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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淡然喏喏应声,苏丹青却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苏夫人碍着苏公子的身子,将前先预备的严厉说辞都硬咽了,“婚事从简,名分却不能不定。思卿是大家闺秀,又是淡然的姐姐,进家门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
苏公子原本就跪倒的身子全都俯下去,“孩儿不答应。”
苏夫人之前大约没料到提出反对的会是苏丹青,一时吃惊说不出话;苏千顺看了维王殿下一眼,皱着眉头向苏公子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答应?”
“太委屈淡然了……我不答应。”
苏夫人七窍生烟,“女人委屈不委屈都看命,她命不好怪得了别人?你爹怎么就没娶别人?你爷爷怎么就没娶别人?”
苏丹青流了两行泪,“娘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只不过……”
“不过什么?”
“孩儿这一生明媒正娶的只有淡然一人,若思卿在意名分,恕我无能为力。”
苏千顺瞥见维王殿下由灰变黑的脸色,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苏夫人拿出脾气,声色俱厉地呵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
岳淡然拉住苏丹青,示意他不要再说;苏公子却挣脱她的手,“当初同我指腹为婚的是思卿,我对她也一见钟情。之后阴差阳错,娶的是淡然,三年来举案齐眉,琴瑟和谐,情义早比当年小儿女的晨昏悸动深厚的多。我做出那种事,已很是对不起淡然,要是连她正妻的名分都保不住,岂不成了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
不等庄主夫妇接话,原本缄口无言的欧阳维就插嘴冷笑道,“女人在乎的从来不是名分,丹青又何必在细枝末节上计较,不管你给思卿什么名分,她都注定要跟你一辈子,你对你的正妻,恐怕再也担不起有情有义这四个字了。”
听起来是冠冕堂皇的劝说,言辞间却有说不出的讽刺。
岳淡然望向欧阳维,见他神色并无二致,似乎只是就事论事。
苏公子被刺的哑口无言,却还固执地不肯点头。
苏千顺叹着气,不知如何再劝;苏夫人却不依不饶,“没人要废了淡然正妻的名分,淡然是正妻,思卿也该是正妻,二人本就是姐妹,不分你我。如今淡然都没说什么,你就乖乖听从安排。”
听到姐妹不分你我处,岳淡然差点忍不住喷出闷在胸中的一口老血。
争执不下处,通报说岳思卿在门外求见。
苏丹青身子一凛,惊惶无措软了气势。
岳思卿款步进门,同上首三位行了礼,跪在苏公子旁边,拜求的言辞恳切,“世伯,伯母,思卿不求名分,只求……腹中骨肉有个好归处。我同丹青虽两情相悦,可毕竟对淡然不住,又怎么敢在名分上计较。”
苏夫人一脸痛惜,“思卿是嫡出的大家闺秀,这么没名没分的是不是太委屈了?”
“伯母不用担忧,此乃思卿该受。”
苏千顺颇有顾虑,“你叫我们怎么同神剑山庄交代?娶你做丹青的平妻,已是大大的不妥,思卿要做妾,岂不是逼我们担上亏待你的名声吗?”
岳思卿声泪俱下,“未婚先孕,我已无面目去见双亲。世伯伯母就当是可怜我,悄悄将我收留了也就罢了,待时机成熟同父母亲禀明,再做定论。”
苏夫人张口结舌,“这么大的事,亲家竟都不知道吗?”
岳思卿将屋中人挨个看个遍,“这么丢脸的事……”
苏庄主生怕她尴尬,“思卿不必多说了,你先在庄中安安稳稳住下,待你诞下孩儿,我带丹青去神剑山庄赔罪,到时再同亲家商议如何?”
岳思卿含泪点头,苏丹青与岳淡然也没反对的立场;欧阳维站起身,紧随岳思卿告辞出门了。
苏丹青让苏夫人遣人送回了房,岳淡然却被留下来训了半天话方才放出。
一出门就被风迷了眼,泪流的顺风顺水,止不住;浑浑噩噩如游魂一般走了半晌,明知身后跟了个人,她也不想管了。
“岳淡然。”
连名带姓,想装死都不行了。
岳淡然抹了把脸,低头转身,“殿下。”
欧阳维冷眼看着她行了个大礼,口气满是嘲讽,“怎么伤心成这个样子?”
