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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我们利用一个电话号码找到了这个高丽华,她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女企业家辛文素女士。”古洛扭转身子看着辛文素,这次他是用眼光正面和这个女人接触的。辛文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古洛说的一切和她无关一样,但古洛看见在这个女人平滑雪白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好个高丽华,离开那偏远的村庄,来到我们这个热闹的大都市。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之始,攀缘附会、商海弄潮,凭着她的姿色和精明,拉上了银行的关系,又和政府要害部门的某有权者的兄弟夏侯玉结了婚,政府的工程项目、银行的金钱让她迅速发达起来,夫妻两人的公司也成为我市十佳企业。但是,在这个世界,一个人做了一些事总是要有反馈的,正像作用力和反作用力一样,往水里扔一块石头,还有不起水花的?这个案子也是如此。虽然马家死绝了,案子做得天衣无缝,但还有敬业的公安人员在不懈地追踪,还有凶手对自己良心的谴责,难道不是吗?辛文素,你难道不为杀掉无辜的公婆和小叔子良心不安吗?不,你有罪恶感,而且十分强烈,这就是你为什么要住精神病院,你为什么连自己的老家都不敢回去,虽然你在发家之初曾和他们联系过。但是,良心谴责不过是内心的风暴,很难转化为光天化日下真诚的忏悔,在这个案子中就是变为自首。不,辛文素,不,应该叫你高丽华,你不会的,除了你舍不得这个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和你的儿子外,我估计你还有能说服你不去自首并能将良心上的不安保持在平衡范围内的理由,这些我希望你自己说出来。我虽然能将事实按照我的方式摆放整齐,复原到最初的面貌,也能大体猜到作案的动机,但对人的细微的情感就非我力所能及了,何况还有一些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谁也无法了解的真相中的核心。”
“你胡说些什么?”大怒的人不是那个傲慢的夏侯新生,而是一贯笑容可掬的陈寿,“你是警察,是执法部门的官员,你要为你的胡思乱想负责任。”陈寿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很大声响。胡亮已经跳了起来,做出了防范的姿态。古洛用手势让胡亮坐了下来,辛文素也厉声说:“你怕什么?让他把话说完。你有证据吗?”她冷冷地说。
“这是另一个问题。你得让我把话说完。”古洛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淡了,茶淡了。你这位接待专家就这么招待贵客吗?”古洛似乎在和陈寿开玩笑。
“上新茶!”陈寿吼叫着。女秘书匆匆跑了进来,她的高跟鞋不适应这样剧烈的运动,差点儿将她滑倒。
“小心点儿!危险无处不在。尤其是你扮演一个不适合你的角色的时候,就更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否则露出真相可就麻烦了。”古洛笑着说。女秘书虽然不明白这个黑胖子在说什么,但脸却红了。
“言归正传。三十年了,血迹干了,灵魂上天了或者下地狱了,人们的记忆已经淡薄了,村子里的人走过那座凶宅时也不再胆战心惊了。但是我们的警察却还在追踪,第一个破解这谜底的是一个叫周伟正的警察。我承认这个人是有能力的,头脑也够聪明,但他却称不上是一个好警察,因为他利用这个谜底为自己的外甥谋了一份挣大钱的好差事。简万库就是他的外甥,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农村无赖汉,但他却是周伟正最亲的亲人。因为周伟正家只有姐弟二人,简万库又是他姐姐的独子。要挟,这就是周伟正做的,而你高丽华是不敢让周伟正将真相公布出来的,虽然他好像也没有你说的确凿证据。你吞苦果吧,你造的孽由你自己吃下吧。简万库来到你这里,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但这个不务正业的下流坯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强奸了公司里的女会计,挪用公款,虽然这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你们总公司让他用在见不得人的地方上的,但他却大大超支了。当经济警察开始调查他的公司时,他慌了,不是怕警察,而是怕他贪污总公司的钱被总公司知道了,他会丧命的。