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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颗炸弹,便是顾耀精心为顾探准备的礼物。
他轰了他的屋,他便炸了他二人的身。以牙还牙,眦睚必报,这便是顾耀的真实为人。
……
……
顾耀站在一片灰尘中,白色西装外套早已被灰尘染成乌灰色,他站在那里,嘴角笑意得意又苦涩。“不是我的…那就必须毁掉!”没有人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人知道顾耀此时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门主!”
瞧见这一幕,一直潜伏在一栋高处别墅的雷鹰随手将枪一扔,翻身从三十几米高的楼顶一跃而下!他那不要命的一跃,落地,竟然没有丝毫损伤!狂奔到顾家别墅,雷鹰一脚踢开踢门,熊一般高大魁梧的男人红着眼,就那样赤手空拳朝顾耀奔了去!
“顾耀,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就不是人!”
顾耀转身看着雷鹰,笑得一脸残忍。“来啊,来打死我啊!我等着!”咧嘴嘿嘿笑着,顾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心脏,笑容邪恶带着愉悦。
“雷鹰,你的主子死了,你这当奴才的,该报仇了!”顾耀语气嘲讽,故意将死字咬得很重。
雷鹰狂奔到顾耀身前,无处发泄的悲愤化为一声怒吼,紧握成拳头的右手带着劲风直直朝顾耀脑袋劈去。其双拳还未近顾耀身,一身黑衣的陀离诡异的挡住他的双拳。没有人看清陀离是怎么出手,先前,他可是担任着旁观者的角色。
雷鹰横眉一抖,再次给双臂灌上几分横力,憨厚方脸抖了抖。“你个美国佬,长得文文弱弱,还想打赢我?”雷鹰桀桀一笑,道:“爷爷没时间搭理你,看爷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雷鹰双脚往后退了几寸,扎稳下盘,双拳重新朝陀离劈去!对上雷鹰这一蛮力横招,陀离面色不改,身子没有丝毫动作。雷鹰见状,眼里有些得意。
这小王八羔子敢轻视他!想着,拳头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陀离冷唇微掀,拳头离他头顶只有两寸的时候,陀离一直隔放在裤腿缝边上的双手这才有所动作。陀离迅速扬起双手,十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力量充斥在他十指之间,力量横劲的拳头在距离陀离头顶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被陀离那双看似无力地纤细十指轻易包在掌心之中。
雷鹰拳头的劲力在陀离掌心中诡异的消失了。
见状,雷鹰一惊,这是个什么怪物?细细打量着陀离,雷鹰又怒又气,怒的是,这男人不长眼挡了他去救顾探的时间,气的是,自己竟然输给了这只瘦猴。
陀离轻笑一声,那双甚是漂亮的绿眸染上几分挑衅味道。
“放弃吧,三枚炸弹,早就将他给炸死了!”陀离冷冷开口,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听见雷鹰耳朵里一阵恼火。其实,炸弹本来是不准备派上用场的,可顾耀听说自己的窝被炎门给端了,他临时改变了注意,说是要将顾探炸的连渣都不剩。
虽然陀离不知道窝给端了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照做了。
“啊呸!我们炎门门主,可不是你们剪影组织那娘娘腔首领顾耀比得上的!”雷鹰就是看不惯顾耀,连带着看陀离也不怎么顺眼。
顾耀拍拍身上的灰尘,对雷鹰这句娘娘腔选择无视。
陀离眨眨眼,手里依旧死拽着雷鹰的拳头,皱眉问道:“娘娘腔是什么?”
雷鹰一愣,没好气来了句:“就你这样的!”
闻言,陀离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如此。”他压根不理解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他以为雷鹰那句是他这样的,是指手段跟他一样厉害的意思。“那我们剪影组织首领很好啊。”想了想,陀离还满脸严肃地补上一句。
雷鹰:“……”这人真逗!
“陀离,别浪费时间了,杀了他!”顾耀没好气开口,这傻子,被人忽悠了都不知道。
陀离认真点点头,深深看了眼雷鹰,说道:“大块头,对不住了!”说罢,陀离松开雷鹰的拳头,抬腿对着雷鹰那张虎脸就是一脚。雷鹰见他抬腿还以为这娘娘腔要踢他老二,他捂住裤裆准备防身来着,谁知道这娘娘腔竟然踢他的脸!
脸上被人踢了一脚,绕是雷鹰块头大,也被他一脚踢到地上去了。雷鹰身子刚倒地,陀离那双笔直有力的右腿准确踩到他的喉咙口,然后像踩口香糖一样踩着雷鹰的脖子。陀离穿的是一双黑色长靴,靴低齿轮又硬又厚,雷鹰喉咙都快被他给踩断了!
