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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笺款步来至桌旁,纤细的十指提壶按盖,将小巧的翡翠酒杯斟满了琥珀色的美酒。随即,往后挪着脚步。
“再斟一杯!”冷冷地扯住了她的步子。
女子上前,拿过桌子上的一枚空酒杯,斟满了酒水。欲再度后退的时候,又被喊住。
“坐下。”暴君指了指对面。
女子未动,“皇上,奴婢不可以与皇上平起平坐,那是死罪。”
“朕让你坐你就坐。若是不肯,直接领受死罪吧!”拿起筷子,钳了一枚“翡翠虾仁”,放在口中慢慢咀嚼。
盘桓再三,满面无奈的女子袅然走至对面的位置,静静地坐了下来。
虽说是专门给皇上用膳的桌子,却并非大得夸张,菜品也不是很多,但还不至于寒酸,凉的、热的、红的、绿的,大致十几种的样子。
龙岳枭微微欠起身子,两根手指拈起酒杯的杯脚,长长的手臂伸直,再落下,那杯新倒的美酒就稳稳地落在了女子面前。
“喝了它!”重新落座之后,龙岳枭漠然吩咐道。
女子愕然而视,美眸中含着诧异,“皇上,奴婢不会喝酒。”
“朕亲自递到你面前的美酒,你竟然敢不喝?”口吻中没有怒意,仅仅是质疑。
“可是皇上,奴婢真的不会喝酒!”她不会告诉暴君,她对酒精过敏。若他听到“酒精过敏”这个词汇,想必又要追问再三,要是回答得不够天衣无缝,定是又要横生枝节的。
酒精过敏倒是栾诗音和岑青笺的一个共同之处。
栾诗音第一次发觉对酒精过敏是在十六岁生日那天。因了心情好,父母亲允许她喝了一杯红酒。结果就是这么一杯酒,却险些要了她的性命。入口没有几分钟,她的脸颊、脖子和双手就陆续起了许多红疙瘩。深谙医理的母亲即刻判断出是酒精过敏的症状,遂连忙将她送到医院去。没想到,路上她就出现了昏迷的状况,到了医院,急救了几个小时,医生才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不只是各类酒水,就连用料酒做佐料的美食她都不再触碰,实在是那一次的经历太过凶险。
而岑青笺对酒精过敏则是小怜亲口所说,自然,她不知道“酒精过敏”这个病症。临进宫的前一晚,小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沾染美酒,当心像那次喝酒之后惹起了一场来势汹汹的红疹。由此,她便判断青笺也是酒精过敏。
然,一句“不会喝酒”怎么能够推掉皇上的“赏赐”!
“只这一杯,不会喝也得喝!”龙岳枭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明日你要随同迎亲队伍去边境,这杯酒算是壮行的酒!只有出征的将士才配朕来敬酒,而朕登基以来,并无战事发生,因此,这杯酒是朕敬人的第一杯酒。你若是不喝,便是死罪!”
女子为难地看了看眼前的酒杯。杯子不大,想来酒的容量也没有多少,即便是过敏,也不会有太糟糕的状况吧!若是不喝,暴君定会治罪于她,索性喝了吧,活罪总比死罪强。
于是,她端起了酒杯,微笑着举向皇上,“既如此,奴婢就舍命谢恩,饮了这杯酒。”
龙岳枭扭头嗤笑,“喝杯酒也要做出如此壮烈的姿态,矫情!”
