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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子再看李智,恨恨地说:“还有你……别想让田立功来寒碜我……我看,那是……寒碜你自己!你拿裤腰带……系脖子上了,这扣,你系错了!”
李智抓起花来,替半夏扔了垃圾桶里:“赵燕子,我没错,这次的扣是你系的,歪打正着,你帮我出气了!”
4
张华和田立功吵吵着进门,田蜜从自己屋里出来,张华还不罢休:“老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咬了舌头似的。”
田立功狼狈着说:“别提了!”
田蜜似乎早有预料,果然打起来了,立即问赵燕子骂他们什么了,半夏说什么了?
张华和田立功根本不理她,还在吵着。张华还揪着一件事问田立功,为什么那么怕那个女大夫?躲躲闪闪的,正眼不敢看人家?
田立功立即转移注意力:“我没有,那是赵燕子胡搅蛮缠。”
“你平时的威风呢,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才不是……当着半夏的面,我不跟老娘们一般见识。”
“别打岔,我说的是那个医生,她一直在看你,难道你们背后真的有猫腻?”
田蜜惊讶:“啊?打起来的不是我婆婆,是你们两个?”
“是,你爸爸今天太丢人了,在人家面前变成三孙子,亏我们还是带着礼物去的,没讨着好,还被个女大夫吓得,灰溜溜地走了,真气死人了。”张华说。
田立功都结巴了:“她……那大夫我认识,唉,我没法说。”
张华眯眼想一秒钟,猛醒:“认识她?她是李黛玉,一定是!”
张华开始审视田立功,一直盯着,田立功终于低头:“是,那人就是李黛玉。”
一家人坐沙发上,批斗对象变田立功了,他一直擦汗,冷汗不断。
张华又拿出职业腔调了:“老田,坦白吧,你跟李黛玉,当年到底走到哪一步?”
“我说了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那么怕她?你是不是真对不起人家了,啊?你说!”
“你翻旧账有什么意思?就是我当年和她真有什么,你又能怎么样?田蜜都这么大了,你还为这事纠缠。”
“我是目击者,你一进病房就被她吓崴了,你那么大个董事长,虽然休病假退二线了,也不至于被个女大夫吓成那样?”
“谁怕她了,那是她怕我?”
“别充好汉,虽然我当年跟李黛玉就见过一次,可我觉得那不是个一般女人,你当初就怕她,肯定有证据抓在人家手里。”
田立功气得站起来:“什么证据?我当年跟她正常恋爱,不是犯罪。”
张华气得:“终于交代了吧?我看你们的关系,肯定已经发展到亲密接触了……”
田立功站起来大吼一声:“够了!我就是当年和她上床,也不关你的事!”
张华也站起来大吼:“你隐瞒事实,欺骗我!”
田蜜立即拉父母坐下:“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田立功和张华谁也不说话了。
田蜜问父母:“我听来听去都听糊涂了,你们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张华说:“问你爸!”
田蜜真问田立功了,问她爸当年是不是真跟那个女医生谈过恋爱,田立功火了,父女俩掐起来了。
“别提那茬,跟我没关系,从头到尾都是赵燕子和那女专家的恩怨,当年动刀动枪的,都出了人命,谁死谁活,八竿子打不着我。”
“怎么可能?李专家一直在治疗我婆婆,弄得半夏都不跟我一心了,她们怎么会出过人命?”
“反正他们就是死对头,今天这事,也是她们搅的。”
“不可能,猫和老鼠成了医生和病人,真比小说还小说。”
田立功突然发现新大陆了,对啊,她俩是死对头,怎么现在成了医生和病人 ?'…'
赵燕子此时也困惑着,田家人走好长时间了,还在发泄着,脑袋上的针都一颤一颤的。
“我就知道,田立功根本就不是来……看我,他老婆都给说漏了。”
半夏说:“妈,我岳父他们真的没恶意。”
“那也不是真心……实意,谁家看病人……站两秒钟就走?我看他就是来看我笑话的,要是我……能说能走了,一定到他家门上去……回敬他!”
李智激将她:“好,赵燕子,你赶紧自己打上门去,替我也捎带骂田立功两句。”
赵燕子拿眼珠子白李智说:“我不给你当枪使,我知道你有文化,可我也不笨,上当就一回,我报我的仇,你别想利用我!”
