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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宝弟,你不知道……”白白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无论如何,白白决不能漏露朋友的秘密。
“我知道! ”宝弟十分肯定地说。
“你知道? 你知道什么? ”白白倒吸一口冷气。
“我什么都知道! ”宝弟进一步肯定。
白白不敢往下问了。那些话,她一个闺女家,难以出口羞以出口。
“从从打过胎! ”
白白耳畔无异于炸了一个雷声。她捂住自己的嘴,让一个惊呼挡在舌头下面。
“我还知道,从从对水老师挺……”
“别说了! ”白白忍无可忍,大声喝断他的话。
她为朋友憋住两眼泪水。
“白白,纸能包住火? 雪地里头能埋住死娃娃? ”宝弟不以为然,“从从是我姐姐害的,我也恨我姐姐。”
白白冷静了。宝弟面对现实,不掖不藏的态度,未必就不对,也使她对宝弟刮目相看。
是啊,一支歌子里不是就老唱:“要爱就爱的明明白白,实实在在,死去活来嘛! ”
看来,宝弟起码实现了明明白白这—条。
但白白深知这件事的难度。
“你既然什么都清楚,又何必自讨苦吃? ”她只能这样说,“你又不是找不上对象? ”
“白白,这种事能由人呀? 你二爹常抖山曲儿,‘甚时候留下个人爱人’……”
白白直摆手:“算了算了! ”
“白白,这个忙,帮不帮? ”
“我,试试吧! ”白白无可奈何。
“甚时候给我个话? ”
“哪能说准? 哎,你姐在不在? ”白白转了话题。
“在,你有事? ”
“她孤得慌,我过一会儿过去跟她说话。”白白想起水成波交待的一个任务。
“行,保证完成联络。”宝弟高兴地说,“拜托了,白白! ”
这个“白白”是一语双关的。
苏白白当然听出来了,不由得失笑。
她感到奇怪,在这个人人说长道短的宝弟身上,竟然有一种使她心动的东西。可见,一个人被真正认识,并非一件简单事情。
“唉,人呀人。”
姑娘喟叹了。
从宝弟她又想到引弟,白白对她跟二青的关系难下什么结论。
有一点,白白坚信不移,既然二哥认为那样做对,肯定就对。二哥在她心中,是“久经考验”的,干事有板有眼,深思熟虑。
水成波对白白说,将来芨芨滩文化科技站能不能有凝聚力,要看村子里几个“别具一格”的青年是否加人并成为活跃分子。
其中,这李家两“弟”就是一对。
为了开第一次会不至于因引弟的出现发生混乱,水成波让白白既要做好引弟的工作,又要做好其他青年的工作。
在引弟身上毕竟有一团“妖气”啊。、
白白赶快到田耿家,田丕丕已经喝得天昏地暗,认不出张三李四了。
白白深感惋惜,只好同他父母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
丕丕第一个印象,在白白的感觉里就不太好。田耿似乎看出了这一点。把白白送到院门上说:“刚到家,三朋六友都来了,由不住他不喝呀! ”
白白说:“年轻人嘛! ”
她突然感到肩上担子沉重了许多,耳畔又响起水老师给她讲过的一句话:严重的问题是对农民的教育。
是啊,这个问题还真严重! 自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有个人一晃不见了。
但从那苗苗条条的身影上,她已判断出了她是谁。
白白故意大喊一声:“哎,月果。”
那个人影只好凸现在夜幕上。
“真是你! ”白白走到跟前,拉住月果的手,佯嗔地说,“我身上有刺儿?你躲我干什么? ”
月果急忙分辩:“看你……唉,人家,我……”
“咦,”这下白白真的惊诧了,在她印象中,月果家虽然一直处于专政的铁拳下面,但人人都刚刚骨骨,没有一个畏畏葸葸,唳包软蛋的,那年刘玉计自寻短见,并不是活不下去,而是气得不行。
这话是她爹断断续续说的。
月果平常时,干事也是个雷厉风行、行云流水的人,还从来没有这么吞吞吐吐的。
两个闺女四只手绞在一块,互相注视。
“月果,什么人家,我的,我听不清! ”白白隐隐约约觉察到点什么,但十分模糊,十分飘忽,可望不可及。
“唉,白白。我……”
“咋啦,连我也信不过了? ”白白,一副生气欲走的样子。
“你听我说嘛! ”月果揪住她。
“说,我听着呢! ”
