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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掌门人,一位是骨骼清奇,精神矍铄,一位是寄身佛门,修持有素,慈眉善目中隐含着一股子慑人的威棱。
贴身两旁这一群小弟子计华云峰、司徒谦、祝民瞻、左恒、小龙王江杰、小侠祝龙骧、冯毓文、冯毓秀、甘忠、甘孝、夏侯英、贾斌,一个个全是英气勃勃,全是衣着鲜明,肃然侍立在侧。
再往左右,就是一班仗义应援来的好友,老镖师侯泰、卢建堂、太极柳逢春等。
燕赵双侠,中州剑客钟岩,泗水渔家简云彤等,却另作一起,这时三位执堂分掌三堂旗令向二位掌门一拱手道:“我们代老师傅们引路吧!”
鹰爪王和西岳侠尼齐答应了声:“有劳老师傅接引。”
这三位执堂师头前走出宾馆跨院。
方才外面那么步履杂沓,往来如穿梭,此时复归寂静,外面静悄悄的。
朝阳甫上,晴空万里,只有那檐角枝头的小鸟舒翎展翼的叫着,被这一行人声惊起,飞翔空际。
这种寂寞院庭,哪象是独霸江湖的凤尾帮主坛总舵重地。
出宾馆是一条长箭道,赶到走到箭道尽头,那执堂领袖彭寿山却紧行了两步,把掌中的旗令向前面连晃了三次。
赶到鹰爪王前仔细一察看,只见沿着转角两旁隐伏匪党,全是诸葛弩、排弩,连两转角的墙头,全隐伏着强弩硬弩;这时被旗令阻止的,才悄然退去。
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彼此相视一笑,随着走出这条箭道。
前面地势开敞,南北一条通路,往西去是一条松林夹峙的道路,正通着入青鸾堂的那道石墙。
鹰爪王向西岳侠尼看了一眼,慈云庵主明白鹰爪王是说前面石墙内,已是那片浮沙阵的所在。
现在他若仍然得让来人用轻功提纵术过去,那么所有来的人,已经呈递名单,已告诉他们这班人有许多是两派门徒,武功强弱不同,要令来人全得运用轻功绝技,岂不是强人所难?
西岳侠尼是不令鹰爪王开口,只给他个无论什么事淡然处之,全不把他这里的一切布置放在眼内。
西岳侠尼也合十施礼道:“贫尼追随淮上大侠左右,得瞻仰十二连环坞胜境,又蒙贵帮格外推诚款待,足感盛情!贫尼这里先聊申谢意吧。”
边说着,边向内三堂香主合十一拜。
这时,内三堂香主向旁一闪身,由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抱拳拱手向这里相让道:“繁文缛节非我辈所宜,我们还是以我们江湖道本来面目相见,倒显得彼此推诚相与了。”
鹰爪王遂向慈云庵主说道:“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吧!”
说到这里,遂向这边三堂香主一抱拳道:“还得有劳香主们指引携带,以便拜谒武帮主的风仪,遂瞻拜之愿。”
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慨然答道:“王老师说哪里话来?敝帮主正在主持祖师圣坛大典,未能远离,失礼之处,尚望二位掌门人多加原谅,敝帮主以及愚弟兄全承情不尽。王老师,庵主,里面请吧!”
这时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全走过来,一班同门师友及两派的门弟子,随着鱼贯的走上了月台。
鹰爪王等疑心要在这里和武维扬相会,哪知才走到月台中央,欧阳尚毅和天罡手闵智、八步凌波胡玉笙,齐把身躯往旁一闪。
欧阳尚毅往厅房的左侧一伸手,让道:“还得屈尊老师傅们,敝帮主在天凤堂下候教,老师傅们随我来,从这边走。”
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手向月台的西北角作势,让大家从西北角转向青鸾堂后面。
这一班侠义道全是坦然不疑,谁也不肯在三堂香主眼底输了面子。
转过了青鸾堂的巨门后,出了很长的一条长弄,这条长弄两旁是一色的五间一通连的平房,正是所部匪党的宿舍。
越过守主坛的匪党宿舍,再穿过一道栅门,正是鹰爪王等夜闯天凤堂所经过的那条杉松夹道的秘径。
这里形势与前面完全不同:从一入这股道路起,两边树影松荫里,到处有巡逻的帮匪潜伏把守着,若非有内三堂香主相随,只怕这一带更是寸步难行。
沿着这条幽静的大道,直到天凤堂的圆形巨厅前,只见正门两旁站着两行健男,全是一色的青色短装,青绢包头,下面是山东大掖巴洒鞋,全行打着黑白两色的裹腿,起千层浪,每人是一口厚背鬼头刀,刃薄背厚,锋利非常;刀钻上系着二尺四长的鲜红刀衣,全是用左手倒提着,肃然起立,鸦雀无声。
那正门以外这座圆形厅房的四周,全各开着便门,所有四外的便门,每座门前全有两名健男侍立。
这时走到了离着天凤堂的朱门还有丈余远,朱门原是敞着,可是朱门内比较昨夜多了一架软屏,把里面遮蔽住,从洞敞的门外往里任什么也看不见。
一班侠义道再往前走时,只见守护天凤堂的健男,各把左手倒提着刀钻往上一提,右手往刀钻上一搭,往前一俯身,向来人及他们三堂香主致敬礼。
欧阳尚毅等略点了点头,鹰爪王等身为客礼,也向这班健男一拱手,欧阳尚毅才待转身向鹰爪王等相让入天凤堂,此时忽的从里面健步走出一名匪党,当门而立,向这边朗然发话道:“福寿堂退隐众香主,恭迎淮阳西岳掌门人及众位老师的大驾。”
这名匪党说完这话,立刻往旁一闪身,只见从天凤堂中走出这一队老者,全是六旬以上年纪。
有的穿夹布长衫,有的穿着二蓝绉绸,有的穿着土黄色川绸道家装束;衣着大致相同,下面全是白布高腰袜子福字履。
鹰爪王看到这种情形,颇象在淮上清风堡绿竹塘,召集的淮上十一村父老的情形。
今日这种情形尽多意外,不禁暗暗吃惊!
