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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了,此是昭武皇帝伐夏之役不多的亮点之一了,之后昭武皇帝亲赐西秦忠勇第一,号勇毅伯,许其世镇河中,当时河中韩家的声威甚至盖过了折种这样的军中世家,时人提起河中的独臂将军来,都得树上一个大拇指,叫一声当真是好汉子的。
韩炜此时虽然已经七老八十,但此人是护短,性烈如火,愈老弥坚,今日若是他斩了段其豹,他不敢确定那韩炜是否就敢起兵斩了他折木河的人头去,所以他虽然心中恨极了段其豹,还是不敢稍有轻举妄动的了。
压下心中的怒火,向座的将军们瞅去,心里腾的一下,火苗又冒了上来,剩下的十几个将军都是一脸的似笑非笑,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与他亲近的,也将头转了过去,数起了厅外的柳树叶儿来,这可比当面扇他个耳光让他难受了,心里暗叫了一声,我的太子爷啊,您要再不快些到,这些王八蛋我是没法管了。
他出身将门,虽也领了一个左右屯卫大将军的职衔儿,平日里也自诩知兵,但他终究并未真个儿上过战阵的,京中和太子商量的挺好,先握住兵权,广结外援,重要的是要当今皇上看到太子的才能,也压一压老五军中的声势,但想是这么想的,如今太子路上走的慢慢悠悠,而自己却也管不住这些桀骜不驯的王八蛋,杀人立威?笑话,若是杀上几个人就能镇住他们,他早就大开杀戒了,若是杀的人不对,还可能激起兵变,到了那时不用皇上斩他的头,他自己就得自刎以谢天下,这位才具本就是中人之资,而性子又缺乏决断的大将军如今却是和千里之外的李金花当初的心境是一模一样了,不过李金花身边有多出了一个赵石,而折木河身边除了一群等着看他笑话儿的将领们之外,却连帮他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但他毕竟久官场,行伍之事虽是粗疏的紧,但这城府却也不浅的,知道此时发脾气于事无补,立时强压下了怒火,换上了一副温和的口吻说道:“诸位将军,太子已经传信过来,说是明日必到,有太子亲临军前,我军士气必定大盛,到时。”
他这却是想当然了,这番话不第于示弱余人,再加上场的诸人哪个不是战场里拼杀过来的,对于什么太子亲临之类的话本点都不乎的,有想的深的,上了战场,是保护太子的是,还是杀敌来的要紧?至此,折木河借着折家军中的声势而营造出的那一点威严这些将军心里是荡然无存。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座的立即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将军,庆阳形势未明,您不想着怎么解庆阳乱局,是想着太子到不到,这就有些不对了吧?难道太子来了,就万事大吉了?我看未必,我大军这里耽搁了大半个月,所谓救兵如救火,大将军不会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吧?庆阳要是有什么闪失,这天大的事儿,到时是大将军担着?还是太子担着啊?嗯,我看太子未必会嘿嘿,到时皇上怪罪下来,您可不要拿我们这些厮杀汉开刀才好。。诸位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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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残军
第三十章残军
“就是,就是”旁边立即有人随声附和,“谁知道太子来了是不是还要等他的路上的小妾,挡不住等他小妾来了,还要等小妾他爹呢。 ”
“太子的小妾自然是美人儿了,来了平凉我们当然士气大振,但小妾他爹还是免了吧,我们可没工夫象伺候总管大人这样伺候他。”
“哈哈,这位兄弟说的有趣,我是山阳李季,你是”
“惭愧,惭愧,下官是向县赵存。。”
这些将军们都是各地禁军将领,职衔又都不高,各地防御使,宣抚使,守备使等手握兵权的重将自然不会放弃驻守之地来到这里,打法来的大多都是些心腹部下,这些人常年带兵,都是没事都能搞出事来的老兵油子,要是一个个都斯斯文文的才叫怪了呢,如今折木河一个示弱,就已经被他们察觉了出来,说话顿时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想的却都是,哼,你折逐流奈何不得段其豹,自然也奈何不得老子,不然手下的弟兄们也不答应,你不担心庆阳,太子看样子也不担心庆阳,我们一群吃粮的管那许多?也不看折木河的脸色,插科打诨,大厅之中顿时乌烟瘴气了起来。