看,你们个个衣冠楚楚,谈吐文雅,其实在简万库眼里,你们才是真正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是多么害怕你们呀!于是,简万库打电话向他的舅舅求助。周伟正能为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请求高丽华放过他的外甥吗?我想他能。而且我想高丽华也会答应他的。但他的外甥可不这样想,他实在是怕这些人,特别是他认为高丽华已经退居二线,夏侯新生和这位陈寿先生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也想要挟高丽华。高丽华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让这个小土混混知道了,十分生气。夏侯新生等人更是勃然大怒。真巧,就在这时,李英杰愿意效劳,于是,简万库这颗灾星就陨落了。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不过,还有周伟正,但也安排好了,一旦他回家就会有客人来访,取他的性命,这后来也做到了。但令这些凶手没有想到的是另一个警察,在经过三十年的苦苦思索后,也破解了这个谜。由于他一直盯着高丽华的行踪,也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个财主。兴奋之余,他找上门来,但我敢肯定他不是为了敲诈,我想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来劝高丽华投案自首的。这纯粹是我的猜测,但我从他的同事和亲人的口里,知道他是一个真正优秀的警察,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人。那天,高丽华受到了真正的冲击,对方不要钱,任何借口都没有用,这个顽强的警察让高丽华临时犯病,住进了医院。就在那天晚上,我想郑重义是去找旅馆,在途中被人杀害了,当然是杀人灭口了……”
“怎么又是我干的?我又雇凶了?你不是说我住院了吗?当然住了,有医生的证明,我都晕厥过去了,到哪儿去雇凶。难道我未卜先知,料到这个警察要来找我,事先安排好了的?我看你的推理前半部分很有想象力,也有说服人的论据,但这回可太不让我服气了。”高丽华神情激动地打断古洛的话,以极快的语速说。
“当然不是,你没有雇凶,那杀周伟正的凶手也不是你雇的,而是你的儿子夏侯新生雇的。我们通过他的电话记录已经找到了他雇凶的渠道,这太容易了,而他也太不谨慎了。他逃不了惩罚的。”古洛的眼角里出现了一个苍白的面孔,夏侯新生甚至连反驳的力量都没有。
“不,杀郑重义的不是什么杀手,而是你的办公室主任陈寿先生。那天是他让郑重义等着他回来的,回来后,他又让郑重义走,接着就是跟踪和杀害。”
“你这完全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留他在家,而且我也不会杀他的。我没有杀他的动机,因为他没有讹诈我呀!难道我会为公司卖命到这种程度?”陈寿笑起来,这是种刺耳的声音。
“你有动机,比夏侯新生的动机更强。陈寿,说出来吧,你是高丽华另一个儿子,是夏侯新生同母异父的哥哥。”
“什么?”夏侯新生跳了起来,高级西装不知刮到了哪里,发出撕裂的声音。陈寿的脸比夏侯新生的还要白,还要扭曲,扭曲得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他歪着嘴,露出青色的白牙齿,那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哭,也许是发怒。他绞着双手,嘴里好不容易发出咿呀的声音,但没有人能听懂他的意思。高丽华瘫坐在沙发上,好像被抽走了筋骨。她不断地点着头,眼泪汩汩地流着,胸口都湿了。“像!像!”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高丽华,我敢断定他不是那个被你杀害的马奎的儿子,而是你过去的情人,是叫马跃吧,是他的儿子。那年你回家了两次。我就感到奇怪,因为据村里的人说,你一年都不回去一次,这一年不仅回去两次,而且时间也比较长。我感到蹊跷,就去调查你的行踪,终于有人告诉我你去过公社卫生院,还去过县里。我找到那时的医生,是个女医生,很老了,但却有着超群的记忆力。她说你怀孕了,而且让她给你保密,你后来在县医院通过关系,生下了这个孩子。在你离开家时,将他送到一个姓陈的人家抚养,不,是送给了他们。因为你要去办那件大事——杀人。这个孩子后来考上大学,改名叫陈寿,辗转进入你的公司,他是来寻亲的。我想眼前的这件事如果能像三十年前一样平安着陆的话,他会出来和你相认的。陈寿,你不要再说什么证据。你杀害郑重义时被受害人抓了一把,郑重义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你休想在他那里不留下证据。我们化验了他指甲里凝固的微量的血,提取了D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