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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哥儿听着奶奶骂骂咧咧的话语,抽泣着:“奶奶,你们去吧,聪哥儿不该为他们说情的。”
安宁这才松了口气——全家人当中,她最担心的就是聪哥儿,他能想通就好。
聪哥儿的出现不过是更加坚定了李南他们报官的想法。
安宁直接让蔚景看住何大娘,让她不要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静静对她的威胁还不够大啊,她居然还跑去找聪哥儿乱说话了。
随后跟着她娘,她舅舅一起坐马车进城去。至于慧姐儿,她则是留下来照看周何氏,等周何氏醒来后,顺便安慰一下她吧。
因为马车里没办法一口气坐下这么多人,其他的人只能暂时坐牛车了。
他们家的人又不是第一次上衙门,所以都挺淡定的,李南在车上,还同其他人吹起了上次去衙门的事情,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安宁听见他在那边说自己之前多么英明神武,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舅舅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把舅母也一起带上好了。”
哼,有本事你就当着张青青说谢怜儿的事情啊。现在李家的财政大权都是掌握在张青青手中,还是李南主动上缴的,毕竟他因为谢怜儿那件事而对张青青十分心虚,讨好还来不及呢。幸好张青青为人温柔沉稳,钱在她手上基本也是拿来置办田地,从来不乱花钱。她身上的首饰衣服还是李南看不过去特地给她添置的呢。
张青青现在就是她舅舅的软肋啊,安宁一提起她,李南立刻转移了话题。
……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上衙门,那衙役还同他们打了下招呼,准确来说,是和李南打招呼。
有周李氏和李南在,自然轮不到安宁出面,她纯粹就是在旁边看戏的。
这年头讲究的是家丑不宜外扬,许多人就算被姻亲坑了,或是私下调节,或是咬牙忍了下来,像他们这样直接告上公堂的少之又少。李南一心想着要何家的名声扫地,还让他那些兄弟们帮忙宣传一下。臭豆腐现在可谓是开原县的特产,鼎有名的东西。
这么一宣传,在大热天跑出来围观的人都有不少,甚至还有精明的小摊贩将摊子摆在了衙门的门口,吆喝了起来。卖果子的,卖水的,一片的热闹。
何家人还没到场,围观群众都已经八卦了起来,都说这何家不厚道,怎么能够坑自己亲戚呢。
不过偶尔也会蹦出几声不和谐的声音,表示,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没谋财害命即可。
只是这样的声音刚出现就立刻被广大正义群众给消灭了,大家一代入受害者的心态,立刻觉得告的好,告得妙!
当何青苗被几个长相彪悍的衙役给请了的时候,他直接懵了——他以为周家在发现后最多就是来他家骂一顿,骂就骂呗,反正他无所谓。哪里想到周家釜底抽薪,直接告上了公堂。
他立即喊冤了起来,表示自己很无辜。
衙役们才不管那么多,直接道:“有什么冤屈,你就上公堂上和县太爷说吧。”
其中一个还呸了他一口,“偷了人家的东西,你还好意思喊冤。”
不用多说,这位明显和李南是相熟的,李南做生意的时候,甚至没少请他喝酒吃肉,帮忙照顾一下。
何青苗心想,反正到时候他打死不承认就是了,那周家又能耐他们何。
这样一想,他便理直气壮了许多。
另一个衙役只是直接翻出何家做的臭豆腐和卤料,打算带过去,当做证据。
挺着大肚子的何陈氏看见自己丈夫被带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甚至躲了起来,生怕自己也跟着丈夫走一趟衙门。她却不知道,安宁不仅告了何家,连她的娘家陈家也一起告了,何陈氏的哥哥也一起被带走,所以现在陈家正一片混乱呢。
……
安宁在衙门中等得烦了,还跑去买了几个桃子解渴。这时节的桃子鲜嫩可口,她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掉两个。她原本还想请她娘吃一下的,只是她娘明显没有这样的胃口,还瞪了她一眼。
最后只余下她一个人在大堂上把桃子咬得嘎吱作响。
何大娘来得比较早,不仅她人来了,安宁的女先生卫氏也跟在一起来了。卫氏,还是因为她到这里后,想起某件事了,才想着让她过来做一下证人的。
何大娘见到门口那么多人,听着大家传来的话语,两只脚又要打起了哆嗦,对于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来说,以被告身份上衙门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我们何家的声望……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又要涕泪横流。
安宁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直接说道:“你可别哭,省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家偷了你们家的东西呢。”
何大娘视若无睹,仍然哭个不停,只是在场的人没有谁会好心去安慰她。
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何青苗和何陈氏的哥哥陈宝同总算来了。王大牛一眼认出这陈宝同就是当初上门去找他的陈家人。
在公堂上坐得快要打起瞌睡的吴县令立刻清醒了过来,按照程序一项一项来。
首先就是李南和周李氏再把状告的话语说了一次,然后王大牛等人充当证人,表示陈宝同自己承认过方子是偷了周家人的。
再加上几个衙役从陈家和何家搜出的证据,同安宁家带出来的臭豆腐一对比,事实的真相十分清楚明白。
何青苗见状,当然不肯就这样认了,“县太爷,冤枉啊!这方子不是我们偷的,是我姐姐给我们的!”
