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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少主就在京师?”陆观平心静气地问道,尽显名将风采。
巴图重重点头:“是,少主正躲在安全隐蔽的地方,我们出来是打探消息,看投奔哪位皇子,结果遇上了烈刀,陆元帅,我和景少都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孟大侠,这便带你去见少主。”
“不急。”陆观丝毫不激动和急迫,“现在不知多少高手暗中窥探,引我们去只会害了你家少主,等明日陆某拜见过右相,请他亲自出手。”
暂时为止,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昏迷之中的皇帝,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再有几日,右相都必须得找出遗旨,请新主继位了,当然,目前是太子监国。
陆观平静的态度感染了巴图和长孙景,他们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还有两个消息,余族之主据说是魔门某位强者的弟子,这次的东侵便有不少魔门中人活跃的身影。”长孙景回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若是魔门的阴谋,魔后和邪君入京的事情就得重新思量了,也许不仅仅是支持七皇子……”陆观沉吟道。
房间中,只有孟奇、阮玉书、陆观、虎道人和长孙景、巴图,这种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另外一个消息呢?”孟奇冷面冷口地道。
他觉得长期这么装下去,自己要颜面神经失调了。
巴图不太肯定地道:“余族派遣使者和谈,除了拖延时间,好像还与魔门相关,要寻找什么魔尊宝物?”
“魔尊宝物?他坐化在京师?”虎道人大惊失色。
孟奇和阮玉书压根儿没听过魔尊,只好等待虎道人解释。
“道长,你知道魔尊宝物?是什么啊?”长孙景亦是见识浅薄。
虎道人叹了口气:“魔尊是魔门上一代大宗师,将分裂的魔门重新归于一统,实力犹在魔后、国师之上少许,据说已经触摸到天人合一,破碎虚空的境界,被誉为魔门祖师外最强的一位魔门之主。”
“但是,在他鼎盛之时,在魔门复兴之时,在我们都以为他会在生命最辉煌的刹那打破虚空时,他忽地看破红尘,抛下大业,飘然出家,从此消失于江湖,不知所踪,按年龄算,应该坐化多年了。”
“当时魔后年纪尚幼,镇压不住魔门,魔门复乱,等到她也成为大宗师,魔门又出了邪君、鬼王、阴师等人间巅峰的高手,让她再次统一魔门的雄心壮志受阻,尤其邪君,几次被魔后追杀,依然无恙,几可比拟大宗师。”
“至于魔尊宝物,我非魔门中人,了解不详,不得而知。”
孟奇听得呲牙,他现在对看破出尘、出家为僧什么的特别敏感。
巴图想了想道:“我家少主好像知道一点魔尊下落的事情……”
“不要多说,等陆某见过右相再谈。”陆观怕隔墙有耳,中止了谈话。
出了房间,月光如霜,长孙景搓了搓手道:“孟大侠,想不到你的刀法也很出色,我一直自夸为刀法天才,可今日方知,我的刀法还差得远。”
“你年纪不大,之前也没什么名头,应该是学武未久吧?”虎道人微笑道。
长孙景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我本是乞丐,偶然得了一本秘籍,这才修炼出上乘真元,刀法全是自己实战摸索出来的。”
“施展来看看。”孟奇忽地开口。
第0176章 纵论
长孙景一愣,旋即喜悦,抽出长刀,往院子里的大树劈去,刀势刚猛,满是酷烈血杀之气,一看便是经历血战摸索出来的刀法。
他一刀猛过一刀,似乎于方寸之间衍化出了喊杀声不断的沙场,血气弥漫,征尘厚重。
虎道人看得目光微滞,满心感叹,最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妖孽,小孟实力“蹿升”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让自己连震惊都习以为常了,而长孙景年纪亦不大,练武似乎也才几年,怎么就真元精纯,刀法自成一番气象了?
