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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佳人见此,只好过来帮忙。
厨房里,冯清浅清洗餐具,阮舒文却在煮面,煮了一碗阳春面,又加了一碗汤在托盘里。
洪佳人在一旁收拾餐具,心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
因为刚才祁邵珩对她厉声厉色地话,她觉得内心有些承受不来。
他说,“你,给我让开!”那样的语气,满脸的阴郁和暴戾色,似乎能直接将她吞噬了。
从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这次回来,她想,他是彻彻底底的变了。
以前神情漠然的人,即便他有时候一直浅笑着,佳人也明白其实他的内心很漠然和冰冷,自从怡婷伯母去世后,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上心的。
亲属,朋友,关系通通寡淡,虽然他表面上似乎都相处的很好,但是佳人看得出以前的他,完全是虚假的表象。事实上,祁邵珩不愿意和人太过亲近,逐渐长大成熟,他偶尔回来,也是完全以工作为中心,和冯继明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除了对工作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别的事情似乎完全引起不了他的注意。
一个人什么都不在意的时候,你靠近他会觉得很难,因为他没有在意的东西,完全连交流的话题都不存在了。
佳人只有偶尔说起年少,说起他的母亲,似乎才是他们能聊得来的唯一的话题。
可,即便如此洪佳人也觉得够了,毕竟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的女人不多,而他们还有得可说。
但是,现在的他完全变了,他似乎打破了曾经的那种对什么事情都完全漫不经心的漠然,他脸上有了笑容,不是以往的虚假的笑,是真诚的笑,很真实。
佳人还记得怡婷伯母在世的时候,她也见过当年少年这样的笑容,只是后来冯怡婷去世,他就变得日渐沉默,隔了这么多年终于能见他如此不忌讳的发自内心的笑,功劳完全是来自于另一个女孩子。一个不爱笑的女孩子。
他为了讨她欢心,可以说尽好话,欢欣的笑。佳人看着,只觉得突然有种巨大的失落感。
可不管怎么样,他没有排斥她,也从来不曾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但是,今天,她完全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冷漠感,情绪一向漫不经心的人,是真的生气了。
以濛烫伤,佳人知道自己是有一点问题,可,当时只想护着老夫人,伤及无辜,完全是没有想到。
以濛因为她而受了牵连,但是,错又不是完全在她,如果不是为了将老夫人拉过来,她又是何必呢?
内心愤懑,但说不愧疚也不可能,毕竟情急之下她一时心急,让以濛受到了牵连,实在不应该。
错在她,不想深究祁邵珩对她冷漠甚至阴郁的眼神,她看着一旁为以濛煮好了阳春面的阮舒文,说,“给我吧,让我去送。”
阮舒文怔了怔,没想到她会主动。半晌后,只应了一声,“好,去吧,佳人,上楼的时候注意脚下,小心。”
“知道了。”佳人将放在一旁的托盘端了起来。
愧疚,嫉妒,矛盾的情绪在心底不停地翻涌着,洪佳人一向觉得自舒服就不愿意想那么多心事,可这次她控制不了自己。
就这么想着已经到了二楼,二楼的客房多,她不知道他们在哪一间,只能试探性地在走廊徘徊着找,一直从楼梯间的最外面的一间往里找,想着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要到楼下去问问。
可刚想到这儿,她停下了脚步,呆立着,不再走了。
只因为,她听到了男子低沉的喘息声和女子软糯的轻吟,这样的露骨的声音,不用仔细想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站在原地,佳人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端着托盘的手指不断地抽紧,因为过渡用力,指骨渐渐泛起了青白。
——
室内,卧室。
情。欲深陷的时候以濛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只能无措地辗转在祁邵珩的身下,任由他一点一点侵。占她的所有。
似乎因为最近他喝着中药的缘故,他要起她来没有了丝毫的顾及,每一次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来了兴致,想要,就什么都不管了。
祁先生很热衷于情事,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太好,也许这样的频率次数会越来越多。
夏天总容易出汗,一出汗以濛多年前的中药香就会发散出来。医生说,这是以前用药剂量过重的后遗症,以濛觉得是烦恼,祁先生却格外喜欢。
“阿濛。”他轻咬她的嘴唇,“说说哪里有小鸽子的味道好不好?”
