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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怀披着件大袄,赛秦琼疼得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可话里头却丁点软和的意思也听不出来,一样是拧巴着劲头朝段爷冷笑道:“段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许您半夜上城外边办差,就不许我们兄弟出城办事?明白话告诉您,您拿着的那活口我可瞧见了,架子车上刚从地里刨出来的玩意也都叫我手底下兄弟看了个明白!就那些个玩意,可都是我平日里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贴身体己,您横是不能就这么揣了腰子?”
眼睛一瞪,段爷像是叫火烧了屁股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赛爷。您可还真敢红口白牙的当面胡吣?!那些玩意可都是爷一件件从。。。。。。从。。。。。。。”
眨巴着眼睛,段爷像是猛然间想起来赛秦琼与菊社也有勾连一般,吞吞吐吐地止住了话头。
只一看段爷语塞的模样,赛秦琼顿时来了精神,几乎是直着脖子嚷嚷起来:“段爷,您自个儿的物件都说不出个来路,这可真不成话了吧?您还甭说我赛秦琼不仗义,瞧着您好歹也算是在这事由上沾了手。找到的物件里您挑个一两件拿着玩,旁的您还给我就得。。。。。。”
狠狠一口唾沫啐在了赛秦琼脚尖前面。段爷差不离都忘了胳膊上还留着个枪眼,晃着膀子便朝赛秦琼撞了过去:“姥姥!那些个物件的本主儿就是段爷我,哪儿还轮得着你跟这儿起哄?麻溜儿给我滚!要不然,惹段爷我一个不高兴,立马平了你那二尺五高的杆子!”
毫不示弱地犟着脖子,赛秦琼下意识地伸手朝着自己后腰上摸了过去。口中也是高声叫骂道:“放屁!甭瞅着你姓段的搁场面上装得人模狗样儿,私底下你啥样,可着四九城里谁不明白?!把你赛爷我惹毛了,把你这些年暗地里干的那些事儿朝着外边一捅,四九城里可有的是人等着抓你姓段的小辫子治你!你还甭跟赛爷这儿耍横。赛爷手里头就有你当年干那些破事儿的铁证!”
一见着赛秦琼朝后腰上摸,段爷慌忙扭头奔着搁在旁边桌子上的盒子炮扑了过去,嘴里下意识地叫嚷道:“来人呐。。。。。。”
听见段爷叫人,在后腰上摸了个空的赛秦琼顿时慌了手脚,同样扯开嗓门吆喝起来:“人都死哪儿去了!?”
耳听着段爷与赛秦琼的吆喝叫嚷,原本就在进城后分成了经纬分明的两拨、隔着几辆大架子车隐隐对峙的青皮混混与巡警全都炸了营,抄家伙亮嗓子地摆开了火并的架势。尤其是几个段爷与赛秦琼平日里带在身边的贴身碎催,更是不管不顾地朝着那红伤大夫的医馆里抢了过去。
估摸着是瞧着自己这边人数少,家伙什也压根都比不过那些荷枪实弹的巡警,一个赛秦琼平日里带在身边的跟班也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火性,猛不盯地从腰子里抽出来两颗黑黝黝的手榴弹,二话不说便把拉线拽在了手中,直着脖子叫嚷起来:“再有一个动弹的,今儿咱们就一拍两散伙!”
一片混乱的叫嚷声中,反倒是那红伤医馆里的大夫镇定自若,很有些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刚用在段爷与赛秦琼身上的家什、零碎,这才朝着屋子里已然各自攥住了德造二十响与一张四方凳子的赛秦琼拱了拱手,平心静气地和声说道:“我说二位爷,您二位要是当真要在我这小小医馆见个真章,那我这儿可先跟您二位告个罪,先领着我这一家老小出门了给您二位腾地方?您二位要还嫌弃我这儿地方窄小,那出门朝北一拐,走不了一壶茶的功夫,您二位上四九城里最热闹的那条街上厮拼去,也好给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诸位爷们开开眼?”
耳中听着那红伤大夫不阴不阳、不软不硬的一通挤兑言语,像是两只斗鸡般互相瞪着眼的段爷与赛秦琼倒是在转眼间便觉出来了那话里头很有点不对劲的意思。
搁在四九城里算计起来,官面、黑道、洋人自然是得罪不起,可寻常老百姓里头也都有些不能得罪的人物!