他突然想到可以把这件事推到他姐姐身上,反正他姐姐都已经嫁到了周家,周家最多就是休了她姐姐,也不能耐她何。
“没错,是我姐姐给我的,我姐姐看我们何家穷,才想着用这种方式贴补我们的!你们要抓就抓她去,不应该抓我们。”
周李氏被他的无耻给震惊了。
何大娘听了儿子这话,虽然觉得对不起女儿,但是她最终还是得靠儿子来养老的,她只能昧着良心承认,“没错,方子是青梅给的,不关青苗的事情。”
倘若女儿因为这件事被休了,大不了她在儿子面前,帮忙说几句话,让她能够在娘家有口饭吃也算是全了这一场的母女情分。
安宁冷眼看着这一对母子往所有的一切都往她三嫂身上推,对着门外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周何氏道:“嫂子,你都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亲生的娘?你嫡亲的弟弟!”
周何氏早就泪流满面,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亲人。
何大娘一转头,看见女儿眼中的怨恨和悲伤,身子微微抖了抖,却还是用恳求的语气道:“青梅,你最疼你弟弟了,所以都是你做的,对吧?”
在女儿和儿子之间,她又一次选择牺牲了自己的女儿。青梅一直以为都那么孝顺,这一次肯定也会听她的话的。
周何氏透过婆娑的泪眼中,看着自己的亲娘,感觉她那一张脸看起来那么陌生,又那么的恶心。
她想起小姑通过慧姐儿问她的一句话。
“你是打算做周家人?还是做何家人呢?”
是啊,她早该做出抉择了。不能一直由着他们拨弄她的人生。
她深呼吸一口气,跪在堂下,声音虽然仍然带着哭腔,却异常的坚定,“启禀大人,民妇不曾将方子给娘家人。”
何大娘和何青苗都呆了。
后者更是吼叫道:“不,就是你给我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何大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冷漠的表情,心中隐隐有个预感:她这回是要彻底失去女儿了吧。
吴知县皱了皱眉头,用力拍了拍,“肃静!何青苗,你再继续下去就治你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
何青梅看着自己这两个亲人,垂下眼帘,“我曾经想过你们是我的亲人,所以说服婆婆把臭豆腐卖给你们,想要你们有个营生。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不仅偷了方子回去,还刻意挖我们周家的生意,面目可憎。”
两行清泪顺着两颊流了下来,这样的周何氏穿着一身的素色衣衫,看上去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我本以为亲人之间只要真心相待便可以换来真心,看来是我妄求了。”
字字带泪,句句含悲,即使是围观群众都被她给感染了。
情感较为丰富的甚至也跟着红了眼眶,“造孽啊,对自己的女儿也这样。”
“毕竟女儿比不上儿子嘛。”
吴知县虽然也很同情周家——加上她闺女似乎对这周安宁也挺有好感的,他自然偏向了周家。只是这罪名要怎么定才好呢?一般来说,具体的论罪都是按照赃物来计算的。
周家这臭豆腐,倘若卖出去,至少也值个两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