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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恍然道。那日青眉骂我“捏造谣言”“百般中伤”“卑鄙无耻”,气得我和她吵了起来。原来倒并非她自己胡乱猜想,却是何太冲在搬弄是非。
“后来……”青眉面上飞红,忸怩起来,“后来他说怕别人把我抢走了,说想和我有……夫妻之实,让我把身子……把身子给他……然后就强行抱着我……亲……亲嘴……我害怕极啦,打了他一记耳光……又哭了,他说将来……一定会娶我,然后就走了。”
“然后呢?”我越听越是迷惑。
“然后我就有了他的骨肉……”
“你说什么?你们没有……你怎会有他的骨肉?”
青眉满面绯红,道:“我不是说了么……他……他强行亲了我……那不就是……有了骨肉么……”
我听得咋舌不下,结结巴巴道:“等等,那日在惊神峰顶上,你跟我说,你有了何太冲的骨肉,就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他……他亲了你的嘴一下?”
青眉渐渐也觉出不对,有些迷惑地问:“是啊……为什么你老问这个?难道……”
我忽然觉得浑身一下子轻松了,忍俊不禁,狂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肚子都疼了,捂着肚子倒在雪地里,一边笑一边指着她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天夜里我们嘴唇碰了一下,你就……非要杀我不可。原来……原来你以为……哈哈……”
“你不懂的!”青眉又羞又恼,跺脚说,“你只是碰了我嘴唇……可是他……他张开嘴,把舌头……”
“放心罢,我的傻姑娘,”我大笑道,“你就是把他的舌头嚼碎了给吃下去,也不会有半个孩子的。”
青眉眼睛睁得圆圆的,不解地道:“怎么会?那、那要怎样,才会有孩子?”
“这……”我被她这么一问,一时也说不上来。一瞬间,前两年武烈和我偷偷看的什么《素女经》、《玉房秘诀》都涌上心头,但是那些文字具体的意思自己也不太明白,就是明白的,也不好宣之于口。顿时大感头疼,只得苦笑道:“这种事情,将来我们成亲了,你自然就知道啦。”
青眉又追问了几句,大概也明白是羞耻之事,不好意思深究。我一再保证,她和何太冲绝不会有什么孩子,说了半天,青眉还是将信将疑,摇头道:“你年纪那么小,也不一定知道确切。将来我去问妈妈,便知端的。”
我哭笑不得,只得道:“那敢情好。”想到青眉羞愤自杀、黎璇逼我做她女婿、以及福伯要杀我这诸般大事都是由于她小脑瓜中的一个错误念头引起,当真令人啼笑皆非。我问她从哪里听来“亲嘴便会怀孕”的,青眉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不过想来倒也不奇,她自幼父母双亡,和其他青年女弟子也不亲近,身边只有几个比自己还小的丫鬟,总不成让白鹿子教给她这些闺房之事?何太冲为谋剑谱,一向故作风雅,相持以礼,自也不会和她说这些。所以一误再误,反促成了我和青眉的一段奇缘。
青眉见我说得笃定,多少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整个人顿时轻快起来。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青眉忽道:“长龄,你待人真好。”
我听得飘飘然,道:“那是自然,我待你啊——”
欲待说几句情话,青眉却轻叹道:“福伯对你……那样,你还好好地葬了他,还要完成他的嘱托……”
“福伯?这和福伯有什么关系?”我忽感不妙。
“你刚才不是自己说的么,说福伯在牢里欺负过你,就和对何太冲一样……”青眉含羞道。
我没想到这话居然让她听了去,又一知半解,不知在想些什么,大感毛骨悚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那是说给何太冲听的,福伯一根指头也没碰过我——不是,是碰过我一根指头,可是并没有碰过我——那个,我是说——”
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番,青眉反正也不明白,总算没追问,只道:“福伯倒是天葬了,只是玉和师兄为了救我,现在遗体还躺在荒野中,想起来心里总是不安。”
“不要紧,”我道,“你其他师兄弟们一定会好好安葬他的遗体的,青眉,现在不要想太多,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你若是有什么闪失,玉和师兄,还有福伯可都白死了,你明白么?”
青眉点点头,眼看眼前又是一座高山,我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再有两个时辰怕就天黑,我们快些走,翻过这座山去!”