坐陈祖旁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上身挺的笔直,一双鹰眼微眯,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叫张进名,是平凉府观军容使,负监军之责,这个时候已经心里暗自琢磨着怎样措辞将这里的一番闹剧具折上奏了,让他吃惊的是折木河的无能,和他兄长折木清比起来,两个人简直不是一个爹生出来的,真是让人感叹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还有就是太子殿下的怠慢了,从京师到平凉,快马只要五天就能赶到的,如今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也不知那位太子殿下路上干些什么?一个大将军,一个太子,这本章该怎么写才合适?别一不小心卷进这滩混水里面去,是个长眼睛的就能看出段其豹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哥哥段其虎当年死潼关外面,潼关兵马指挥副使王庆泽坐视不救,终于让两员上将冤死了潼关之下,连个尸首都没找回来,这里面便牵涉了太子与五皇子之间的纷争,他远离长安之地,也很是听闻了些这些消息,如今太子监军军前,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意思来的,他自是不愿意作那无谓的出头之鸟,想到这些,张进名顿时一阵头疼。
到底这次京西兵马总管折木河第一次聚将议事闹得是不欢而散,之后又有河中来的兵卒与京师的屯卫军大打出手,折木河正愁找不到段其虎的把柄,这时正好儿,打了段其虎十板子,但如此一来,偏袒以及挟私报复之意过于明显了些,再没哪个地方将领听他的号令,就是晚上时候想要聚集众将商议怎样迎接太子之事时,也有托故未到的,折木河焦头烂额之余,也是毫无办法的了。
。。。。
“报,营外有人自称庆阳显锋军第三营统领御武副尉杜山虎要见校尉大人。”
这时正是傍晚时分,护粮军营地中,十余堆篝火将整个山丘照的火光通明,护粮军人等围火堆旁边,喝着半浊不浊的米酒,大块儿的往嘴里塞着肉食,一些人边喝酒边是喜笑颜开,而另一些人却是围着几个高高堆砌坟头儿放声号哭,这些自不待言,欢喜的自然是高兴自己一方得脱大难,保得性命下来,而哭的伤心的,则是坟里面或是葬着他们的亲朋,或是葬着他们的好友,前两日还一起说说笑笑,今日便已天人永隔,埋骨异乡,借着放声哭嚎之际,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悲伤。
一百余个身上军服破烂,看不出本来颜色,神情恍惚麻木,甚至走路都有些打晃儿的汉子一些护粮军士卒带领之下通过营地,这些汉子虽然满脸具是憔悴之色,身子是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儿过来都要将他们吹倒一般,但人人手中握着横刀的刀柄,片刻也不松开,眼睛扫过护粮军的营地,都是微现鄙夷之色,自然流露出一股久经沙场的傲然之色。
只有看见围着中军大帐所,整齐扎建的帐篷,以及周围次序井然的正规禁军官兵,神色间才微微收敛,待到看见那数十个半裸着上身,露出里面伤旧创的彪形大汉,这些人心中都是一凛,这些大汉身上所流露出来的血腥气并不差他们分毫去了,而且一个个看上龙精虎猛,虽是昨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人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伤,但一天休息下来,又是大胜之余,这精神士气可不是这些刚从庆阳败下来的兵士可以比拟的了的。
“御武副尉杜山虎见过校尉大人。”大帐之中,一个汉子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快快请起。”李金花紧走了两步过去,想要亲手将之搀扶起来,但随即想到这里虽是军中,但毕竟男女有别,终只是虚扶了一下,让那个大汉起来。
这时两个人才有功夫相互仔细打量,大汉明显的一愣神儿,方才进账之时光亮有些刺眼,并没怎么看清对方的形容,只是看见有人坐一张椅子上,能这般安然坐大帐之中自然就是这里的主帅了,但此时再仔细观瞧,站对面的竟然是个女人,看那身军服,不是果毅校尉是什么?
大汉身体雄壮,长相威猛,一双环眼虽是满布血丝,但顾盼间依然精光闪闪,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看起来他也不少吃苦头的,一张黝黑的大脸上满是烟尘,脸色是蜡黄蜡黄的,几道汗迹象一道道沟壑从脸上划过,说不出的狼狈,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