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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子李玄通已看出来人大半是这泗水渔家的首领简云彤,想要避开此人,哪知对方正是为他来的。
简武师和小龙王江杰是奉命防守水面,船面上自有一干武师堵截防范,不用两人管。
这样定规好了,所以这两人分率泗水渔家手下精习水性的弟兄,分布在前后哨。
这时泗水渔家简云彤正从水内搜寻过来,正遇见鬼脸子李玄通。
简武师看准了是帮匪党羽,故意的从他头里往斜刺里一穿,一截李玄通的来势,看出这匪徒水面上的功夫不如自己远甚,遂放了心,跟着身形圈回来,手中避水刀向李玄通就点。
李玄通此时是惊弓之鸟,他此时扑奔过来,居心不再想和敌人动手,只为诱引方才那个已欺到四只快船的停船所在的敌人,更想查看新上来的同道,告诉他们风声不利,赶紧退下去,以便施展最后的手段。
李玄通好容易把那个劲敌追失了踪,暗中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这时泗水渔家的首领又缀上自己。
知道这简武师尤其不宜招惹,自己被他一缀上不易再脱身,所以一照面就安着逃走的心,并不还招。
简武师二次递刀来扎时,李玄通往水里一沉,从下面穿着船只的船底过去,随即往那船帮的右侧避去。
他虽没看出船面上的形式,但这次是绝不会讨了好去。
照情形看来,只怕工夫一长了,非全栽在这里不可。
自己打算探身水面,用呼哨招呼赶紧往下退。
哪知才一探身水面,撮唇打呼哨,这声口哨没响起来立刻迎头有人喝声:“猴儿崽子,你看家伙吧!”
话到暗器到,赶到自己再往下沉时,立刻左颊上挨了一下子,脸上火烧火燎,可也没有重伤。
这时鬼脸子李玄通一看这种情形,自己想要逃开敌人的袭击是不易了,遂往那泗水船帮的一条大船一欺,努力的攀着船舷猱升而上。
才一挺身,眼前突的有一条黑影扑到,李玄通微一撤步,想要先避开来势,哪知来人低声喝道:“敢是李舵主么?”
鬼脸子李玄通随问道:“敢是胡舵主么?”
这正是随众扑上主船的刑堂下舵主胡灿。
鬼脸子李玄通看清来人,心里一松,忙招呼道:“胡舵主,怎么样了?”
胡灿咳了一声道:“今夜是完全为敌人暗算,我们大约不易再得手,我看还是退吧!”
方说到这里,突听得背后隔船有人喝声:“猴儿崽子们跑这里来捣鬼,哪里走!”
跟着一股暗器风声又到,两个匪徒忙的一低头,“哧”的两支袖箭从头上打过去,落在水中。
这两个匪徒全是绿林积盗,本领实在不弱,不过今夜所遇全是武林高手,何况暗中还有江湖异人、技击名家相助,这些积盗未免相形见绌。
刑堂舵主胡灿和李玄通听暗器风声既劲且疾,和平常的袖箭不一样,就知道来者又是劲敌。
那刑堂舵主胡灿,在先也吃了大亏。
两人此时全是惊弓之鸟,即知劲敌当前,哪还敢再和来人招呼,只低低说了声:“风紧,扯活吧!”
两人早安着一样的心,乘机撮唇连响了两声呼哨,想撤身时分开敌势,叫敌人顾此失彼。
鬼脸子李玄通往左一纵身,刑堂舵主胡灿见李玄通往左逃,自己只好往右飞身纵起。
只是两人算计虽好,无奈敌人偏偏也正是两位同时赶到,一位是鲁南老镖师侯泰,一位是镖客邓谦。
这两位全是久经大敌的武师,此时既已缀上了这两个匪徒,焉肯容容易易再叫他逃出掌握去。
鲁南老镖师侯泰和镖客邓谦,两下里分头追赶这两个帮匪。
李玄通连响了两声呼哨,不见同党应声。
本想着连把所有扑上来的,只要能撤回四五名来,就可以放手用最后的手段。
只是相距飞鹫船队只隔着三四只船的远近,竟自没有一个同道接声,这真是怪事!
当时这两位镖头把两名江湖积盗这一圈套住了,这位刑堂舵主胡灿见这两位淮阳派的镖师阻住了退路,怒喝声:“鼠辈,你欺我们太甚,你家舵主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凤尾帮的朋友们的厉害!”
说话间,掌中这口避水电光刀运用开,霍霍生风,刀锋劲疾,上下翻飞。
俗语说:一人拼命,万夫莫当!
