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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伤了我?”他问。
点点头,她很坦然。自闭症患者发作期间做出的过激行为,永远都不可估量。
“不会的。”
“哪儿来的自信?”
抱紧她,他说,“因为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
以濛摇摇头,无奈的笑,“祁先生,你还真是自恋。”
是不是自恋,只有他自己清楚。
一个月前的国内,祁邵珩误打误撞地进入了一次向珊和以濛居住公寓的地下室。
公寓地下室,一片漆黑,没有丝毫阳光可以渗透进来。
心理学研究中,自闭症患者在并发期间因为对外界的排斥,很喜欢让自己处于完全封闭的不接触人的空间内。
在祁邵珩的有意试探中,他从向珊的口中得知,以濛从消失两年后回来的前三个月,一直将自己关在这里。一直到现在,没有人知道那病症发作的三个月里,她在这间地下室做了什么,包括那段时间一直守着她的向珊。
因为地下室的钥匙在以濛手里,没有人进去过。
听过向珊如此的言辞,那间公寓地下室成了祁邵珩心底永远的诟病,他想知道那扇地下室的门到底关上了他妻子最晦暗的怎样三个月回国后时光。
不安,心底是永远的不安。
那晚,祁邵珩强行进入了那间地下室。
门被强制打开的那一刹那,拇指的门‘吱扭’一声打开。
昏暗,闭塞,狭小,和无数次祁邵珩假象中的一模一样。
直到,他伸手将灯打开的那一刹那,他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所怔住了,到现在都很难忘记当初那间窄小的地下室,所带给他的全部震撼。
灯光并不是很亮,祁邵珩走进的同时感觉到浓郁的油彩和画材水米分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
地下室室内正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撑起的一个木制的画架,画架上还有一幅没有画完的油画,油画画到一半,但是从那一半的篇幅,祁邵珩也可以很轻易看得出作画的人画得是什么。
那晚,带着几分不解,更多的心疼,祁邵珩覆在油画布上,轻轻触摸的手指有些遏制不住的颤抖。
只因为那油画布上画的人他太过熟悉——是他。
回环一周,仔细地看,他才看清楚那间不太大的地下室里,画,到处都是画。
地上扔的,画架上摆的,甚至是墙壁上的壁画,全部都是画作。
不同的用笔,不同的画科,有水墨,有油彩,也有水米分,还有朴素的黑白铅笔素描。
全全部都是一样的人物题材——绘画人画的是他,祁邵珩!
侧脸,正脸,半身像,全身像。
以濛9岁开始学画画,中国画,西方画,全都熟练之至,除了抽象的水墨丹青运用,以濛最爱画人物画。
祁家老宅书房里画框里她画的她的父亲惟妙惟肖,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就有那样的绘画技巧,一度让很多祁家人对这个养女刮目相看。
所以,那地下室摆满的人物画,祁邵珩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的妻子画的是他,全部都是他。
那晚,祁邵珩看他妻子在她生病的三个月里画过的所有画像,一张一张看,从深夜看到天亮。
他自以为他了解她,他最懂阿濛是怎样的性情。
但是,那一刻他觉得他对她了解的太少了。
又怎样的心结,才能给他画出这么多的画像?
可不论如何,祁邵珩从那晚更坚定,这样的苏以濛,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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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心弦动,再也走不出他缱绻情深的温柔
法国,深夜中有车子从普罗旺斯的艾克斯市区离开驶向了佛雷瑞斯。
车子在海区一栋别墅公寓停下来,一早等在那里的简赫和于灏将车门打开,只见祁邵珩轻声示意他们噤声不要说话。
简赫打开车门后的手一直握在车门把手上,忘了离开,如果他没有看错上司怀里抱着的女孩子是祁太太不错。
惊愕了!
太太不是失踪了,怎么会在法国?
