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恒面容清俊,听到这话低笑:“我娘子自是什么都喜欢我的,你有何意见?”
“没有!”杨潜抬声:“敢跟周恒的娘子抢宠爱,等着被削!”
“你去找邢小姐了?她怎么说?”周恒问。
“我对她表白心意,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杨潜声音低沉:“可是她不愿嫁给徐峥是真的。”
“我觉得,徐峥这个人有问题。”周恒道:“但是具体哪里说不上来。我家有京城过来的将军侍卫,他一直在探查徐家。徐家也有问题。我们只需等着,是狐狸还是猫,总有露头的时候。”
“真的?”杨潜在烛火下睁大了双眼
周恒点头:“真的。只有有功夫能无声无息跟踪别人的人才能快速的得到信息。邢小姐没有探查到什么吧?”
“没有。”杨潜拿暖手包捣捣他:“不过你还真有本事!从哪弄来的京城侍卫啊?”
“……还是因为我娘子才认识的。”周恒笑道:“娘子是我们家里的宝!”
“那我就什么都不做?”杨潜挑眉:“我想为她做些什么的……”
“你现在能离得了学院?”周恒道:“你不能!你只能等着。你虽与邢小姐自幼相识,但你家为商,她为官,你只有现在努力,科考后入朝为官,待解决徐家的事后你才有身份向邢家提亲。”
杨潜嗤笑:“你说的也对。徐家除了跟我一样的商户身份,不就是在梁城有太守把着门儿吗?若不是这样,邢叔能应下他家?哼,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白日里我没看榜单,你排到多少位?”周恒放下手中的书转身与他对面。
杨潜一静,嘿嘿朝他笑:“在咱们学院是第十位,在梁城是……嘿嘿,五十三位。”
周恒黑眸看着他:“这样的成绩倒是能通过秋闱,只是春闱的名次会很低!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多练习,你可不能松懈,为了邢小姐你也得努力啊!”
“我这不是跟着你来了吗?你可得多提点提点我。”杨潜朝他扬眉。
“我自当尽力。”周恒看他手窝在小猪样子的暖手包里,眉眼被照的莹黄朝自己笑着,活脱脱一孩子样儿。
他戳戳小猪手包道:“话说完了,去看会儿书吧,还不到辰时呢。”
“好嘞!”杨潜起身到了自己桌前,一手伸在小猪里,一手翻书页。
室内静谧,唯有翻书声。
二日是钱堂夫子的课,他不仅教学也是学院里管事的人员,自有了李君业的事人就吃不好睡不好,这天上课又是乌黑的下眼睑。
周恒也是每次看到钱堂,就想起雨天无辜站在街面的李君业。
他面白瘦弱,比自己还单薄,无人看着他,他目光也闪躲摇晃,像个不经世事的女子……
室内清冷,冬日学生穿的多是深色衣服,看着更是压抑。钱堂站在讲台边,面色不郁的说着话。
女子?
周恒目光突然定在一处,有些飘,有些恍然,他想起昨晚和杨潜的对话——
“真的有男人喜欢男人?”
“我娘子说有的,还有女子喜欢女子……”
他眼神倏地凛冽起来,之前那个失踪的乞丐的确是与李君业类似的案件。因为他有一双勾人的眼,不仅勾女人,还勾男人!
那么,如果他想的对,将人掳走的又是谁?!
笃笃笃,有人敲他的桌面,男子回神,钱堂正抿着嘴看他,教尺磕在桌子上。一屋子人都将视线定在他身上,周恒还是第一次在课堂上被抓包,俊脸刷一下就红透了。
钱堂凛着声音道:“为学不可大意,持之以恒才是长久之道。”
周恒无脸,低声道:“是!”
钱夫子走开了,杨潜在一侧碰他一下,哈着嗓子道:“恒啊,你怎么了?”
周恒不敢动,低着头道:“下课了再说。”
“好!”杨潜点着脑袋,脸上还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厚云压得极低,天空显得暗沉阴瑟,寒风习习,冻人肌骨。清冷的学院砖瓦笼在阴暗中,庭柱寒,廊檐冷。
周恒一袭藏青棉袍立在庭院里,青砖泛着寒意,身旁一片冷寂。
“到底是什么事啊,看你冷峻的脸,都成啥了!”杨潜抱着胳膊皱眉看他。
周恒眼眸修长直直望着他,目中精光冷冽:“我又想出些关于李君业的事。”
杨潜心一沉:“什么事?”