“行,我不利用你,那你就利用你自己的优势吧。你腿能动了,勤练着点,嘴也别闲着,也动吧,骂吧。想说什么就说,半夏打通你身体的经络,你就靠你的嘴,打通你心理的栓塞吧。”
“你不用幸灾乐祸,我骂田立功,还得骂李黛玉!我得骂遍所有欺负我的人……让他们去死,去下油锅,吃枪子!”
李智不但不生气,还在一边得意着:“你现在说话说得多溜,不磕巴了,再骂两天,都可以去春晚演小品了。”
半夏乐了:“还真是的,妈,你说话一下子变溜了。”
赵燕子说得更溜了:“都是让你们气得!”
李智立即鼓励她,喊吧,叫吧,骂吧,这里没外人,只要对康复有利的手段,都可以用。
赵燕子立即就抵挡回去了:“你不用讽刺我,我赵燕子只骂坏人不骂好人,你招我骂,那是你自己赚的!在医院一天,我是你的病人,出了医院,你就是我的仇人,跟田立功一个待遇!”
李智也不恼,还笑嘻嘻地:“骂吧,继续骂田立功,把他耳朵根子骂下来。”
李智出门了,半夏在给赵燕子拔针,赵燕子坐床上,拿能动的左手拍着大腿,骂得气壮山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欺负人欺负到医院里了!别拿着鳖精来寒碜我,他才是鳖呢,一见李黛玉就跑,他就是烘炉里的王八……干瘪(鳖)!”
半夏听不下去了,制止赵燕子:“妈,你别说得那么粗俗了,人家这是医院,不让喧哗。”
“我就是个粗人,我不怕!李智呢?给我叫回来,我得让她听听,我说话进步了没有?”
半夏哭笑不得的,李智闻骂声进来,后面跟了两个护士,推了个轮椅。
李智说:“当然进步了,我在楼梯口就听见你骂人了。那好,嘴巴溜了,下一步就练腿,来,半夏,帮帮你妈,咱们去下面花园练走路去。”
赵燕子一听,故意往床里靠:“不!我不能出去丢人现眼。”
“赵燕子,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人家谁笑话你啊?”
“别劝我,我就不下去,等我走差不多了,我再去人多的地方。”
“你太要强了,人家那些残疾人是不是都不用活了?像我哥,从小得了小儿麻痹症,拖着条残腿,让你说该一头撞死。但是你也知道,我哥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你觉得他残废吗?他比个好人都正常,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李智说半天,赵燕子眼圈红了,李智可算戳着她死穴了。
“别提他,我下去!”赵燕子终于妥协了。
5
赵燕子艰难地向前迈进着,李智随时作好要扶她的准备,而赵燕子,也随时作好要摆脱她扶持的准备,两个人一前一后,不离不弃的。
赵燕子不客气地说:“别跟着我!”
李智说:“我就黏上你了!”
赵燕子踉跄着走着,终于跌倒在地,李智要去扶,赵燕子把她扒拉一边去:“不用你,我自己起来!”
“赵燕子,你不要抗拒别人的关怀,其实,别人帮一把,你会好得更快!”
“别卖干巴人情,我就是到了求人的那一步,我也只要好人帮,我不要仇人帮!”
“你那是心理障碍,其实好人和坏人,并不是一辈子的定义。”李智说。
赵燕子终于自己爬起来了,艰难地再迈步,嘴上也不闲着,跟李智叮当着:“别跟我拽,我就知道,谁对不起我,我就恨她一辈子;谁困难时帮过我,我把心都给她。我没文化,但我有志气,我有脸,我得挺直了脊梁活,活出那口气来。”
“你活在仇恨里,那口气顺吗?你为什么不能原谅别人呢?‘爱’这个字,十画,‘恨’那个字,九画,你别看‘爱’比‘恨’只多了一笔,可是多了整个世界。”
“别跟我说那么玄,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治好我?”
“因为我得报恩,我必须治好你!”
“可我要是为报仇,非不让你治呢?”
“那你就钻牛角尖了,这半边身体是你的,你愿意怎么恨就怎么恨吧!你就是把自己那条病腿打断,我也得恭喜你,你胜利了,可是你残废了,你算算,哪头合算?”
赵燕子气得大叫:“我还是说不过你!”
赵燕子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走路上了,加快了步伐,虽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