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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子大惊:“半夏给田立功下针?”
半夏的头埋得更低了,田蜜认为机会到了,开始劝说赵燕子:“阿姨,半夏真的有针灸天赋,他喜欢钻研中医,他是我们的骄傲,我愿意帮助他实现理想,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赵燕子终于回过身来了,脸上冷若冰霜。但是田蜜看不到,她终于把赵燕子最不爱听的话说出来了:“阿姨,你别误解,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碰中医,可是半夏是咱们最爱的人啊,咱们应该支持他……”
赵燕子冷冷地划清界限了:“谁和你是咱们?”
田蜜说:“那好,你不支持他我支持他可以吗?我愿意帮他研究中医,直到你想通的那一天。”
赵燕子已经咬牙切齿了:“你是谁啊?管我们家闲事。”
田蜜委屈地说:“我没别的,我只是想让半夏快乐,他快乐我就快乐。”
赵燕子痛恨地咬着牙根说:“可我不快乐!我不用你到我家门上来教育我。真不愧是田立功的闺女,欺负人欺负到人家门上,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你,半夏也不认识你!”
“阿姨,你怎么这样啊?”田蜜快哭了。
赵燕子跟陌生人一样地宣布:“我就这样了,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父母,我不伺候田家人!”
田蜜气得转身跑出去。半夏在后面追,田蜜气得甩掉他的手,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哪句说错了?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赵燕子却跟仇人似的。
半夏忙说这事很复杂。
田蜜委屈地说:“复杂什么,我就说支持你搞中医怎么了?我怎么就踩雷了?你说啊!”
半夏憋了半天:“真让我说?”
“是,你妈太古怪了,前一秒钟天使,下一秒钟就是魔鬼,我真受不了她!”
“我也受不了了,你在那里说,我心里在地震,咱们认识时间太短,太不了解了,连对方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父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我们俩好,不关他们的事!”
“不可能!你知道当年是谁把你爸推下楼梯的吗?”
“谁?”
“是我妈!”
田蜜一听,一颗心立即就坠落谷底了,半夏再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
半夏说,因为田立功不给赵燕子分房子,还让她提前内退,他们才动的手。他们两家恩怨很复杂,都几十年了。
半夏还没说完,田蜜调过身来就跑,跟逃离什么似的。半夏看着田蜜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心痛着,矛盾着。刚想追去,赵燕子从门里摔出一个小板凳来,大吼一声:“不许追!”
赵燕子狗血淋头地数落着:“都说老实孩子作大孽,半夏你这是烧香引了鬼回来了,都把狼带回家了!”
半夏委屈得自己都要掉眼泪了:“妈你别这么说,田蜜是无辜的。”
赵燕子更委屈了,把气全发到半夏身上了:“你心疼了?你就不心疼你妈?半夏,田立功是咱家的仇人啊,从我给他介绍李黛玉开始,他就开始整我,没一天消停,直闹腾到你爸爸死了,他当了车间主任……你那时记事了,你都看见了,他对咱们家干过一件好事吗?他得空就报复我,嫌我把大肚子介绍给他,他和李黛玉,那是咱家前世的冤家啊!”
赵燕子说得五脏六腑都搅动起来,抱起一个脸盆开始呕吐,像要把所有的仇恨都吐出来。半夏吓坏了,过去扶赵燕子,被她一把扒拉开。
赵燕子内心的病毒又发作了,她吐得翻江倒海的,哭得满脸是泪。还大骂紫苏:“这个死丫头,她要是早给打听出根底来,我赵燕子根本就不会让姓田的进门!”
赵燕子逼半夏表态:“说,要妈还是要她?”
半夏不说话,赵燕子从墙上一把摘下董惟一的遗像,放到半夏眼前,说:“跟你爸爸说,从今往后,再不和田家人来往。”
半夏还不说,赵燕子把遗像硬塞他手里,悲怆地说:“说啊!等你妈变成遗像,你就没机会说了。”
“好……我分手。”半夏咬牙说。
赵燕子过去,一把掐下了那枝不安分的桃枝,看仇人似的扔到脚下跺:“哼!犯小人犯桃花,我看谁还敢犯我?”