“李君业长的秀气,性子柔弱,丢失的乞丐有一双明亮勾人的眼睛,你觉得他们的共同之处是什么?”周恒声音低沉,在冷肃的环境中莫名的让人寒栗。
杨潜皱眉,垂眸思索,试探道:“相貌?”
“没错,是相貌!”周恒一把握上他的手腕,面容深沉:“如果这世上真有人喜欢同性,你说他敢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做出来?”
“你是说?”杨潜不敢相信:“真的有?”
“为什么没有?”周恒反问:“有人厌恶与自己极端不同的同性,就比如女子多不喜与漂亮的同性在一起,而喜欢在她受挫时冷嘲热讽几句。那为什么不会有相反的事?同性喜欢同性?”
北风刺骨中,杨潜又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喜欢男人……有男人喜欢男人,将他们掳走困起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杨潜越说声音越低,风声啸,掠过屋檐廊角,呜呜作响。
他们身处这般县城小镇,未曾听过此类事,现下只觉得恶心和难以置信。
“可是我想不出来那人是谁。”周恒负手,寒风吹着发带南飞。
杨潜:“要不要跟夫子说一下?”
“夫子可能信我的推论?如果信了,又该往哪里查?挨家挨户的搜人?”周恒有疑虑,垂眸遮了眼,“还有,若是这人有权有势,官府根本就是知晓……或者搜查会打草惊蛇,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正说着话,学院大门被人敲响,二人一齐看过去。
暗红的大门嵌在清冷的砖墙中,如冷寂画面中的一团火。
门房开了门,周恒一看,竟是石青,他将一个匣子交给门房,抬眼间也看见了周恒。
他快步过去:“石青,有什么事?”
“主子说张文义公子送来的书已是到了,让小的赶紧给您送过来。”石青恭敬道。
门房一看周恒来了,遂将匣子给了他。
周恒:“学艺的人已经送来了?”
“是的,张公子还送给主子四个下人,道是能减轻主子的负担。”
“你们是不是已经搬到村里了?”
“是”石青点头。
“阿正和连程每日在何处练武?”
姑爷今日怎问这么多事,石青疑惑,但还是恭敬回答:“在村里的山上。”
周恒静默,既然连程不出来了,那,这事还是自己来吧……
“好,那你先回去吧。”
石青点头退出学院。
杨潜拉着周恒的袖角:“怎么了?你又想到什么了?”
周恒往前走着:“我本来想让连程出来查探一下的,但是现在他不出村了,就只能是我们自己来了。如果真的是喜欢他们的人将人弄走的,那便没有生命之忧。我们慢慢找也有希望找到。”
杨潜疾步跟在他身后:“去梁城找?”
“不!我们应该在新县找。李君业一直在学院,休假也是回家,肯定不常去梁城。他在梁城失踪肯定是意外,或者是那人早就盯上他了,趁着他独自一人时下手。”周恒忽然又想起什么,清冽的眼眸微眯透着寒意:“那人肯定与梁城巡考官员有关系!”
“为什么?”
“夫子也说过,以往巡考我们学院都是被安排在上午的,这次却没有通知就定在下午。这个时间差就是为那人准备的!”周恒语速极快,杨潜却能清楚的听到,听得皱眉如山。
北风凶煞,吹得人眼疼干涩耳刺痛。杨潜心里沉重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如果周恒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都是被算计的人了?
沉重的钟声响起,声声环绕在青墙冷霜间,满眼暗淡深寂,让人觉得滞涩不畅。
周恒手中的匣子被吹的冰凉,匣面却是枣红的亮色,看着稍稍减缓了幽清的视觉。
“先上课再说吧,夜里咱们好好商量。”周恒一手捧着匣子,一手拉了失神的杨潜回教室。
——
周家村却是只有少量的积云,风也没有那么大,大抵是被山环绕的原因,气温也比新县要高上两度。
秦玥昨晚跟连程说今天要与他们一起上山,只是她晚起了一会儿,那人就带上阿正先走了。
“这个连程真是坏脾气!”秦玥拍着桌子,一会儿又叹气:“好吧,我也就晚了一盏茶的时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