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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田田也不再问了,把视线又落在众人的神态上。
她不相信,白晧匀怎么说病就这么突然病了。
所有人都悠悠叹了口气,然后陆续走出病房。
李恺走到她身边时说:“少奶奶,请原谅我无数次的向少爷报告你的行踪。
院长:“唉,白少奶奶,也只有你生病时,白少爷才能把我们医院折腾得鸡飞狗跳。”
陈丽君把今天的娱乐报纸交到她手上,上面是朱里安打学生的镜头,可是每一张镜头上都只有她的北京,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
“白总在倒下之前,还在担心着你被媒体曝光,直到把这事处理好后,他才倒下。”
所有人都出了病房,还剩下了汤盛威,他手中拿着几份文件。
走到肖田田面前,他悠远的眸子里透着怜惜,那是对肖田田的。
“这是离婚协议书,阿晧已经签字了;这是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已经划到了你的名下……”
晧晧,你要屎了(9)
“这是离婚协议书,阿晧已经签字了;这是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已经划到了你的名下……”
汤盛威张了张口,似乎还有什么要说,却又欲言而止,深深的看了一眼肖田田,那是一种不舍与留恋的目光,但他最终还是跟大家着出了病房。
肖田田接过那张她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离婚协议书,只是,为什么现在拿到手上显得这么的沉重。
‘离婚协议’四个字在她的眼底慢慢变得模糊,又瞬间清晰。
艰难的走到白晧匀病床前,肖田田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白晧匀沉睡的脸,发呆。
是啊,白晧匀对自己有多好?
除了第一次,他骗着自己去领了结婚证。
之后的种种事情,他都宠着自己,包容着自己。
他生气时,虽然会黑着脸,却是从来都没有责备过自己。
她生病时,他会紧张得把整个医院都闹腾的不得安宁。
他耍无赖时,她永远都占不到优势;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肖田田在想,怎么就成为熟悉了呢?才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她好像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从她第一次骗了他一部手机起,她与他命运是否就开始连接在了一起?
寰宇酒店,他威胁加恐吓,骗着自己呆呆的去了民证局。
那时候,他冷冷俊俊的目光,她看不出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白家大宅,白老爷子总想着法子不让自己好过,他会为自己出头。
那时候,他脾气叛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与白老爷之间的一个挡箭牌。
咖啡厅,她把他买的东西拿去贱卖,他没有责备反而把那借机抱了自己的黑大佬狠狠揍了一拳。
那时候,他城府颇深,她觉得这个男人高深莫测。
餐厅,他阴险,把自己仅有的一千仅都敲了出去。
那时候,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TMD真TMD真TMD可恶至极。。
床|上,他霸道而火热,仿佛把自己拆散骨头一般。
那时候,她心想,一定要跟这个男人离婚,赶紧逃离白家;也是之个时候,离婚字眼一直在她脑海徘徊。
学校,他严肃的宛如一个父亲,叫校长不能给自己特殊待遇。
那时候,她恨得得牙痒痒,正想在学校作威作福一翻,念头睡意被他给打消。
医院,他紧张得有些失措,居然把所有医生都给叫来,却是出了大糗。
那时候,她觉得,原来这个男人也有厚着脸皮死撑的一面。
片场,他蛮不讲理的拉着自己便走,更是毫不心疼的把朱老师的爱车给撞得变形。
那时候,她想,这个男人是不是一个变态。
商场,他腹黑狡诈,明明是他把商标撕掉一个0,他却还装着无辜
那时候,她觉得,她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然而,他去温哥华的几天,她又开始做恶梦,第一个想到的人其实是他。
……
什么时候,她与这个男人居然有着这么多的记忆,似乎比她这一生所有的记忆还要多。
晧晧,你要屎了(10)
什么时候,她与这个男人居然有着这么多的记忆,似乎比她这一生所有的记忆还要多。
他要是死了,她应该怎么办?光是这么想着,肖田田的左胸口开始莫名的发疼。
但她知道,胸口这种酥麻的疼痛,在师傅去世时她便已经尝试过,只是,这一次为何会这么强烈呢。
“白晧匀!”肖田田轻轻喊了一声。
白晧匀就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仍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就像婴儿一般。
肖田田把椅子往病床移了移,然后她上半身趴在床|上,抱着白晧匀的手臂,揣在怀里,紧紧的揣着。
“晧晧,你不要死好不好?”肖田田轻轻的呢喃着,她至始至终就没有掉过眼泪,但她感觉到好悲伤好悲伤。
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有那什么动产,不动产的法律证明;
他爱自己?
