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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儿和柴禾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盯着张幼林,黑三儿咂巴着嘴:“啧啧,连何家的丫鬟都这么水灵,张幼林这小子还真他妈走了桃花运。
柴禾皱着眉头扬起脖子看了看太阳:“都什么时辰了,左爷怎么还没到?”
“对付这小子还用左爷亲自出马?咱俩就把他收拾了。”黑三儿显得胸有成竹,“兄弟,你把麻袋预备好。”
“怎么着,不等左爷了?”柴禾有些犹豫,“咱俩成吗?”
“这么着,你拿麻袋套在他脑袋上,我一棍子把他打昏,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眼一蒙,嘴一堵,往麻袋里一装就齐活儿了,咱也得让左爷看看,咱哥们儿不是吃干饭的。”
柴禾点点头,两人拿出短棍和麻袋,悄悄地摸了上去。
张幼林仍在踢打沙袋,柴禾拿着麻袋从后面缓缓接近,黑三儿手持短棍紧随其后。张幼林用眼睛的余光已经发现了阳光下的一条黑影在向他接近,但他装做没看见,依然若无其事地击打沙袋。
柴禾将麻袋展开,猛地向张幼林的头上套去,只见张幼林敏捷地闪开,回身一个高扫腿将柴禾踢出一丈多远,黑三儿举着短棍扑过来,张幼林又一脚踢中他的小腹,黑三儿哀号一声,扔掉短棍,双手捂住小腹扑倒在地……
张幼林从树枝上拿下长衫抖了抖,穿在身上,他看了看在地上滚动哀号的黑三儿、柴禾转身要走,突然,他的身子僵住了,一支左轮枪的枪口顶在了他脑门上。
“别动,动就打死你!”康小八用黑布蒙着面,厉声喝道。
张幼林内心有些慌乱,但迅速镇定下来:“你是谁?报个名号。”
“听说过康小八吗?在下便是。”
张幼林微笑道:“康小八,你名气不小嘛,可我不明白,鼎鼎大名的康小八怎么会对我这个无名之辈感兴趣?康八爷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张少爷,你的嘴不太好,话也多,留神惹恼了我,一枪崩了你。”
“你不会,崩了我你恐怕什么也得不到,说吧,你想怎么样?”
张幼林嘴上说着,心里也在盘算着,他要选择一个时机,一个合适的角度,趁康小八不备一脚踢飞他的左轮枪。可康小八是个老江湖了,他不打算给张幼林这个机会,没等张幼林想明白,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闷棍,这是因康小八使了个眼色,黑三儿在他身后偷袭的。
张幼林的身子晃了晃就颓然倒下。
康小八收起手枪,转身走了,黑三儿、柴禾把张幼林扔上马车,黑三儿突然发现了地上何佳碧的字条,他捡起字条装进兜里,转身上了马车。
片刻,马车消失在了无人的小路上。
天色已晚,何佳碧在明远楼茶馆的一个雅间里等得心急,她不停地透过门帘向门口张望。
“哼,张少爷也真是的,还在洋学堂里读书呢,一点儿也不守信用。”环儿嗑着瓜子,明显地表示出对张幼林的不满。
“你把纸条交给张少爷的时候,他没说不来吧?”
环儿摇摇头:“没有。”
话音未落,左爷带着几个喽啰撩开门帘进来了,他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何佳碧的对面。
何佳碧打量着左爷,冷冷地说道,“先生,对不起,这儿已经有人了。”
左爷端起眼前的盖碗茶喝了一口,色迷迷地看着她:“顺源祥米店的何二小姐,我就是你今儿要等的人。”
何佳碧一时愣住了。
左爷把茶水一饮而尽,茶碗放在桌子上:“何小姐,你不要误会,我是受人之托来见你,有人托我给张家带个话儿,说是张幼林张少爷让人绑票了。
何佳碧浑身一震:“是谁,谁绑了张少爷?”
左爷往前凑了凑:“听说过康小八吗?”
何佳碧下意识她向后躲闪着:“听说过,康小八是个有名的强盗,他怎么会找到你当说客?难道……你们是一伙的?”
左爷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的大小姐,这你可冤枉死我啦,康小八绑了票,总得找个人传话要赎金啊,这位爷找上我了,我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康小八的枪口就顶在我脑门上,我敢不来吗?”