青眉本来轻功不错,只是内力不足,正好福伯传给我那么多真气,用也用不完,我抓住了她的纤手,拉着她一起飞奔起来。只觉得身边的雪径巉岩都纷纷退去,终于离开了昆仑派的龙潭虎穴,而每跑得一步,便离家又近了一分,面前一条光明坦途铺展开来。
在那个时候,我以为世界都是为我们存在的。我以为我们好像是故事中的男女主角一样,经历了种种风波磨难,终于人月两团圆,我们会永远相爱,不会分离,也不会死去。
也许我们是这故事的男女主角,但这一切只是故事的开始,将发生的一切会有多么残酷,那时候的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这漫长而血腥的一天也远未结束……
半个时辰后,我们登上了那座高山的峰巅,云海之上,遥遥可以望见惊神峰,却已经在好几十里外了,看上去只如天地之间的一根游丝。青眉望着惊神峰,又想起黎璇来,眉目间带上了一缕哀愁,低声道:“妈妈还被囚禁在惊神峰上,我就这么自顾自走了,实在有些不孝。妈妈知道了……一定很难过。”
我劝道:“吉人自有天相,岳母大人十多年都过来了,不会有事的。她心里肯定也巴不得你快些离开三圣坳这龙潭虎穴。我想她现在……现在……”忽地目瞪口呆,说不下去了。却是见到了一样不可思议的物事。
青眉讶道:“你又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昆仑山上有个什么……什么……天禽?”
“是啊,怎么?”青眉不解道。
我武学进境之后,视力也远好过常人。此时在惊神峰方向,见到在云天之际有一个小小的黑点,依稀可见是一只飞禽,下面抓着一个物事。虽然只是一个小点,但我目测得出此物两翼极宽,大小远过一般的鹰隼,而下面的物事,看上去更是形似人体。
“难道真的是天禽?”我讶然自语道。
青眉极目而望,终于也看到那个小黑点,但自然看不清楚。过了一会儿,那黑点越来越大,似乎正向我们飞来。青眉也讶异道:“那是只大鸟么?莫非这就是天禽?它下面抓的又是什么?”
我这时又看得比她更清楚些,更是惊得合不拢嘴巴:“那好像……好像是……是……不可能吧?”
“究竟是什么呀?”青眉惊问道。
“好像是……是……你妈妈。”我吞吞吐吐道。
不错,那“天禽”爪下,确实“抓”着一个人。那人影极小,就是我也看不清楚面目,但一身黑衣,衬着雪白的头发,对比实在太鲜明了,又是从惊神峰那边飞来,若非“黑龙女”黎璇,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
我今早下惊神峰时,曾想过和黎璇不知何时会重逢,也想到了许多种可能。但却如何能料到方才半天功夫,居然会在三圣坳之外又看到她,却又是在如此不可思议的场景之下?当下几乎一阵恍惚,以为是自己在梦中。
那“天禽”来得极快,转眼就显出了小小的轮廓。此时青眉也已看清楚了那大鸟下面的人,惊呼道:“是……是妈妈!”不自禁地抓着我胳膊道:“妈妈怎会……怎会被天禽抓了?那怎么办啊?”
我沉声道:“别急,看清楚再说。”以黎璇的武功,只怕一头犀牛都能打死,怎么可能被只鸟儿抓走,其中必然另有蹊跷。
果然又过一会儿,我便有了新的发现,心中的惊异更甚。那“天禽”平展两翼,却一动不动,而且似乎两翼极薄,不似动物,反像是一只硕大无朋的纸鸢,难道这居然是一件——人造之物?
黎璇在那破山洞里,怎么也不可能找到材料造出这个怪物来。那物必然另由他人所造。而我更进一步看到,在黎璇上面,那“天禽”两翼之间的正下方,还挂着另一个人。只是离得尚远,看不清楚他面目。但我已隐隐猜到那人身份。黎璇武功虽高,也想不出这样古怪的物事。昆仑派的人自也不会做这等奇怪之物,能够并且需要借助这“大风筝”脱困的,便只有——
“大哥?难道是大哥?”我禁不住出声道。
我和青眉并肩而立,紧握着对方的手,俱是心跳不已,等着那大风筝飞来。又过了须臾,在猎猎山风中,“大风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