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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让我将你的手砍断你才会松开?”云浅月回头,挑眉冷冷地看着容景。“你砍断吧!即便砍断,这只手也抓着你,松不开。”容景声音暗哑。
云浅月瞪着容景,这才发现他脸色在阳光照样下显出较之往的清透白皙不正常的苍白之色。她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松开做什么?你屡次对我冷嘲讽,对我发脾气不都是想我离开吗?我如今离开不是正随你意?”
容景抿唇不语,只是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撇开脸不看容景,抬头看向天空。此时太阳正烈,色正浓。暖暖的阳光照在她上,她都感觉有些烙烫,可是抓着她胳膊的这只手却是清凉,隔着衣物依然感觉清凉入骨,或许她能体会到容景对她的感何其之深。他的手有多凉,他的心便有多深。
她不由第一次对自己的喜欢产生质疑,容景要的感不仅仅是喜欢,甚至超出喜欢很多很多,更甚至比超出喜欢很多很多还要多,这些他清清楚楚地传递给她,她也清清楚楚接收到了。可是她能给得起吗?
能给的起吗?
即便没有夜天逸的纠葛,她能给得起吗?
这几和他在一起,她却觉得像是在梦中,美好得如镜花水月,随时都会打破。如今果不其然,终于打破了!
“你在想什么?”容景忽然出手板正云浅月的子,一双凤眸凝聚着浓浓雾色。
云浅月看着容景,眼前的人何等的年轻,容颜如玉,眉眼如画。她想起她第一次见他时的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直到如今,她只要看着他,她脑中再没有别的词,只有这一句话。即便是他恼,他怒,他醋,他冷静,他克制,他毒嘴毒舌,他心思深沉,可他还是容景,依然是容景,是天下人人敬仰,云端高阳的荣王府景世子。
而她呢?
她不过是一缕异世魂魄!
还是一缕失去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记忆的魂魄!
她和他之间,相差的不止天上地下的名声,还有她被尘封了的记忆,以及荣王府和云王府不得联姻的不成文规定,还有老皇帝那只大手,最重要的是相差了两个时空的思想。她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理解、包容、信任;而容景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什么呢?是她全部的完完整整的,包括灵魂都要属于他。
容景对她的感她不怀疑,可是她没有信心能给得起他要的。,从来对于她这样冷清的人来说就飘渺如烟云,她目前能给得起的就是比喜欢深一些。可是如今面对这样的容景,她忽然觉得就连比喜欢更深一些她似乎也给不起了……
给不起了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容景的声音忽然很轻,如云似烟。
云浅月抿了抿唇,眸光忽然破碎出一抹坚定。既然给不起,不如不给。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委曲求全的人,她从来就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上一世她怕破坏了她心底一直坚守的信念,誓死不踏过那道防线,让那个人活在了她心里,这一生又如何不能?
容景忽然放开云浅月,背过子不看她,声音隐忍而克制,“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云浅月看着容景的背影,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绪。
“我忍不住不恼不怒,就像即便你失去记忆也抹杀不去你曾经和别人发生的牵扯纠葛一样。即便你在我边,我就是不能放心,安心,踏实,忍不住不让自己醋。就因为我醋了,你便要收回对我的喜欢?”容景忽然冷笑一声,“云浅月,你何其残忍?”
云浅月子一颤。
“抛开荣王府景世子这层外皮,抛开这光华的外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我在你面前从来未曾伪装,我就是我,你当该知道我一直在你面前都是真实的。你早就清楚的很不是吗?难道你要我在你面前还克制、隐忍、不恼不怒不醋?我变得在乎、霸道、小气就让你觉得怕了?就让你想对我说收回喜欢?”容景再次冷笑。
云浅月抿唇不语。
“你从来就未曾将我放在心上吧?你从来就未曾认真过是不是?即便你说你喜欢我,比喜欢深,那也是将我隔在你的心门之外的喜欢,你也一样在我面前伪装,将心思藏得深似海,即便这几同同枕,即便你在我怀里心动动,也依然让我摸得到你的人摸不到你的心。”容景依然冷笑,“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嫁入荣王府,嫁给我是不是?你从来未曾想过我们能天长地久是不是?你说不是在和我闹着玩,可是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闹着玩?你说我不曾信任你,可你又何时信任过我?”