“张少爷现在怎么样?康小八打算要多少赎金?”何佳碧此时已经心急如焚了。
“张少爷现在好好的,康小八对张少爷的命没兴趣,明说了吧,他惦记的是张家的《柳鹆图》。”
何佳碧稍微松了口气:“什么是《柳鹆图》?”
“何小姐还不知道吧?那可是张家的传家宝贝,只要拿出《柳鹆图》来,康小八立马儿放人。”
她想了想:“张家要是不给呢?”
左爷站起身:“给不给的,不是你说了算,你给张家带个话儿就行了。”
何佳碧也站起来:“我要是报官呢?”
“何小姐,张少爷的命可在人家手里攥着呢,要死要活一句话的事儿,你可得想好了。”左爷说完,又瞥了何佳碧一眼,就带着喽啰扬长而去了。
何佳碧匆忙赶到张家,张李氏听罢如五雷轰顶,赶紧差人请来了庄虎臣和张山林。四人已经在堂屋里坐了好一阵子了,张李氏不住地流眼泪:“唉,怎么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让幼林摊上了……何小姐,真对不住,让你跟着担惊受怕了。”
何佳碧把一条毛巾递过去:“伯母,看您说哪儿去了,绑票的这些人也太坏了,我看……咱们还是报官吧!”
庄虎臣赶紧摆手:“使不得,弄不好,万一撕票儿可就麻烦了。”
张山林看着张李氏:“都是《柳鹆图》惹的祸,要是早听我的,把它卖了换银子花也就没这事儿了吧?”
张李氏白了他一眼,对庄虎臣说道:“你去找左爷给康小八带个话儿,问给银子成不成。”
“好,我快去快回。”庄虎臣起身走了出去。
三人默默相对,谁也没再言语,屋里一时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嘀、嘀”有节奏地响着。过了半响,用人轻轻推门进来:“太太,霍先生求见,您看……”
张李氏一下子有了精神:“他霍叔来了?太好了,请他在客厅垦稍候,我马上就到。”
张幼林居然被绑了票,这是霍震西万万没想到的,他阴沉着脸,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张李氏期待地望着他:“他霍叔,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嫂子,左爷和康小八肯定是一伙的,如果能抓住左爷,康小八就跑不了,关键是,幼林被关在哪里。”
“是啊,咱们就算知道左爷和康小八是一伙的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幼林随时会有危险。”
霍震西思忖着:“康小八刚被我掏了老窝儿,此人一贯行踪诡秘,猜疑心重,更何况面临朝廷和江湖仇家的双重追杀,就像是惊弓之鸟,他当务之急是需要一个能秘密藏身的地方,依我看,幼林不可能在康小八手里,十有八九是在左爷手里。”
“他霍叔,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出不了什么主意,还是由您做主,您说了算,反正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都认命!”张李氏又流下了眼泪。
霍震西站住:“嫂子,有您这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带着《柳鹆图》去见左爷,他必须是左爷放心的人,否则我们无法探得幼林被关在哪儿。”
“我去,行吗?”张李氏急切地问。
霍震西摆摆手:“不妥。左爷和康小八都知道您是荣宝斋的东家,从绑票的角度考虑,嫂子您自己送上门儿去,有可能会使他们狮子大开口,因为绑票的手里又多了一个人质……”
“大叔,我去!”何佳碧推门进来。
“他霍叔,这是何小姐。”张李氏给霍震西介绍着。
“大叔,刚才我都听到了,我去最合适。”
霍震西打量着她:“姑娘,这可有危险,万一……”
何佳碧流出了眼泪:“大叔、伯母,为了幼林,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死……”
“姑娘,别哭,别哭,我再想想。”
霍震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庄虎臣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张李氏急切地问:“虎臣,怎么样?”
庄虎臣喘着粗气:“东家,左爷说,康小八不要银子,只要《柳鹆图》!”
“我的天,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张李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何佳碧擦了擦眼泪:“大叔,别再犹豫了,还是我去吧,我刚才就想好了,用猪尿泡灌上红颜色,然后用针扎漏,挂在马车的车轴中间,这样每走十几步就会留下一滴红颜色,不留意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您可以带人顺着红颜色走。”
霍震西大喜:“姑娘,你可真聪明,这招儿连大叔这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姑娘啊,大叔我看出来了,你喜欢幼林,是不是?”
“大叔,我……”何佳碧羞涩地低下了头。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