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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睡不着的。她咬牙切齿地睁开眼睛,十分愤懑地道:“什么破山路,我要下车!”
“你要是下得去车也行,我不反对。”容景温声道。
云浅月立即坐起身挑开帘子,入眼处是蜿蜒直上的山峦,他们的队伍正开始上山。道路仅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过,道路两旁满是荆棘,而荆棘外围则是古木苍葱,巨石林立,再无其他下脚的地方,那些侍卫都牵着马开始上山,而且还一步三晃。她不由咂舌,回头问容景,“这山道都被堵死了,别人还如何下山?”
“这是上山的路,下山另有专门的路。”容景道。
“真是受罪啊!”云浅月落下帘子,下去走看起来还不如在马车上被颠簸呢!她开始怀念现代的油路,火车轨道,轻轨,地铁,飞机,哪怕是轮船也行啊,什么快艇,游艇,就算客船,货船也好。啊啊啊……她想回家,不知道有没有一条路能让她回去?
“你先吃了这个,忍片刻就好。”容景回来拿过一颗药丸递给她。
云浅月正难受,看到递到面前的药丸晶莹剔透,一阵清香扑来,似雪似莲,这不就是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吗?她皱了皱眉,“不会是毒药吧?”
“就是毒药,我看你难受着比吃这药看起来要好受多了,既然如此,那就别吃了。”容景将那药丸要放入白玉瓶内。
“谁说不吃了?给我。”云浅月劈手夺过来放进了嘴里。顿时满口生香。翻滚的胃立即不难受了,她惊奇地盯着容景手中的瓶子,“这是什么药这么好用?都给我吧?”
“你可一点儿也不贪心!”容景看也不看她,将药瓶揣回了怀里。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好东西谁不爱?再说这个人手里拿出的东西肯定没有差的。但她也识趣,知道满足,闭上眼睛,开始哼起小曲。正是那日夜轻染哼的。
“夜轻染教你的?”容景放回怀里的手一顿,挑眉问。
“没有,他唱我学的。”云浅月诚实地道。
容景再不说话,收回手,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似乎是在认真听她哼曲。
云浅月哼完了一曲顿时觉得心中畅快了。想着没想到这样的小曲倒是排压的妙招。想起夜轻染那日两句话就让太子侧妃滚出了云王府回太子府闭门思过,她不由好笑道:“夜轻染倒是个妙人!”
“他的确是个妙人。”容景瞟了云浅月笑着的脸一眼,缓缓开口:“据说他游历期间曾在南疆境地待过两年,那里有一位族主的女儿喜欢他,日日缠着他为他唱曲。似乎唱的就是这个曲子。”
噗!云浅月顿时睁大眼睛,呆愣半响,忽然一拍车板,恍然大悟道:“感情这是夜轻染和那姑娘的定情之歌?怪不得这么欢喜呢!”
“嗯!”容景点点头,轻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道:“所以你以后还是别唱了,免得他误会你爱慕他。若是让南疆那位女子听闻,定会杀进京城来找你。杀了你是小事儿,破坏了人家感情的话,你就是大过了。”
云浅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以后绝对不能唱了。”容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垂落盖住一双凤眸,再不言语。
这时,马车停止了颠簸,外面传来弦歌僵硬且怪异的声音,似乎强自压抑着什么,“世子,灵台寺到了!”
“嗯!”容景应了一声,坐着并未动。
终于到了啊!云浅月立即挑开帘子向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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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云浅月的手刚刚挑开帘子一条缝隙,还没看清楚外面情景,突然就被容景伸过来的手拦住,她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吗?既然如此就在车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说车里睡哪里有房间里睡得舒服。”云浅月挥开容景的手就要下车。
容景看着云浅月似乎在犹豫,并没有撤回拦阻的手。
“喂,你拦着我干嘛啊?”云浅月推不开他手,挑眉看着他。
“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弄一下吧!”容景道。
“是吗?不至于吧?我已经很小心不弄乱它了。”云浅月伸手去摸头发,皱眉道。
容景先她手一步到了她头顶,指尖轻轻一挑,一头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朱钗,玉步摇,珠花齐齐掉下,她一头柔顺的青丝披散开来。
“喂!”云浅月惊呼一声,已经未时已晚,她顿时瞪着容景,“明明没乱!”