难怪他自夸刀法天才……
孟奇轻轻颔首,刀法还行,虽然因为没有师父指点,没有高深刀法修炼,失了雕琢,少了变化,诸多纰漏之处,但招与势合,亦算威猛凌厉了。
突然,长孙景刀势一轻,由刚转柔,轻轻一挑,就像万军之中最为特殊的儒帅。
不错,还懂得刚柔相济……孟奇再次暗赞一声。
长孙景演练完自身刀法,收刀归鞘,看似平静,却忍不住偷眼看向孟奇:“还请孟大侠指点。”
“这一刀收一分。”孟奇连鞘带刀挥出邪劫,同样的酷烈血杀,同样的刚猛凶狠,却由于招式和力度往内收了一分,多了厚重之感,仿佛千军万马源源不断,一浪接一浪,难以抵御,旁观的长孙景几乎有呼吸一滞的感觉。
孟奇连说带练,接连指出了长孙景刀法之中二十七处需要修改的地方,这有的是刀法基础不牢出现的疏漏,有的则是破刀式窥出的问题。
长孙景看得双眼发亮,沉思回味,久久方才拱手道:“多谢孟大侠指点,原来我的血杀刀法可以这么厉害!”
“你刀法天赋不错,只是失了基础,虽说也少了束缚,极尽想象,刀法不会刻板守旧,可根基虚浮和细节疏漏是少不了的。”孟奇用前辈高人的态度指点道,依然是言简意赅。
长孙景若有所思地道:“我曾经找过入门刀谱,可发现都没有我的血杀刀法强……”
孟奇将长刀插回腰间,冷峻淡漠地道:“刀法、剑法有的时候与围棋一样,围棋有定式,刀法和剑法有招式,往往你一刀斩出,我便能猜到你下一个变化是什么,提前做好准备。这个阶段之人,以记忆纯熟为主,大概能应对常见的招式,等到更进一步,便能自由组合招式,变化多端,并猜测对方招式,达到获胜的目的。”
“而不管什么招式,都是由最基础的劈砍削挥等动作组成,它们历经千锤百炼,有哪些禁忌哪些优势,在入门刀谱里都一目了然。”
“你少了入门的规整,不知禁忌,重复先人否定再锤炼的道路,创造出的招式就显得颇多疏漏,在高手眼中,这样的刀法破绽百出,轻易可破之。”
“难怪我最近有刀法到了瓶颈,没办法提升的感觉……”长孙景恍然道。
孟奇背负双手,望着枯叶飘零的大树:“及至招式变化了然于心,便会去探究千变万化之中蕴含的少数不变规律,由繁入简,而掌握的不变规律越多,在演绎变化上才能得心应手,抛去不必要的束缚,极尽变化之能事,由简入繁。”
“这两方面相辅相成,不可偏废,若没有由繁入简的领悟,拿什么来更高层次的‘入繁’,而要是没有由简入繁后对刀法剑法更多的体悟,又凭什么能更深入地‘化简’?”
长孙景听得很是专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讲这方面的大道理,虎道人也变得聚精会神,只觉孟奇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多年思考的点滴总结归纳出来了,而后面的话更似乎拨开了自己眼前的一层迷雾,对剑法招式有了全新的视角和看法。
“孟大侠,由繁入简,由简入繁之后,各自会达到什么程度?”长孙景好奇地问道。
孟奇强忍住风度翩翩的微笑,表情冷漠地道:“你再施展一遍血杀刀法。”
长孙景疑惑地拔出长刀,再次刚猛凌厉地劈了下来。
“刺右手手腕。”孟奇语速加快。
长孙景闻言,刀法变化,由刚转柔,下劈变成一道斜斜的弧线。
“上挑。”孟奇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长孙景略微一愣,脑海里似乎具现了出交手的真实情景,对方剑挑,前高后低,恰好避过自己的长刀,威胁自己的胸腹。
他侧身闪开,刀法横斩,充满了同归于尽的酷烈。
“削左腿。”孟奇这次是三个字。
长孙景脸色微变,若对方长剑削自己左腿,恰好能抢在自己这一刀展开之前命中,而且也避过了同归于尽的危险。
他思索了一下,再次变招。
就这样,一边是他施展刀法,一边是孟奇用嘴代剑,直指破绽,虎道人、巴图和阮玉书则安静旁观。
渐渐的,长孙景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每一刀的空隙都得好几个呼吸,换做实战,早就被撂翻在地,但孟奇只是演示,也不催促。
半晌之后,长孙景叹了口气,收回长刀:“孟大侠,我输了。”
他额头密密麻麻全是汗水,精神萎靡,比真实与人大战一场还累。
他满是憧憬和希冀地道:“原来这就是由繁入简的境界,我感觉我的刀法在你眼里已经还原成了最简单变化的组合,毫无秘密可言,甚至连我接下来会使什么招式,你都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