深知这福寿堂退隐的各香主,全是曾在本帮效力够了年限,为本帮出大力,建奇功,才得拨入福寿堂受本帮极隆重的供养。
不论本帮发生什么重大的事,连帮主全不得随意调遣。
每年只有几天,福寿堂诸老来总坛朝参。
所以除非本帮大典,不得随意惊动福寿堂退隐诸老。
这次淮阳西岳两派和凤尾帮结怨,两派来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不想竟连福寿堂退隐的诸老,也全召集到总坛。
这倒是难得的事,我们先可以多会些高人,可也是我淮阳西岳两派生死关头。
福寿堂退隐的诸老,全是凤尾帮中杰出的人才,没有一个弱者。
更兼与我王道隆结一梭之仇的鲍香主必定在内,这倒用不着他坛下门弟子,或是接替他的职司的人来担承他一切未了之事。
我们冤有头,债有主,新仇旧怨,一笔勾销,倒也是桩快心事!
鹰爪王正在暗中思索着,只见这班退隐老人中走出一位银发白髯的老英雄。
虽年逾古稀,依然精神饱满,如鹤立鸡群,迎面走来。
三堂香主率领手下教堂武师,闪向一旁,遥向这位老英雄躬身致敬。
鹰爪王蓦的想起来此人正是福寿堂的双掌翻天崔丰崔香主,自己在夜入福寿堂时,救本门弟子华云峰和西岳门下女弟子凤梅姑娘时,曾见过此老。
想不到今日与武维扬相会,此老竟自率领福寿堂一班退隐诸老,亲自迎迓,分明是有所为而来。
自己对于这种地方,焉敢漠视。
遂向西岳侠尼慈云庵主打了招呼,抢步向前。
慈云庵主也到过福寿堂,哪会不认识此人,当时又惊又忿。
默思此次自己和淮阳掌门人全有轻敌之失,绝没想到他把凤尾帮退隐的人全搬动出了。
内中有几个身负绝技、江湖闻名的帮匪,这次竟全出来合力对付我两派。
自己这边比较起,颇有相形见绌,说不定就许全毁在这里。
事已失计,悔亦无益,只有拼着看了。
庵主虽是暗中着急,但是面上一点神色不带,随着鹰爪王往前紧行了两步,向这位掌福寿堂香主双掌翻天崔丰迎来。
不过两位掌门人全因为入福寿堂追踪女屠户陆七娘,始终没和福寿堂的一班退隐的人正式对面。
彼时依侠尼以及燕赵双侠的意思,全是想着只处处暗中凭武功本领,守着江湖道义,给帮匪们个警戒,叫他们先存了淮阳西岳两派不可轻侮之心,所以处处全留着退步。
此时对于掌福寿堂崔香主,还是得故作不认识,这时抢步上前,对来人只是尊敬他是退隐的凤尾帮最高人物,可是并不先开口。
那掌福寿堂崔香主却抱腕当胸,向鹰爪王和西岳侠尼道:“淮上大侠,西岳侠尼慈云庵主,侠驾远道光临十二连环坞,足使阖坞增耀,湖山生色。老朽崔丰,蒙敝帮祖师的嘉惠,许我退隐福寿堂。虽是受祖师的嘉惠得终老天年,只是对于夙来景仰未获一瞻颜色的大侠们,算是徒劳景仰罢了。不料事出意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