岳淡然默然不语。
欧阳维上前一步,低声笑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枉你当初还故作大方,如今事到临头才知道难过?我没料到的是,苏公子对你竟如此情深,我以为他一心爱恋的也有思卿,却不料在他心中,思卿似乎比不上你。”
岳淡然原本就七魂少了六魄,他说的话也只听进去只言片语。
欧阳维见她面无表情,笑的越发欢畅,“思卿也失策了吧。她本还以为苏丹青会执着于她不变心,殊不知他早就移情别恋,对你生情了。”
岳淡然眼前一片模糊,只想着快些从他身边逃走,“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退下了。”
欧阳维却不放人,“要说吩咐,的确是有一个,就当小王诚心拜托苏少夫人了。”
岳淡然抬头望他的脸。
他脸上的神情何其诡然,似嘲讽,又极尽真诚。
“请王爷吩咐。”
“思卿进了苏家的门,我也功成身退,望你日后多多照料他们母子,他日我必有重谢。”
第62章 插圈弄套
欧阳维的拜托纯属多次一举,岳思卿是何等聪慧善查,所谓的人情世故在她看来,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这么个七窍玲珑的女子,哪里用得着岳淡然多加照顾。
以岳思卿的心机,应付些家长里短,简直是大材小用了。她进门时虽没名没分,可不出一个月,全庄就再没人敢对她私加非议了。
岳思卿毕竟是大小姐出身,对上对下该持什么态度,她都拿捏的十分得当,以至于初始还对岳淡然抱着几分可怜的人,也都润物细无声地被她收服了。
两位少夫人放在一处比,高下立见,岳淡然长的美,骨子里却透着自卑,说的不好听些,这女子不像主母,倒像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下人们爱戴她是因为她没有架子,人随和。
岳思卿不同,虽然身份不明不白,却有着十足的派头和威严,她的和颜悦色,只是恩威并施的恩,庄里的门客下人,但凡同她打过交道的,无一不对她又敬又怕。
岳思卿几乎碾压了包括苏庄主与苏夫人在内的所有人,只是收买不了苏丹青。
苏丹青除了奉父母之命间或来为她把平安脉,便从不踏她门槛,二人连交谈都寥寥无几。
岳思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确切地说,她是早就料到一开始会是这么个情形。
作为外来的介入者,如何适应生长,得到周围人的肯定,绝非一朝一夕。
要是依岳思卿本来的心情,她是不愿降低身份同岳淡然争夺爱的,只不过事到如今,苏丹青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若对她无怜爱,将来她的孩子就会看人脸色。
这么想着,自然而然就行动了。
不出几日,药王庄就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得到消息的个个瞠目结舌。
新来的少夫人吃了少夫人亲手做的莲子粥,竟动了胎气,差点没小产。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苏庄主与苏夫人都震惊了,忙招来最有下手嫌疑的岳淡然来审。
岳淡然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原是岳思卿的丫鬟三天两日来求,说她家主子想吃她亲手做的莲子粥;她还以为岳思卿是要给她施下马威,熬不过软磨硬泡,只好做了粥但求息事宁人,谁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很麻烦,全庄上下除了她,似乎也没有人有这个天时地利与动机去做危害苏家子嗣的事。
苏千顺只是恨铁不成钢,看着岳淡然连连叹气;苏夫人就没有这么好的风度,难听的话一句接一句,她对岳淡然本还有一丝愧疚,经此一役,算是彻底弥补。
一开始,岳淡然还垂死挣扎地解释了几句,可她的话全被当成了巧言令色的狡辩,到最后,她干脆闭上嘴不努力了,既然注定了要背黑锅,何不一如既往打落牙齿和血吞。
岳淡然的沉默忍耐在苏夫人眼里成了变相的招供认罪,一想到她那素未谋面的孙儿差点因为这个恶毒的女子而保不住,她的怒火就抑制不住,恶言恶语出口成章,到最后竟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岳淡然从头到尾低着头,她原本以为她会哭,可跪到最后还是两眼干干。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