Chapter 4 爱是病毒
1
也许真的是赵燕子掐断了桃花的生命,这个春天弄得所有人都多愁善感的,不管是姓董的,还是姓田的,都跟丢了魂似的。
董半夏下了班,早早就赶去夜校,躲在大门后面望眼欲穿的,只为等田蜜。
一个小时前,他还跟个蛛蛛人似的,在高高的电线杆上,犹豫到底来还是不来夜校。紫苏心急火燎地打他的手机,告诉他:“别听赵燕子的,去上课,去找田蜜,跟她说你爱她。”最后,紫苏还跟个婚礼咨询师似的教训半夏说:“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田蜜,不是咱妈。”
紫苏打这个电话似乎是在给她哥打气,其实也是给自己打气,她放下手机,把桌子上的小仙人球花装进盒子里。下班了,她要带刺儿头回家,虽然它曾经是艾佳的,但现在归她了,看她怎么修理它?
董半夏当然不知道他妹妹的心思,他只担心田蜜还会不会和他说话。半夏一直躲在校门后面张望着,果然,田蜜远远地来了,半夏出来堵在门口,怯怯地问了声:“你来了?”
田蜜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突然盯着半夏身后,“哼”了一声,径直进教学楼了。
半夏在后面追着,猛地被人从背后扯回来,半夏回身,赵燕子正站在他身后,半夏惊讶到底了。
赵燕子咬牙说:“半夏,你果然没出息,我一路跟着你。你要是闲得没事,跟我去夜市卖袜子去!”
半夏闷闷地说了声:“我不去。”
赵燕子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真不像个男人样!你就是进了课堂,她在上,你在下,你和她大眼瞪小眼的,你坐得下去?”
半夏不说话了,赵燕子左右一看,更多的学生走进校门,她突然把大包扔地上,发话了:“那好,我就在这儿卖,在校门口摆摊,你跟我一起卖,我就卖给她看!”
赵燕子没说完,半夏拎起大包就跑,被他妈追着骂着跑了两站地,一气跑到夜市。在赵燕子的摊位前,他把东西往地上一放,一句话不说,似乎在无言对抗。
赵燕子“呼哧呼哧”地跑来,气得踹地上的大包喊着:“半夏你这个犟种,你怕丢人,我不怕!我就得让她看看,咱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吃各的饭。”
半夏还不说话,手快速地在发短信。
赵燕子喊着:“半夏,你听见了?铺货!”
半夏仍旧发短信,跟没听见似的,直到发走了十多条,这才松了口气,捧着手机,跟捧着自己的心似的。他的确是把自己的心发走了,他发的是一首拿中药名串起来的古诗,田蜜讲过的,明代王士稹的诗——《咏一品妃》。
(红豆)一去,已过(半夏)……谁(使君子),效(寄生草)缠绕他枝,令故园(芍药)花无主也……(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盼不见(白芷)书,诉不尽(黄连)苦!望卿勿使急性子,骂我曰(苍耳子)。
田蜜此时果然在讲台上激动着,她不但念着这首诗,还解释着:“这是一首用中药名编写的古诗,写的是一对思念中的恋人,后悔自己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希望有朝一日那个人能回到他的身边。”
田蜜放下一班学生,急急地跑出了教室,恨不得立即见到半夏。
此时,在董家门前,紫苏正拿了个喷壶在门外给仙人球浇水,跟数落人似的数落着花:“这个刺儿头!还敢笑话我相过27次亲,还敢说我是‘铁姑娘’,还说我‘二’!看我怎么把你打成破铜烂铁!”
紫苏正恨恨地浇花,田蜜匆匆跑来,一看紫苏,有点尴尬:“请问董半夏在家吗?”
紫苏放下花洒看着田蜜,突然明白了:“你是……你就是田蜜吧?我是董半夏的妹妹。”
田蜜急切地问:“那你哥在家吗?”
紫苏突然明白了,惊喜地说:“他不在,他约你了?”
“也算吧,他给我发短信,所以我就来了。”
“太好了!这才像个爷们!”
“那他人呢?刚才在学校门口我看见他了,可一转眼就不见了,连手机也不接。”
“一定被我妈押到夜市去了。”
“啊?押着去的?”
“我妈就那样,你别着急,只要我哥爱你就行了。你不知道,那天你走后,他急得都一夜没睡觉。发了一夜短信,没把你手机炸了吧?”
“还真炸了,连来了十多个短信,我以为中病毒了。”
“没错,爱就是病毒,随时发作,没药可治。”
紫苏继续浇花,深有感触地继续说着别人,也是说着自己,明知有刺,非要扎个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