云浅月不出声,唇瓣抿成一线。
“我愿意为娶你而弑君,我敢说也敢做。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不管你是谁,哪怕倾尽所有,也愿意迎娶你过府。我不怕等你上我,多长时间都可以等,但是你连让我等的权利都封锁在你给自己设定的界限上,用巨锁死死封死住自己不踏出界限之外,也不让我踏入界限之内,你还让我如何等?”容景继续冷笑,“你如今又找到什么可以不喜欢我的理由了吧?你既然如此理智,将喜欢与不喜欢划分得如此清楚。那么我希望你见到七皇子的时候也可以划分得清清楚楚!”
云浅月子一震。
“你一句话也别和我说,现在、立即、马上离开!”容景再不看云浅月一眼,转进了房间,随着他脚步迈入,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月牙白的锦袍划出一道清寒的弧度,他温润的声音冷而沉,“弦歌,备车。青裳,进来收拾东西送浅月小姐回府!”
弦歌和青裳一直躲在暗处,本来因为云浅月去而复返欣喜,却没想到两人谈崩,对看一眼,二人脸色都有些发白。
“没听见吗?”容景又道。
“世子,车刚刚卸了,明再送浅月小姐回去吧!”弦歌意图留下云浅月。
“就今!”容景语气不容拒绝。
弦歌立即住了嘴,看向云浅月,见云浅月站着一动不动,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脸色也较往显现着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一紫衣绫罗如染了清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雾气浓浓。即便正午阳光正烈,她上此时也看不出半丝暖意,他转头看向青裳,希望青裳能有办法。
青裳想着今怕是不好,但也想试图留下云浅月,浅月小姐能去而复返,自然是心里有世子的,世子对浅月小姐更不用说了,若不是太过在意,也不会这几失去镇定从容,变得都不像世子以往的行事风格了。他们作为跟随世子边长大的人最清楚不过。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办法,见弦歌向她看来,只能硬着头皮道:“世子,如今快午时了,该用午膳了,浅月小姐如今还没有……”
“你们何时如此多话了?是不是也想跟她一起去云王府?”容景打断青裳。
青裳立即噤了声。
容景再不说话。
院中静静,再无人开口。
云浅月依然一动不动,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大约沉寂了一盏茶时间,紫竹林外忽然传来容福的声音,“世子,六公主来府中了!说想见世子,不知世子可否见六公主?”
弦歌、青裳低着的头猛地抬起,齐齐看向屋内。
云浅月忽然抬步向外走去。
容景站在窗前看着云浅月影离开,并未说话。
弦歌等了半响,见云浅月出了紫竹苑进入紫竹林也没等到容景反口,他足尖轻点,追了出去。自然要赶在浅月小姐到大门口之前将车备好,不能让她这般走回云王府。
青裳也连忙走进屋内收拾东西。
“世子,您可否见六公主?”容福等了半响没等到里面的声音,再次试探着询问。
容景仿若未闻,只是站在窗前的玉颜似乎更冷了一分,连阳光都晒不化。
容福似乎感受到了紫竹苑传出的冷气,再未传来声音。
很快青裳就将云浅月的衣物都收拾完,打成包裹,最后看着放在软榻上云浅月绣了半截的香囊犹豫了一下,看向容景,轻声询问,“世子,那个香囊……要不要给浅月小姐也一并送回去?”
容景回头看向那个香囊,月牙白的丝锦缎面,上面绣了半个鸳鸯的图案,针线细密,线条流畅,虽然第一次绣,却是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位巧手绣娘。虽然是半个鸳鸯,却是栩栩如生。他静静凝视半响,缓缓转过去,语气听不出绪,“给她送回去!”
“是!”青裳走过来将香囊拿起,刚要将它和将绣线、图样一起收起,却看到了另一面的图案,不由惊呼一声,“世子,浅月小姐这是什么手法,居然背面也有图案。”
容景回,再次看向香囊。只见果然香囊的背面也有图案,和刚刚那半个鸳鸯一样也只绣了一半,同样针线细密,线条流畅,与正面绣法无异,却是图案不同,他看着那图案,眸光忽然破碎出一丝绪。
“这好像绣是桃花……奴婢还第一次见到有人会用这种双面绣法呢!就算茵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