“乱了!”容景不看她道。
“你……”云浅月挖了他一眼,恼道:“如今这才叫乱了!”
“我给你重新扎上!”容景不知打哪里变出一把梳子,开始伸手捋云浅月头发。
“不用你!”云浅月打开他手,张口冲外面喊,“彩……”
“外面如今人定然太多,你若是喊一声都会看过来,难道你想要别人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容景扬眉,摆弄着手中的梳子,“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如果你想,我不反对!”
云浅月一噎,那个“莲”字顿时吞回了口中,她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着容景,披头散发是真的,但她何时衣冠不整了?心中恼恨自己刚刚没他手快,没好气地道:“你会梳头?”
“自然会!”容景道。
“那……你梳吧!”云浅月任命地闭上眼睛,谁叫她不会梳古代这头发,只能让他梳了,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个发髻,如今散了也好。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你轻点儿啊,别拽疼我头皮。”
“好!”容景重新抓住头发,果然梳子很轻地滑过云浅月一头青丝。
云浅月对男人会梳头向来不抱什么希望。无聊地将那些掉在车厢的玉步摇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来这个时代的制作工艺还是特别落后的,这么上等的玉石,却是打磨抛光的技术极差,而且样式也太过简单,细微处雕刻清理的也不彻底。而且这些日子她也看了她的那些首饰,除了金银只有玉,也没有什么宝石之类的。若是她去开采些宝石做成首饰来卖的话,估计一准发家。
这样一想,云浅月顿时来了精神,偏头问容景,“你家有多少钱?”
“怎么?你真想数我家的钱?”容景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手下动作却不停。
“问问。”云浅月道。
“大约五十万两黄金。”容景道。
五十万两黄金啊!一两黄金相当于现代四千人民币,那五十万两黄金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二十亿了。这个世界一文钱买一个肉包子,物价比高,那个世界一块钱一个肉包子,也就是相当于目前那个世界的二百亿了,二百亿人民币的确也还算有钱人吧!但也不算太有钱,毕竟他们家是王爷嘛!若是按照他家实力庞大估计可以随意开采金山金矿。她又问:“你家是不是开采金矿?”
“你以为金矿谁都能开采?而且那么容易开采?”容景淡淡道:“这天圣皇朝的金矿也多不过两座而已。有皇室驻扎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谁想开采就开采的来的。”
“哦,那你家那么多钱哪里来的?”云浅月又问。
“几代世袭存下来的家底被我扩充而已。”容景道。
云浅月闻言叱了一声,“原来那是你家祖宗的钱,也不是你的钱啊。居然还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车。”
“荣王府祖宗将军出身,只会打仗,不会持家敛财。自从我接手荣王府掌家的钥匙才存储了这些积蓄,而且如今荣王府所有家业都在我手中把持着,除了那王爷之位我还未继承外,钱都归我管,你说那些是不是我的钱?”容景反问。
“呃……那倒是了。”云浅月哑口,感兴趣地问道:“那你都做什么?居然赚了这么多钱?”
“你问的似乎是我的私事。”容景提醒云浅月。
云浅月撇撇嘴,这就是有钱人,果然有赚钱的招都藏着掖着,怪不得容景这么黑心呢!估计都是敛财锻炼的。她闭上嘴,想想又不甘,问道:“谁想知道你的私事了,我只是想知道这整个天圣,或者说这一片大陆,谁最有钱!”
“我!”容景毫不犹豫地道。
“五十万两黄金也叫最有钱?第一首富?”云浅月睁大眼睛看着容景,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也叫有钱?世界上首富排行榜第一的那是六百多亿美元,而且随便拿出一个在排行榜上的也是几百亿,她顿时不屑,“这片大陆还真是穷啊!”
“云王府连十万两黄金都不称。”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