就像是眼面前站着的这红伤大夫,都甭管是专门吃一口刀头舔血饭的打行刀客,还是离不得耍枪弄棒活计的六扇门人,谁也都免不了有求着红伤大夫的时候。更兼得这红伤大夫在医药行里从来都是独树一帜,旁的病一概不瞧,单就一门心思在这红伤上头琢磨较劲。一模一样血糊糊刀口,一贴药里多一味、少半分的敷上去,有人能七天见着好,有人得一辈子拄拐,全都在这红伤大夫一抬手的功夫里面,正经叫人不拿人、手艺拿人!
也就因为这样道理,四九城中红伤大夫在寻常街坊面前从来和和气气,可在这些个偏行人物面前却从来高人半分!
真要是得罪了眼面前这红伤大夫,那日后再又求着人家的时候,那可说不好得遇见个怎样情形?!
泱泱地垂下了手里拿捏着的家什,段爷与赛秦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朝着红伤医馆外边叫道:“都先消停着!”
乍然间得了截然相反的两句吩咐,拥在红伤医馆外边的巡警与青皮混混们全都是一个愣怔,但在有几个心思快些的人物打量了几眼红伤医馆的招牌之后,红伤医馆门外拥挤着对峙的巡警与青皮混混们,却又全都在彼此同伴之间的窃窃私语声中安静下来。。。。。。。
眼瞅着红伤医馆外边的场面已然安静下来,段爷很有些费劲地将提在手中的德造二十响朝着腰后一别,这才朝着同样放下了那张四方椅子的赛秦琼叫道:“赛爷,今儿晚上这档子事儿,咱们也都不急在眼面前这会儿掰扯!您要乐意的话。。。。。。咱们去老地方说道?”
只是微微一楞神的功夫,赛秦琼已然明白段爷所说的老地方便是四九城中那座四九城中废弃的宅院,当下便是一点头:“段爷,这事儿我且先依着您!只不过。。。。。。天可快亮了,见着天光之前,咱们要是掰扯不明白城外边那事由,那大家伙可都没个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竹篮打水
只裹着一件缎子面儿的空筒棉袍,光着脚趿拉着两只老棉鞋,连屋子里的暖炉都顾不上叫人捅开烧旺,左之助胜政已然在菊社后边的书房里坐了小两个时辰,可都还没觉出来一点儿冷?
也都甭管是菊社里头那些挂着中国人名字、骨子里却是正经日本人的暗桩,还是那些个花钱买通了随时朝着菊社里边传送消息的地理鬼,后半夜的时候几乎是前后脚地撞到了菊社后院的小角门,倒是把个随时看守在小角门后边的菊社伙计吓了一跳——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由,才能招惹得菊社藏在四九城里的暗桩、地理鬼轮着番儿的递消息?
还都是照着菊社里早早订下的规矩,左之助胜政立马就被看守后角门的小伙计从热被窝里叫了起来。胡乱披了件衣裳,再拿凉水擦一把脸驱散了瞌睡虫,左之助胜政瞪着一双红眼睛看着送上门来的消息,当场便拍了桌子。。。。。。。
真要是细细数算起来,早在大清国时候日本人和老毛子打仗那会儿,日本就派出来不少明面上挂着商人、学者招牌的间谍,腰子里揣着金条、银票,大车里装着硬火家什,在白山黑水之间与那些啸聚山林的土匪、胡子搭上了道路,撺掇收买着不少的土匪、胡子充任尖兵侦查老毛子的兵力部署与调动,有时候甚至还纠集起来袭击老毛子的军用物资运输队。仗着是白山黑水之间的地理鬼,这些个被日本人拿钱、拿枪收买了的胡子愣是把老毛子的军队折腾得叫苦不迭。
虽说后来日俄战争结束,大清国也都倒了旗号,可那些个在中国地面上捣鬼的日本人却从来都没消停过!
自打菊机关盯上了打从四九城里前往口外的这条驼道之后,像是铁枪绺子这样人钱不认人的盗匪,自然轻而易举地叫那些腰子里揣足了金条、大洋的日本人收买下来。
照着左之助胜政心里头琢磨的。原本是打算叫这刚被收买下来的铁枪绺子进了四九城中,先朝着火正门中人下了黑手,好求个斩草除根,捎带着再把段爷悄悄藏起来的那点体己洗劫一空,这才好叫断了后路的段爷不得不死心塌地傍着菊社厮混。可没想到这铁枪绺子里的丁伙虽说是收了菊机关的好处,也都照着左之助胜政要求的进了四九城。但这才不到小两天的功夫,就已然叫段爷手底下的人瞧出了来路门道?
要不然,这段爷和赛秦琼怎么就能大半夜的领着手底下的人马急匆匆出了城?!
也差不离是到了这时候,左之助胜政才猛地想起来个古怪事由——怎么昨儿一天就没见着齐三爷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