刑堂舵主胡灿在船面上施展开抹眉刀法:崩、扎、窝、挑、删、劈、剁。
这趟刀法,实有真实的功夫,若不是邓镖头武功造诣有独到之处,再不容易应付下来。
这两下里也正是旗鼓相当,那李玄通和老镖师侯泰两下里才过了三招,李玄通身形轻灵迅捷,武功虽不怎么占优势,可是实比这位老镖头巧快的多。
侯老镖头见匪徒过形狡猾,遂把掌中的刀往外一展,用了手“春云乍展”,竟自往旁一纵身,飞纵上左侧一只飞鹫船面上,用“斜月照三星”的手法,施展连环镖的绝技。
可不是只照顾鬼脸子李玄通:第一只镖奔鬼脸子李玄通的胸膛,第二只镖奔了那刑堂舵主胡灿的背脊,第三只镖却趁鬼脸子李玄通往右一甩肩头,避过头一镖,已看见第二只镖奔胡舵主时发出。
李玄通正想趁机退走,身形未免略慢,嗖的一点寒星出其不意的又到了。
那镖正奔丹田打到,无论怎样快,却已是来不及了。
还仗着他久经大敌,虽在危机一发,方寸不乱,只有避重就轻,死中求活。
努力一拧身,咻的这只锋锐犀利的镖穿着左胯中衣穿过去,把胯上穿了二分深的一道血槽。
鬼脸子李玄通“吭”了一声,身形一晃,咬牙挺住,右脚一跺船板,切齿骂道:“好小子,你舵主爷栽给你,咱们后会吧!”
身形随着慌不择路的飞纵上一只小船,倏起倏落,连着越过了三只小船,倒算脱身逃出老镖头侯泰的手中。
那刑堂舵主胡灿虽没被侯老镖头的镖伤着,只为这一躲镖,却被邓镖头的刀尖子把青绢包头挑了一道口子,连里面的发辫全给挑了,胡灿拼命蹿入水中逃去。
鬼脸子李玄通这次只拣那傍着大船的小船落脚,左腿上疼痛异,常觉出湿淋淋的出血不少,所以宁冒危险不敢往水里窜。
急切问跃上一只中型的快船,脚点后梢的尾舵,见后面幸而没有追来的。
见着脚的这条船黑沉沉的,不见一点光亮,后舱门紧闭着,象是一只空船。
自己疼的也真难忍,想在这里略歇息片刻,借势把带来的金疮散敷在伤口上,免得流血不止。
伸手往鹿皮囊中把金疮散取出来,一看伤处已经把一条裤腿全被血浸湿了。
这时匆促间不暇仔细裹伤,只把药瓶子塞子拔开,才待往镖伤处敷药,突然从并排着一只小船舱顶子上,飞纵下一人来。
鬼脸子李玄通惊弓之鸟,兵刃又放在脚下,手里又拿着药瓶子,慌张的左手抓起刀来退避时,来人已扑到面前,人往下一落,跟着招呼:“敢是李舵主么?”
鬼脸子李玄通一听说话的声音耳熟,心里一松,忙还问:“可是石舵主?”
来人已到面前,正是断眉石老么。
断眉石老么这次自知已成敌人众矢之的,仗着凤尾帮党羽众多,帮匪遍布大江南北,又有凤尾帮成名的匪首,调度应敌,把西岳派弟子华云峰掳劫到浙南。
要论凤尾帮的势力亦颇足惊人,可是淮阳派掌门人亦用全力来应付。
凤尾帮龙头帮主天南逸叟武维扬,知道鹰爪王这一来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是他清风堡绿竹塘的存亡关头。
只要来时,定要倾全力来对付自己,他尚有一班成名的前辈相助。
到那时输力不能输口,所以在两派的门徒未涌进十二连环坞,立刻派人迎着饬令送到福寿堂香主看管。
天南逸叟武维扬的心意,就是不叫江湖道的同道问住了。
象石老么来朝参帮主,这风尾帮的总舵哪把石老么一流的放在眼内,只叫候令随同别路的一同再入内三堂朝见龙头帮主。
这一来石老么等只能入分水关,连十二连环坞全不能到。
这才和鬼影子唐双青及西川双煞等联结,用阴谋暗算,想报复新仇旧恨。
焉想到这次淮阳派竟发动全力来对付夜袭,一上来明着并没露出什么能手,只是一欺近了飞鹫船帮,就有拦阻,并且所阻挡的敌人,不到十分紧急时不和自己这边的同党对面。
这其中还有最厉害的能手,不时的暗加袭击,以致所来的同道虽全是成名的绿林道,依然是处处失利,不见机早退,非全毁在敌人手内不可。
石老么遂不管唐双青等讥笑与否,还没攻到掌门人的主船,就想撤身赶紧退下来。
哪知来的容易,再想走可不易了。
无论船面上水里只要一想退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