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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恰好被林子安给听到了,他心里一直记恨着林婆雪,本来打算过一会儿收拾她呢,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敢大逆不道。把秀儿交给了何氏以后,他径直的走到林婆雪的面前,“你再给我说一遍。狗杂种。”
孙英听到林子安骂林婆雪,忍不住小鸡护崽的道:“你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走,我绝对不允许你打她。”
她想到之前小雪在家里常常被林子安打,她脾气又倔,每次都被打的不轻,但是她从来都不告诉自己,要不是自己看到了,她看着伤哭的厉害。
林婆雪拉住孙英的手道:“娘,咱们别理他,他说的没有错,我就不是他闺女,我爹早死了,他怎么可能是我爹。”不知道为何,心里对林子安的恨意一点一点儿的放大,她没有办法忘记恨,眼神中的怒火喷发着,丝毫不饶人。
“小雪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孙英觉得林婆雪内心是特别渴望父爱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享受过。
林子安看着她们母女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了,不由冷哼道:“眼尖嘴利,上次的事情我不教训你就不是你爹。”他对林婆雪的身世一直怀疑,她理应在三月生,可是二月就生了,整整早了一个月,而且那一个月恰好自己不在,她怎么可能是自己闺女?
这是他这辈子的耻辱,他一手将孙英推倒在地,用脚朝着肚子踹了几脚,紧接着往林婆雪的身边走去,孙英死死的抱住林子安的腿脖子不松手。“你要打就打我。”
林婆雪看着自己娘被林子安踩在脚下,她哪里还能忍受的住,冲向林子安,拳打脚踢起来,不过这些对于林子安来说根本就是挠痒,一点儿都不疼。
反而一把扯住林婆雪,狠狠的给了她几个响亮的耳光,这耳光是林婆雪躲闪不及的,她恨自己怎么力气那么小,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孙英看着自己闺女被打,她朝着林子安的小腿狠狠咬了下去,她恨不得咬掉一块肉,林子安吃痛的更加疯狂起来,他一手扯着孙英的头发,让她站立起来,另一只脚还不停的踢打着孙英。“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敢咬我,我打死你。”
孙英的头发不知道被扯掉了几根,头皮被拉扯着疼痛不已,但是她丝毫都没有松手,“小雪,快跑。”
林婆雪没有想到自己娘俩会如此的狼狈,她脸颊肿的很高,身子也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现在有把刀,她恨不得捅了他。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明明一身傲骨,在这个情况下,却不得不低头。“爹,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娘。……”
林虎、林俊和林罗云也爬到林子安的面前跪了下来,“爹爹,求求您,不要打娘和妹妹(阿姐)。”
“我再说一遍,这个小杂种不是你们的妹妹,听清楚了没有。”
“秀儿过来。叫哥哥姐姐。”
秀儿听话的走了过来,看着林虎和林俊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她看着林婆雪,忍不住露出一抹鄙视的笑容,忍不住道:“爹,那她是不是秀儿的姐姐?她的脸怎么肿的这么厉害,跟阿财家的猪长的真像。”
林婆雪心里气的鼓鼓,她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指甲插入手心里,他丝毫都感觉不到疼。
“她不是你姐姐。”
林俊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心疼小雪,但是现在却不能违抗林子安的命令,但是林虎却跟林俊不一样,他忍不住了,猛的站起来道:“我妹妹只有小雪和罗云,我管你是谁,你不是我妹妹,更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妹妹。”
林秀被林虎的这么一吓,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道:“爹,秀儿好怕,是不是秀儿做错了什么,哥哥为何要这么凶?我不要哥哥。”
林子安忙把林秀拦在怀里安慰道:“秀儿不哭,爹会教训哥哥的,你先去爷爷奶奶那里玩吧。”
秀儿点点头,“爹,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好怕!”
