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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雷笑呵呵地说:“那件事真不是我们班人做的,您这样调查的话,班级里的人个个人心惶惶,多影响高考的情绪!”
校务处主任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恨不得把这小子撵出学校,来个眼不见为净,“李雷,你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没处理呢,别以为我不会开除你。”
李雷还在那里嬉皮笑脸:“老师,生气伤肝,您怎么一看到我就这么上火?”
校务处主任不想废话,直接撇下他,快步走到他的班级,在门口叫道:“一号,我叫你来我办公室你没听到吗?”
教室里的吉姆响亮地回答他:“老师,要不十一号先吧,我是十一号,一定有一说一。”
校务处主任狠狠瞪了一眼吉姆,他能够容忍他的唯一原因是他的父亲。他公事公办地郑重再说了一次:“还有,现在非典期间,全校封校戒严,你如果再偷偷跑出去,别说我没通知!现在,一号出来。”
没有办法,一号同学站了起来,毕竟只是高中生,有很多同学都很害怕。韩梅梅和莉莉正想帮一号同学开脱,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苏老师,这是怎么了?”
原来,Miss高匆忙从医院赶回来了,虽然医院证明她是普通流感而非SARS,她休养了两三天,因为挂心这事心急如焚,病还没好就赶回来了。
校务处主任阴阳怪气地说:“这件事情引起了校方的重视,是对我们学校的挑衅,在老师群体里面有很差的影响,我们不能过度纵容学生,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你这段时间生病,所以我自己来查。”
Miss高倒还是温温柔柔,如同江南田田的莲叶:“可是,苏老师,你也知道,这样对于学生的心理特别不好,现在是他们最关键的时候。何况,您这样的方法,也不一定能有作用。”她试着把校务处主任带远了点,免得学生们被干扰,希望自己的教育理念能够得到校务处主任的支持。
一样米养着百样人,有些人显然是白白养了。校务处主任虽然吃得最多但心眼最小。他怀疑Miss高是故意要让他出丑,他们本来就在教育观念上有很多摩擦,她现在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隔岸观火。他说:“不行,这次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Miss高无奈地问:“为什么您老是怀疑是我们班级做的呢?”
校务处主任说:“毫无疑问。”
虽然他职务比她高,但并不妨碍Miss高不同意他的观点:“我知道您怀疑的就是李雷和吉姆,可是他们两个我都问过了,他们没做。我最了解他们,如果他们有做,就会承认,这两个人都是敢做敢当的孩子。何况他们虽然调皮,但还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她停了一下,又说:“其实我觉得这件事也不一定是学生干的,说不定是其他人故意的恶作剧呢。”
校务处主任说:“所以我才要查个清楚!免得说我冤枉了谁!”
“但我不能同意您这样的做法,这样对他们的影响很不好。要不,我们可以考虑用其他的方法。”虽然Miss高为人文雅秀气,但是关键问题她不会让步。
李雷和韩梅梅、莉莉、林涛等一伙人在里面看见Miss高和校务处主任争论得不可开交,特别是校务处主任,他眼里射出的火花已经足够供应学校一个月的电。他们不想Miss高为了此事导致自己的事业受到牵连。既然问心无愧又何惧被查?所以决定后退一步,李雷和韩梅梅走了出去,正好听到校务处主任放出话来:“我不会管你同不同意!”
“苏老师,我觉得真的不能这样。”Miss高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校务处主任。
“你还要坚持吗?你要知道,如果你非要这样,事情会闹得不可收拾的。”校务处主任低沉地说,语气里面有恐吓的味道。
没错,在这个生物圈中,他是比她高级。Miss高看着校务处主任,点点头:“我坚持。”这是她作为一个老师,对她的学生的坚持。
韩梅梅对Miss高说:“老师,我们觉得……”
校务处主任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离开。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没完,完不了。韩梅梅心里很是抱歉,李雷对Miss高说:“苏老师这么坚持,要不,成全他吧?”