再回首时,女子已经在仰脖喝酒,雪白的颈子便完全暴露了出来,衬在矮领的青衣内,煞是娇美。
男子把目光挪开,一饮而尽自己的酒水。
女子放下酒杯,翩然站起,“皇上,奴婢得告退了……”
她得趁着酒劲儿还没发作,赶紧去找一些蜂蜜冲了温水喝下去,但愿这样能够缓解酒精对身体的侵袭。
“等等,朕还没有说完!”暴君并不肯放她走,还随手指了指被她带到面前的酒壶,要她为他斟酒。
女子没有办法,只能留下。然而,提着酒壶走了两步,她就察觉到过敏症状已然开始。
“不要,千万不要……”她在心里念叨着,来至暴君身侧,为他斟满了酒杯。
“朕得跟你交代一些事情,”龙岳枭提着酒杯,望着澄净的琥珀色酒液,“这次去边境迎娶乌蛮国的长公主,你代表的是代国,因此就要拿出大国的风范来,凡事都要不卑不亢,不能卑躬屈膝、更不能奴颜谄媚。”
“是。”女子轻声回答,声音有一丝沙哑。
“另外,此次与你同行的都是内卫司的侍卫。你若是敢媚惑他们,朕定不宽恕!若是被朕知道你言行不检点,不止是你要死,就连带队的侍卫长也不能苟活!听见没有?”说这段话的时候格外义愤填膺,就好像事情已经真是发生了一样。
然,这一次女子没有乖巧回答。
龙岳枭等不到回答,遂不满地扭头看了宫婢一眼。孰料,这一看却倍感意外,禁不住皱眉摇首。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他将端着酒杯的手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
女子抚摸着通红、滚烫的脸颊,嗓音较之刚才更加沙哑,“刚刚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奴婢真的不能喝酒。”
男子回头仔细端详着酒杯,“一杯酒而已!朕喝它两三坛都没有醉意,缘何你喝了一小杯就如此状态……”
“皇上,”女子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晃,“请恩准奴婢回去……”
话没说完,青色的身影便向后倾倒,宛如风中的断线纸鸢。
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挽住她的蛮腰,将瘦削的身体揽入自己怀中。
“你这是怎么了?”这一次,他没有指责她在演戏。
脸颊、脖子和双手上的大片红疹可不是演出来的,很显然,她真的不能喝酒。
再探她的鼻息,已经十分微弱。他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色小瓷瓶,打开封塞,倒出一颗紫色的小药丸,捏开她的嘴巴,将药丸放入唇中,随即点了她脖子上的穴道,但闻轻轻的“咕噜”声过后,药丸滑入了女子的胃腹。
稍后,皇上的专用御医被请到了御乾宫,而此刻,早已昏厥的女子已经被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自然,阖宫又传起了“皇上将醉酒宫婢抱回宫人房……”这样的见闻。
把脉之后,神医为女子开了一副调理的方子,然后又禀报皇上,她以后再也不能沾酒,否则性命不保。说完,施礼离开。
神医就是神医,仰仗着无人能及的医术,在皇帝面前照样个性十足,从不奴颜婢膝。
摒去众人,屋子就剩下了淡然而坐的皇上和惊魂未定的李韦。
“皇上,该不会是有人对您投毒不成,青笺姑娘成了替死鬼吧?”大太监又发挥他的细腻长项,神秘兮兮地猜测着。
皇上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难道你没听到神医刚刚说过的话吗?她这是醉酒所致。”
“醉酒?一个姑娘家,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就不要勉强嘛……”话茬戛然而止,因了幡然醒悟,青笺的酒一定是皇上赐的,否则她怎敢与皇上共饮!
见皇上不说话,便以催促小太监好好煎药为由,识趣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
龙岳枭忽然伸出手来,以指肚轻轻触摸着女子脸上的红疹,“明知自己喝过酒之后会有这般反应,缘何不再求一求朕呢?难道在你心目中,朕是那般的不通情理吗?”
女子没有意识,自然不知道她心目中的魔头正以这样一种方式表达着歉意。
龙岳枭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李韦叩门禀报,说是六王爷前来探视青笺姑娘。
男子的神色随之一冷,毫不留恋地抽回了手指,随即,眯眼看着榻上的女子,洁白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下敦厚的嘴唇。
“传——”
随即,房门打开,六王爷脚步匆忙走了进来。
草草地向皇上施礼之后,他便奔到榻边,揸着双手观察着尚未苏醒的女子,“怎么会如此憔悴!她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龙岳枭接了话茬,“是喝酒所致。”
“天呐,她是不能喝酒的!”六王爷脱口而出这句话。旋即便意识到了此话的严重性,遂换了语气,“我是说,好多女子都不能喝酒的,一喝酒就会出红疹……”
龙岳枭乜斜着榻上榻下的两个人,难掩胸中的厌恶感,“神医来看过,并无大碍,以后别再沾酒即可。”
岳桢点点头,脸色却渐渐明媚了起来,“也只能如此了。这种红疹大致要十天左右才能消退,想来青笺姑娘要缺席迎亲之行了!”
皇上听闻,却笑着摇摇头,“贱婢坚强着呢!如此执着于权势的一个人,怎可放过领受功绩的大好机会!朕决定成全她,迎亲之行非他莫属!”
“可是皇上……”
“够了!朕意已决!”瞥向榻上的女子,满脸阴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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