林子安忍不住帮秀儿擦干眼泪道:“不怕不怕,有爹在呢,来爷爷奶奶家里不开心吗?咱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秀儿便不再哭闹的走到了何氏和林茂才的身边,何氏对秀儿可是十分的疼爱。
林茂才觉得还是老大有本事,忍不住道:“既然那小杂种不是咱们林家的子孙,这孙英也是一双破鞋,不如就把他们赶走吧。咱们家要不起这样的人。”
林子安是个孝顺的儿子,他听到自己爹的话,忍不住点点头道:“爹,您心地就是太过于善良了,这小杂种留着也没用,卖了换几两银子也是好。”
林子安的心要比林茂才更加的狠毒。孙英听到这样一句话,万念俱灰,她忍不住大声道:“不要!林子安,你有本事把我卖了,不要卖我闺女,不然我给你拼命。”她全身已经疼的窒息,不过她决不能让自己闺女出事。
林丹阳想去帮忙,但是硬生生的被赵铁柱拉住了。“你不能去。”
林婆雪却比任何人都镇定很多,她看着林子安一本正经道:“是不是把我卖出去了,你就会放过我娘和他们?”
林子安见林婆雪没有害怕,他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忍不住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就你这个小杂种,倒找给人家银子,都没有人愿意买你,如果你真的能卖的出去,我就放过你娘和林丹阳。”
孙英听到这话,声嘶力竭道:“林子安你不得好死,小雪是你的亲生闺女,你居然要把她给卖了,你还是人吗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林子安被孙英的话气的脸色发黑,他忍不住又想要教训一顿孙英,不过被林婆雪制止了。
“咱们签个文书。安然你过来,将文书拟两份,在拟一份林婆雪的卖身契。”
“姑娘,你……”苏安然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心里特别的难受。
“小雪,不要……娘就是被打死,也不要你把自己卖了。小雪,你答应娘好不好?不要……”孙英感到了绝望,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努力的在地上爬着想要阻止林婆雪的决定,但是被林子安硬生生的阻拦了。
林罗云哭的稀里哗啦的。“阿姐,不要……不要。爹,我求求你,不要把阿姐给卖了好不好?我求求你。”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林虎也跟着。“爹,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把小雪卖了好不好?要卖你就把我也卖了吧。”
林俊没有想到一直在他心里敬畏的父亲,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忽然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到林婆雪的身边,将他拦在自己的怀里。
“小雪,别怕。不管什么事情哥哥都陪着你。”林俊的话如同一阵微风,暖暖的在林婆雪的心里,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断,她不想家里人一直跟着痛苦,她小声在林俊的耳边说了什么,林俊神色微变,摇头不同意。
林婆雪却将林俊推开道:“各位父老乡亲,小雪恳求大家买了我。”
“慢着,谁想买她,出十两银子,少一个子,老子都不卖。”
“你……”
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庄户人家,一下子怎么可能拿得出十两银子,这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林俊的脸颊不由的发白,村民们也唏嘘不已,有人还忍不住道:“林子安,你这价钱要的也太高了,你看林婆雪那瘦不拉几的个子,哪里值十两银子,我给你五百文将她卖给我?”
“五百文不卖!”林子安嘲讽的笑了起来,“小杂种,你看人家说的多对,你呀根本就提不上价钱。”
林婆雪感觉的出来,这句话刺耳无比,不过她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何氏和林茂才站在一旁看笑话,总算有人治得了林婆雪了,孙英目光呆滞的坐在原地,她眼巴巴的看着林婆雪,多么希望,她改掉自己的主意。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依旧没有人买林婆雪,林子安忍不住着急了道:“看来没有会买你了,啧啧啧……”
赵大婶刚才回家拿银子去了,三妮听说了这事,立马就跟了出来,“娘,你一定要把小雪姐救了,咱把她买下来。”三妮的眼泪哗哗的落。
赵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那林子安不是个东西啊,小雪那丫头,别说是花十两银子了,就是一百两,咱也买。只是我担心孙英心里不好受。”
“爹娘,我要赶快过去,万一小雪被别人买了,那可真的就晚了。”
“如果没有人买的,那就勉为其难将小杂种五……”林子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赵大婶道:“慢着。”
“赵铁柱,管好你媳妇,别没事来凑热闹。”
赵铁柱瞪了一眼林子安,走到自己媳妇的身边道:“小雪,以后你就跟我们过,我们把你买了。”
赵大婶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林子安,抬手又给了他几个耳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