师傅死了以后,肖田田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还会有人会爱自己。
她映像里只记得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有些残酷的东西,她总是逃避,不愿意去想起。
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些不愿留在脑子里的记忆似乎就这么真的不记得了,也许有那么几个零零碎碎的画面,可是也能难拼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是从什么时候起,白晧匀就这么深深映在自己的脑海里了呢?似乎怎么抹都抹不掉一般。
日久生情,日久生情……
难道这就叫日久生情?她从来就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谢子超教会了自己友情;
嗯,朱里安教会自己的应该是师生情;
那白晧匀呢?
亲情?
爱情?
可是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呢?肖田田一边把玩着白晧匀的手指一边思考着,他的手指还是这么烫,她把左脸颊贴了上去,很温暖。
“晧晧,你要是死了,我要怎么办呢?”
肖田田本来是习惯性的咬自己的小手指头的,见白晧匀的手那么大,那么暖,那么修长,那么白皙,她忍不住的啃交着他的指尖。
“我还以为你很抠门呢!”他把他的财产都给自己了呢。
汤盛威是律师,是不会骗人的。
“晧晧,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呢?这些钱我不要你的,我拿来给你治病。”肖田田至始至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
在他的手心画着圈圈,肖田田继续说着:“他们都说你喜欢我,我想这是真的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喜欢我,那你病好了以后,我就不跟你离婚了;作为一被别人喜欢的人,其实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肖田田说着说着,也有了些倦意,看看他的病床这么宽敞,她便和着那身古代的服装,踢掉了鞋子,然后钻进被子里头。
第一次,她主动的伸手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小脑袋搁在他的胳膊上。
“爸爸,妈妈,姐姐,师傅,长生,晧晧……”
“唉,长生还得睡好几个月呢,晧晧,我只有你了。”肖田田悠悠叹了口气。
“晧晧,我们养只小猫吧,让它跟长生玩,一定很有意思;恩,其实也可以多养几只小长生的啦……”
生活中人人都是演员
“晧晧,我们养只小猫吧,让它跟长生玩,一定很有意思;恩,其实也可以多养几只小长生的啦……”
“啊……可以养只小狗,养什么好呢?沙皮?嗯,太丑;博美?嗯,太小,我这么粗心大意,一不小心踩死了可怎么办。藏獒?嗯,好像太凶了……”
肖田田一直在自说自话,浑然没有发觉头顶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
病外,所有人都紧张的倾着身往里面探望着。
“里面怎么就没有动静呢?”赵姨有些沉不住气,刚刚她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吧?
“少奶奶不会伤心的晕过去了吧?”李恺也有些担忧。
“田田如果真会伤心的晕过去,阿晧还有必要找我们来演这么一出戏吗?”相对而言,汤盛威比较沉稳,比较理性,其实,很多地方,他与白晧匀都很相像,但他把自己藏得更深。
白老爷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始终没有吭声,见他们讨论着,他开口却是说要回家。
于是,李恺,赵姨两人便随着他一同回了家。
汤盛威与沈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看,觉得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我们去喝一杯吧。”沈城甩着自己马尾,狭长的眼睛特别妩媚,颇有李俊基的味道。
冬日,午后的阳光显然特别懒散,把苍白的病房照得特别明媚,显然生气勃勃。
肖田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白晧匀的怀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说了多少话。
但她没有哭,她只是安静的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一个劲的说着一些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