又来戏谑她,她伸手推拒她,却使不上力气。
看她羞恼了,不再配合,祁邵珩抱着她,一边亲吻,一边说,“来给我闻闻,看看哪里会有小鸽子的味道,嗯?”
以濛别开脸,不想听他磨人暧昧的戏谑话。
“还是说,阿濛就是小鸽子?”他笑,却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指。
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翻来覆去地被他嘲笑,以濛有些窘迫控制不住的要发作。
可没有力气,连牙齿间都是无力的,咬不痛他,却还要听他调侃的话,“小鸽子,咬人了?”
“祁邵珩!——”隐忍不了,发作了,可嗓音沙哑娇软地听在别人耳朵里完全变了样子。
“嘘——”修长的手指点在她被亲吻地水润的唇上,“阿濛,叫声太大了。”
“……”
这不清不楚的调情的话,让以濛简直精疲力竭,被逼迫地简直要崩溃。
不配合了,完全不配合他,想要逃却被抓着跑不掉。
“祁邵珩……”眼眶湿漉漉的,这三个字出口近似求饶。
“乖,再一次,老公马上就好,你不舒服……”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在说一句让人难为情的话。
客房外的门是虚掩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以濛送衣服进来后,不但没有将门给反锁上,连关门都没有完全关上。
虚掩的门,使得这样的情事让在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洪佳人端着托盘,站在门外,嘴唇从一开始地青紫被她咬的完全泛白,这样纵情的情事,她听得出来,甚至因为虚掩的门,连其中缠。绵的情话都能一一落入耳中。
寵溺,暧昧的,甚至是迷乱地沾染着情。欲地。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会撞上这样的事情,明明美好到极致的情事,在洪佳人听来,像是自己熟识的清冷的少年受到了玷污。
…本章完结…
☆、【037】睡莲,旖旎色
寵溺,暧昧的,甚至是迷乱地沾染着情。欲的情话。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会撞上这样的事情,明明美好到极致的情事,在洪佳人听来,像是自己熟识的清冷的少年受到了玷污。
曾经的往事似乎还历历在目,那个在夏日里似乎不太有耐心的少年,偶尔也会教她几道习题,有时候会静坐在莲池边看人采莲,听采莲女子的歌声。沉静,沉稳,偶尔会笑,大多时候似乎都有心事,让人好奇,让人想靠近。
每到盛夏时节,佳人坚持自己采莲,似乎也是因为他总喜欢在莲池边坐着,一个人,终归落寞,那个时候,她总想陪着他。莲田是个好地方,接天莲叶的碧绿色彩能遮掩人,不轻易觉察挺好。
后来的偶有某次,在莲池边坐了一会儿的人起身后,突然将手里的石子丢在莲池里,落水有声,水花四溅。渐渐走远的人说了句,“回去了。”
那次,她骤然明白,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在,他静默静坐的时候,她在莲田里采莲,安静彼此互相不打搅,不靠近,疏远,但是即便是那个时候,他知道她在,也很少真的和她说话。
她以为他本性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不是的。
只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才明白?
年少时期的祁邵珩和他的母亲完全是性情相反的存在,一个温和,一个漠然,但是佳人记忆中的南苑似乎永远那么的清晰。
可现在,纵深沉沦在情。欲中的人是那个人吗?不是,他不是,早就不是了。
佳人这么告诉自己,心里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实在没有办法再继续待下去,逃也似的从楼上跑了下去,厨房里冯清浅已经不在,阮舒文收拾好了正要出去,忽然见佳人下来,面色有些恍惚。
“佳人,让你送的怎么没有……”
努力让自己神情看起来如常的人勉强扯开一个笑容,“以濛烫伤了,在休息,一会儿下来,一会下来再吃吧。”
阮舒文看眼前这个孩子的神色觉得不太对劲,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叫住她,“到主院,看看老夫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