月果欲言又止,说出的却是:“白白,到我家去,行不? ”
“不行。”白白的口气很肯定,“我还得去引弟家。”
月果的两只手玩弄白白的衣襟,犹犹豫豫地说:“哎,你去他家了? ”
“他家? 谁家? ”白白扑哧笑了,她恍然大悟。
“他家嘛……”月果低下头,不敢正视白白。
“李家? ”
“不……”
“赵家? ”
“唉,你这个人……”
“那你是指谁家?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我都去过! ”
“哎呀,白白,你真……”月果急了。
“我真,你是假的? ”白白格格笑,抱住她的双肩。
“田……”月果蚊子叫一样,在她耳畔吐出这个字。
“哎呀,你早说不就完了吗,是田家,田丕丕家! ”白白故意高声大气地说。
月果连忙捂住她的嘴。
白白笑得直不起腰来。
月果在她的脊背上捶着说:“你真坏! ”
白白笑够了,正正经经对她说:“月果,我去看丕丕,他喝得云天雾地,连方向都没了。你要想去,再找机会吧! ”
“他,变了没有? ”月果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白白拉住她的手,边向李虎仁家走边说:“你是说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
月果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你呀! 不怕我报复你? ”
这句警告立竿见影,白白不再取笑她了。
“月果,你真鬼,什么时候挂上钩的? ”她笑着问。
“挂什么钩? ”月果气馁地说,“我跟他连一句话还没说过呢! ”
白白清楚了。
月果的心里早就有了田丕丕。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月果还属于单相思那种,田丕丕几乎一无所知。
这可得认真对待了。
月果的相貌、人品在红烽也是出名的,“四大名旦”——他二哥有次以开玩笑的口吻总结过,红烽的四大名旦中就有刘月果,那三个是苏白白,田从从,李引弟。
这个评论,还是海海说给白白的。
过去刘家成分不好,使月果在感情的选择上几乎处于“买方市场”的境地,她没有一点挑选的余地。
更不要说找田丕丕——大队支书的儿子了。
白白忽然想起来了,在念书那会儿,月果总是悄悄地一个人在教室的最后面找角落,静静地一个人学习。
田丕丕也不是省油的灯盏,但同宝弟比起来,还不能同日而语。
田丕丕从不作弄老师。
有一回放学回家的路上,同学们都一伙一伙地相跟着,月果形单影只,一个人走在最后头。
“妈呀! ”突然,她惊骇地叫了一声。
“哈哈! ”宝弟在一边笑着,跳着。
一只蛤蟆,拴在月果的辫子上,她一旦看清了是只青蛙,就毫不犹豫地把它抓了下去。月果敢怒不敢言。
丕丕冲过去,当胸给了宝弟一锤。
“咋啦? 她是你老婆,你心疼了? ”宝弟毫不示弱,跟丕丕打起来。
田丕丕在他嘴上一巴掌:“叫你放屁! ”
宝弟嘴里流出了血,娃娃们吓得一哄而散。白白拉住月果:“快跑哇! ”
月果不动:“丕丕为我打的宝弟,我咋能跑开? ”
白白愣住了。
这一架打得沸反盈天,田李两家的大人几乎断绝了外交关系。
那是白白他们念小学二年级的事情。
李虎仁咽不下这口气,让水成波勒令月果回家。
水成波硬是顶住不办,月果看看念不成了自动退了学。
光阴荏苒,她和他都不知不觉长大成人。但白白从来没听说丕丕和月果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月果,他真一点不知道? ”
“真的。”
“你没给他去过信? ”
“没有。”
苏白白心里替她惋惜。早有联系,说不定还算个姻缘,可现在,人家当了三年兵,心高眼高,还能把月果放在考虑的范围内吗?
“月果,我给你们当个‘红娘’吧! ”
“不,别,那多丢人呀。”月果捂住了脸。
“好,好,那我就‘包办代替’了! ”白白笑着说。
到了李家门口,院子里的大狗闻风而动,惊天动地狂叫起来。
“谁? ”李虎仁大声喝问。
“我,白白。”
李虎仁过去吆喝住狗。
白白说:“进去不? ”
月果迟疑了一会儿说:“不了,我改天再来吧! ”
白白也没勉强,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