Miss高笑了笑:“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你们也别老是纠缠在这些事上。”
李雷收敛了他的笑容和脾气,对Miss高说:“老师,对不起。”沉重得如同哀悼。
Miss高用亲切如一的笑容戏谑道:“这还真不像李雷啊。”
李雷继续深刻地反省:“如果不是我,苏老师也不会这么……”话还未说完,Miss高便打断他,说:“这不关你的事,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韩梅梅心里觉得幸运,转来的是这个学校,所以能遇见这么多特别的人。老师这个职业最能反映一个社会未来的风貌。一个老师,要能包容不同个性的学生,就如同一个社会想要成熟,它就必须具备宽容异己的胸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没梦想的学生,只有没梦想的老师;没有平凡的孩子,只有平凡的家长。她念了这么久的书,转了这么多个学校,Miss高这样的老师,也只碰见这一个。
虽然在公事上韩梅梅和李雷好像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是私下里,缝隙却越来越大得难以弥补。她跟大家的关系越来越好,经常地,她会听到很多人议论李雷,她知道,成绩好,又爱玩,又能玩得出新奇的花样,在单调乏味的中学校园怎么能不受女孩欢迎?怎么可能不是她们讨论的中心?其实,吉姆远比李雷更英俊,几乎是学校最帅的了。可惜现在的国人都更狂热地看重综合实力。每次讨论到李雷的时候,她总是小心回避,直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能够把他给忘了,惹得每次莉莉都问:“梅梅,你怎么不说了!”自从她们两个成了好姐妹,莉莉就特喜欢和她说话,因为她觉得韩梅梅对事物的观点非常具备参考意义。
这天下午,她站在走廊上等人,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们匆匆来往,像是晴天里飞来飞去的雪花。人渐少时,她转头刚好看见李雷和一个小几年级的学妹站在那里,那个长得挺乖巧的学妹拿了几张卡片给他,他对着那个学妹笑得那叫阳光,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是他的招牌表情。
原来自己还是不能够,还是做不到。
韩梅梅自己对自己说:“一口大白牙,真讨厌。”可是她很羡慕这些学妹们有捧出一颗心的勇气。
她只看了两眼就转头了,风言风语刚消停不久,免得又被无端端地卷入风波。学妹心绪荡漾地走了,李雷一回头,看到韩梅梅立在这里,于是就快步走了过来。
李雷手在她面前一扬,问她:“你在这里干吗?”
“等人。”韩梅梅说,视线被他手上晃着的卡片吸引了片刻。
李雷特别高兴地说:“要不要看看?这个是我现在收集的明信片!”
“明信片?”韩梅梅没想到是明信片,原来她想错了。
“很多城市都有卖手工艺人画的明信片,很棒。我托朋友从各地带了很多给我。”然后就把手上的展示给她看,果然比市面上卖的8毛钱一张的明信片有诚意有风格很多。
韩梅梅好奇地问他:“你干吗收集这些明信片?”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爱好兴趣。
李雷看她感兴趣,兴致也特别高:“到时候毕业,给每个同学送一张!你要哪一张,给你先挑。”
你看,你看,他就是这样,他总是这样,对每个人都这么充满着热情,毫无例外,毫不偏袒。韩梅梅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说:“无所谓啊,随便一张我都挺喜欢的。”
李雷的热情最近总是碰到一鼻子灰,心都灰了,垂头丧气地问:“韩梅梅,究竟怎么了?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奇怪。”
韩梅梅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吉姆走过来对韩梅梅说:“走吧。”
李雷皱着眉问韩梅梅:“你等的人是他?”
韩梅梅点点头,向李雷挥了挥手,吉姆故意说:“没错啊,那我们先走了。”
我们,真是一个刺耳得令人讨厌的词,李雷插着口袋站在那里。
绿帽子事件查不出元凶,校务处主任的元配就不会放过他,校务处主任可不想最后只能随身携带警告牌:家有恶妻,请勿靠近。Miss高倒是给大家带来一个喜讯,她告诉大家非典的预防疫苗快研发出来了,不久之后应该就可以遏制非典的蔓延。韩梅梅想,人类真是聪明到对能够传染病防范于未然,那么爱就是另外一种传染病,既然每一种传染病都有疫苗进行预防,那为什么就没有一种疫苗,我们打上一针,就可以预防爱上别人 ?'…'原来天底下只有爱和死一样,无法预防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