“好你个王八羔子,竟敢踢你爷爷这张神武的脸!”
雷鹰红着脸骂道,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那片废屋的西北角。他多希望,顾探能从那里站起来。
陀离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加重脚掌力气,揉搓雷鹰脖子的力气更猛。
“咳咳!”
“咳咳!”
“顾耀,我雷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雷鹰是孤儿,他自小到大没有一个亲人,读书也是靠九年义务教育。没错,雷鹰也是个文盲,一个初中都没读完的文盲。那时候他身高已经有一米八了,不过却瘦小的可怜,又黑又脏,在学校,从来都是被欺负的那一小戳人。
遇见顾探的时候,雷鹰刚被学校开除,开除理由是,殴打他人。其实那时候,你给雷鹰十个胆,他也不敢动手打人。他被人打,最后校方反倒说他是施打的那一方!就这样,初二都没读完的雷鹰,彻底成了街头混混。
一个连生活都混不下去的混混。
十一年前。
一条肮脏吵杂的小胡同里,一家早餐店门前,一张陈旧的桌子边上,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衣青年手里捧着一碗甜酒,面无表情的喝着。这个男子,是十六岁的顾探。顾探那张英俊的脸蛋吸引了周围无数小女生窃窃私语,少女们爱慕的目光,少年恍若无视。顾探喝一小口,便会放下碗看着远方一个写着拆迁的破败木屋,看着那屋子许久,然后又喝一口。
他的的身后,一个穿着脏兮兮蓝衬衫的高瘦男孩眼睛紧紧盯着顾探的裤子口袋,那里,一张五十块的人民币露出半个脑袋,纸币上,毛爷爷笑的乐呵呵的,看得蓝衣少年心里发苦。
蓝衣少年是被开除学校,在社会上苟且偷生混了两年的雷鹰。
忽然,前面的顾探起身付账,他将那张五十的纸币被他掏了出来递给老板,老板油腻腻的双手接过纸币,找了顾探四十七元。
随意将零钱揣进兜里,顾探在原地顿了顿,然后朝那写着拆迁的土屋里走去。雷鹰紧跟其后,眼神胆怯又兴奋地盯着顾探的裤兜。走到土屋前方,看着里面漆黑一片,雷鹰暗喜,这简直就是天助他也,这样的环境下,最适合…抢劫!
走进屋子里,雷鹰在漆黑的屋子摸索好一阵,那个被他尾随进屋的男子,竟然不在里面!
“去哪儿了?我明明看见他进这屋了啊!”雷鹰嘀咕一声,失望摇摇头,准备出去。这屋子不干净,听说几年前死过一个女人,那女人直到身体腐烂发出恶臭才被人发觉。有人说,那女人化作了恶鬼,一直在这屋子里飘荡,寻找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想到这,雷鹰摸摸手臂,似乎有些冷。
“嘿,你是在找我吗?”一道陌生少年声音在屋子里诡异响起,正准备出去的雷鹰吓得一愣,靠着墙壁大气不敢出一口。卧槽,这屋子不仅有女鬼,还有一男鬼?
“你是人是鬼?”雷鹰那时候胆儿小加之又单纯,还真以为那屋子里有鬼。
屋子里先是一阵静默,就在雷鹰以为那鬼要走了的时候,鬼又开了口。“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找份工作,偷偷摸摸过日子可不是长久之计。”声音落地,一道身影忽然从房顶跳了下来。
见到是开口者顾探不是鬼,雷鹰拍拍胸口,倒是松了口气。
“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偷东西的?”雷鹰问得很没底气。
顾探无视他的问题,反倒说出一句令雷鹰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我是故意将钱露出一大截让你瞧见的,你信吗?”彼时的顾探不过十六岁,但他说话早已具备霸气王者之范。看着顾探,雷鹰再一次体会到生不如人的自卑感,差不多大的年纪,这人兜里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五十,自己怎么就付不起一包方便面?
那时的雷鹰,五十块在他眼里就已是大钱,一个能拿出大钱的少年,更是成了他心里的土豪。
“为什么这么做?”雷鹰隐隐发怒,难道想要以此来娱乐他?
顾探朝雷鹰走进一部,看着他那张比瘦猴还要消瘦的脸,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你信吗?”
“找我做什么?”
“带你走!跟我走,为我做事,你便是我顾探的兄弟!”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