这大晚上的从艾克斯到佛雷瑞斯来,太折腾了人了。
法国香侬公司本来在艾克斯,原本如此上司工作也方便,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艾克斯选择了这样一个沿海的住处。
清晨7点,有人端坐在窗台下的书桌前。
蓝色的墨水在白色的宣纸上写出潇洒的行楷字体。
5月3日,早间多云,晚间有风。
断药第一天。
医生说也许是药剂用久了,药效现在依旧在,所以没有病症复发的迹象。
昨天看过医生做过全身的身体检查,阿濛的一切身体指标都保持在一个相对好的状态中。
离开普罗旺斯的花海艾克斯暂居沿海佛雷瑞斯,花米分过敏的迹象有所好转,不再持续低烧。晚上睡得很安稳,没有被梦魇困扰。
只期望,今天也可以如此安然度过。
。。。。。。
将手里的蓝色签字笔放下,祁邵珩将书桌上的日记本合上了。那本笔记本里有一叶枫叶做成的红书签,在曾经的宜庄是用来给以濛压书页用的,后来,以濛消失的两年,祁邵珩一直给他的妻子保存着这枚枫叶书签。
祁邵珩继续向前走,将卧室门推开,牀上没有人让他内心一紧,再看站在窗前的人才放下心来。
“在看什么?”
站在她的身边,将窗帘挽起来,使她看窗外的景色看得更清楚。
“海鸥。”她侧过脸,看了身后的人一眼,眉眼间有少见的笑意。
不得不说,不论过了多久,以濛的笑依旧让人觉得惊艳。
也许是一直笑得太少的原因,她笑一笑让整个人看起来都温暖了很多。
“一直以来,阿濛就很喜欢这样飞来飞去的东西。”
他伸手挽窗帘,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
以濛质疑祁先生说得话,“什么叫飞来飞去的东西,分明就是飞鸟。”
“好,飞鸟。”
“飞来飞去,多自由自在。”
单手撑在下巴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在自言自语,可祁邵珩看得出她内心的无比向往。
“我们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
虽然对自己熟睡中就会换住处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可是以濛还是依着内心的好奇问了出来。
“你睡着的时候。”
“果然,睡得越来越沉了。”她不知道这对她的身体来说是不是个好现象,可睡到没有一丝一毫的直觉不是她身体处于健康状态的时候会有的。
想到这儿,她眼神有些莫名的暗淡。
对于自己的病情和未来,以濛依旧是茫然的。
“睡得是太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她身边的祁邵珩言语间听到了戏谑。
“像。。。。。。”他在思陨,寻找合适的词汇,“像小猪一样睡得很熟。”
以濛向来浅眠,病情阴晴不定,让她的作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本来还对病情感到茫然的人,听他这么一戏谑倒是莫名地安心了不少。
撇撇嘴,以濛暗自想,祁先生,越来越毒舌了。
在言语上,他向来不饶人。
“刚到法国来,你不工作吗?”想了想她转移话题,为了不让他在戏谑她。
“当然要,不然怎么能养得起阿濛。”
他嗓音里半带着笑意。
“闭上眼。”他说。
不明白,他突然让她闭上眼睛是为什么,但是以濛还是按照他说得做了。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的手心内感到一凉。
覆在她眼上的手拿开,以濛睁开眼看到她掌心里是两年前,她在教堂求得的十字架,神父赠与她的那两枚十字架,属于她的那一枚,辗转奔波,早已经不知道被她丢在了哪里。
然而,祁邵珩给她看得这枚,她知道是她那时候送给他的。
两年前的离开,以濛再度看到这枚十字架才想到自己曾经留给他的东西有多少。
“现在,还留着。”十字架红色的丝线在她的掌心,因为时间的久远显得有些旧。
“来。”
见她脖颈后的长发撩起来,露出她的脖颈,将这枚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脖颈上,将红色丝线系了一个轻巧的结。
两年前,神父给以濛的这对十字架是一对姻缘十字架,这其中的这枚那年的祈福完全是因为他,戴给她有什么用呢?
“这个是求给你的。”她说,推开他的手,她伸手去摸索她脖颈间的丝线结。
“你带着。平安祈福谁带着就是谁的。只有你好了,我才会好。”
以濛抬头,不经意间撞进一双幽深的眼瞳。
晨光微曦中,握着她手指的人,唇角有清浅地笑意,温暖的像是和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