已由不了自己,左脚这一点上。
右足这一提,这根竹桩忽的竟向前倒去。
就在这同时,青竹桩下的福寿堂监堂铁指金丸韦天佑,咳的一声叹息。
可是丐侠也在同时,已然转身蓄足势子,猛喝了一声:“老鬼,你也尝尝我穷神这一招!”
人随身起,用轻功提纵术中最难施为的招术,“海燕掠波”,身形如一缕轻烟,只踏着青竹桩的桩尖,到了要命金七老后,已经危险一发,将要命金七老要倒下竹桩的身躯,猛然双掌往外一翻,“云龙现爪”,双掌迅捷往要命金七老的双肩上一登。
要命金七老身躯已倾过来的,竟被丐侠这一招。
既没伤着,反借上力,连竹桩带人全还回去。
要命金七老,一时急怒之下,神智已不象平时那么机警,竟在这里明敌暗助之下,依然不肯罢手。
就在丐侠双掌没撤回去,仍然以“嵩阳大九套”、“罗公八一式”的“横身甩掌”,一煞腰,甩掌向丐侠的小腿上打来。
丐侠是蓦然一撤左掌,“腕底翻云”、“横架铁门闩”,兜着要命金七老的这条铁臂下,运内力一搭,一纵送,低声喝了个:“糊涂鬼,算了吧!”
这次丐侠却是用的真力,往外一送,自己也往回一纵身,竟自退出六根竹桩。
可要命金七老也被这一送,身躯腾起倒退出四根竹柱,身形一落,这边丐侠却嘻嘻一笑道:“老鬼,身手毕竟不凡,我又跟你没有夺妻杀子之仇,干什么没完没休,算了吧!”
说罢这话,不待要命金七老答话,竟自一耸身跃下青竹九九桩。
那要命金七老蓦的也醒悟,丐侠崔平是有意相让,成全自己,保全我要命金七老的脸面。
我若是不识好歹,只怕是非落个身败名裂不可。
自己借势一纵身,蹿下了青竹桩,向丐侠崔平一拱手,恨声说道:“老花子,七老子虽寄身绿林,恩仇二字看得分明,蓝矮子欠我的帐,既有老花子代偿,我和他的新仇旧怨一笔勾。老花子,我立刻要离开净业山庄,往后江湖道上再会着时,我七老子报恩报仇,老花子你自己明白,咱们后会有期!”
要命金七老说完这番话,立刻腾身纵起,起落之间已到了抱月回廊前,却不往石阶上再走,向上面坐的天南逸叟武维扬一抱拳道:“武帮主,我金老寿入帮以来,过蒙推重,今日竟不能在净业山庄中为凤尾帮坛下尽力,我金老寿实无颜再事停留,有始无终,非我本愿。我现在告辞,许我出十二连环坞与否,权在武帮主,我金老寿不敢过问,咱们后会有期。”
说这话时那福寿堂七位香主,双掌翻天崔丰,铁指金丸韦天佑等,全返回抱月回廊,燕赵双侠这时正向这丐侠略致感谢之意。
这时丐侠崔平却淡然说道:“蓝老大,咱们少叙闲话,你看这阴晦如墨的山庄,雷声隐隐,大约这场风雨不容易脱过去。这种愁云惨雾笼罩着这片山庄,险象环生,我穷神看不惯这种惨象。我来未曾进身,先留归路,我怕把我这穷神埋在这里呀!你看这老鬼大约还不易出十二连环坞了。”
果然这里丐侠在以这种半疯半癫的和蓝璧斗口之间,那金七老也正要转身之间,竟想不到抱月回廊上的天南逸叟武维扬把面色一沉道:“金香主,你虽经我坛下弟兄汲引,入我凤尾帮,只几年工夫,我武维扬就拿你待若上宾,叫你入福寿堂受本帮的供养,我武维扬绝没有亏负你老兄之处。
“今日我这净业山庄群雄会上,你论起和人的恩怨,已背我帮规坛戒,现在你居然接受丐侠崔平的示恩要挟,置我凤尾帮的威信于不顾,实属欺我凤尾帮无人!以为看不出金香主与崔平的情形了。我武维扬敬你金香主在江湖道上是成名的英雄,你可把我们弟兄看成数岁玩童,这未免辱我太甚!我武维扬事到如今,话什么不再说,朋友是有始有终,我不愿过形说明,金香主你入我凤尾帮之意,你我心照不宣,金香主,你不要忘了。无论你在鄂中是多大‘万’字,既入十二连环坞,已算得过祖师爷的慈悲,领过我主坛的票布。金香主,你入坛时我武维扬曾开大坛,给你整个的面子,算是祖师爷收你。现在你要我凤尾帮保全威信,请你速回福寿堂,打算走,你得听候我主坛的朱札。只要我朱札一到,那时海阔天空任你飞,现在我武维扬以凤尾帮领袖的身份,金香主请你接受我龙头朱札的劝告,这里事一分皂白,我立刻为金香主饯行,金香主,你就请回福寿堂候训吧!”
这一来,所有凤尾帮一班香主舵主全是以惊异的眼光看着站在抱月回廊阶下的要命金七老。
这位八步赶蟾金老寿听到天南逸叟武维扬竟说出这番话来,那面上随着武维扬一句句的话渐渐变成铁青色。
容得武维扬一落声,“磔磔”的一声,金七老狂笑,向武维扬说道:“武帮主,你这话说得过重了!不错,我既入凤尾帮,受过祖师爷的慈悲,就该一身许与祖师,不能再生异心,武帮主,我现在是度德量力既不能为帮主效力,更不能挽回颜面,我金老寿还有何面目再见本帮弟兄?暂离十二连环坞正是我金老寿有知耻之心,我没有背叛凤尾帮,武帮主你也不能阻止我的出入,叫我待罪福寿堂,我金老寿没有犯帮规,我实无法领命。反复无常的小人所为,我金老寿把这硬骨头,闯荡江湖三十年以来,还没有肯那么干过,武帮主你把我看错了。我金老寿的倔强性情,就是历来一意独行,认为应该那么办的,绝无反顾,就是事情作错,落个肉成血水,骨化飞灰,绝没有后悔。武帮主,我话已出口,这时要出十二连环坞,我金老寿这个怪脾气,是没有更改。难道武帮主非要留难我,不怕赴会的群雄见笑么?”
这时天南逸叟武维扬已经怒不可遏的冷笑一声道:“金香主,你执意要我不便留难,只怕你未必能如得了愿?”
要命金七老从鼻孔中吭了一声道:“我倒不管如得了愿,如不了愿,只问我金老寿想走不想走?”
天南逸叟武维扬忽的当面堆欢的换了一副面色道:“金香主你不要错会意,我武维扬当着这么多远道朋友,哪好朋友不招待反跟自己弟兄作起难来,这不太叫朋友们见笑了!我要为金香主设筵祖饯,你这么急促不能待,倒叫我失敬了。那么金香主请,恕我武维扬不远送了,祝你一帆风顺。”
这时内三堂香主可全站起,预备帮主一发话就立刻动手。
这时要命金七老向武维扬说了个“好”字,转身躯复向淮阳派、西岳派这边一拱手道:“我金老寿出不了十二连环坞咱们来世再见!”
一个见字脱口,身形展动,施展八步赶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