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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话,以南就把她给推了,自己也连带着一起掉下去了。方姨娘更是在沈老爷面前哭诉着说她愿意替以南赎罪,亲自照料大小姐。
沈夫人的性格再好,自己嫡亲的女儿到现在仍然昏迷不醒,哪里忍得住,她也无需多做什么,只要露出一点对以南的不喜,底下的人便知道风向了。
安宁听着这些八卦,越听越不对劲。按照她舅给的八卦,青竹只是被打了二十大板后逐出,她是家生子,被逐出后也是回到家里。沈家自认为是良善人家,所以青竹以前积攒的一些银钱铺盖也是一起带出了。但是从躺在床上的她的状况来看,别说二十大板了,她至少被打了五十板,才会这样凄惨。而且还被灌下了毒药,一副要灭口的样子。
她略一沉吟,想起青竹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地方,距离乱葬岗其实很近。
难道,青竹并非被逐回家里,而是有人把她送到乱葬岗?她到底是知道了什么样的秘密?
虽然这一切都得等到她醒来后才知道,但安宁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其中方姨娘绝对不无辜。
首先,方姨娘告发是沈以南推下沈以兰,对沈以南这个亲生儿子完全没有半点的慈爱之心,根本就是非要置他与死地。其次,她还表示青竹打碎了她心爱的花瓶,手脚不干净,导致青竹被逐出。
她的行为看起来像是已经疯魔到了极点,半点的理智都没有。
安宁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副画面。
沈以兰掉入水中,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姨娘跳入水中救起她,神情急切,仿佛她们才是亲生的母女。
母女……
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一系列的电视剧在她脑海中频频刷屏。蛛丝马迹连成线,隐隐指向某个让人惊悚万分的猜测。
她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不会吧,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安宁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脑洞有点大,但是越想却越觉得有道理。
沈以兰同沈以南出生时间很接近。
方姨娘看着沈以南的眼神从来是憎恶的,不曾有过慈爱,对沈以南也是非打即骂,她甚至不愿意让沈以南成才。
方姨娘对沈以兰这个情敌的女儿态度却是截然不同,百般殷切慈爱,甚至为了帮沈以兰出气,当着大家的面都可以诬陷她。
方姨娘在生下孩子以前,曾经十分受宠,加上她又是家生子,如果真的要算计主母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的。以前舅舅向她普及沈府八卦时,也曾经说过沈夫人生孩子时曾经被摆了一道,身子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养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用的缘故,安宁甚至开始觉得沈以兰的长相更像是方姨娘,而沈以南则是更像沈夫人,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像到了极点。
她越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越坐不住了,连忙跑去看青竹。说不定青竹就是因为撞见这个事情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刚开房门,桂圆就一脸焦急地过来了,“姑娘,青竹发烧了,一直都不退,怎么办?”
“用毛巾敷额头了吗?”她问道,脚步飞快。
桂圆边走边说,“用了,换了好几次的水,卫先生也没有办法呢,蔚海刚刚去请城里大夫了。”
青竹被他们直接安置在客房当中。安宁走进房间,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床上青竹仍然紧紧闭着眼睛,烧得满脸通红的,她眉毛皱起,仿佛在睡梦中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卫先生也皱起了眉毛,长长地叹了口气,“让我解毒,我还可以,让我退烧,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了。”
红枣则是拿起青竹额头上的毛巾,换了条新的放上去,原来那条则是放冷水中,重新拧干,备用。
桂圆在一旁来回走着,等水不够凉的时候,又重新去换上冷水。
安宁伸手摸了摸青竹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如果烧一直都不退的话,她都害怕会烧坏脑子了。
她连忙让桂圆去烧点水,卫先生皱眉问道:“她现在烧成这样,应该用冷毛巾敷额头吧?”
安宁点点头,“用冷毛巾敷额头,等下用温水给她擦手心和身体,可以帮忙散去体内的热度。”她咬了咬牙,觉得酒精的散热效果似乎更好一点,因为要做天冬门酒的缘故,家里白酒是不缺的。
安宁跺了下脚,让两个丫鬟好好照顾青竹,自己跑去蒸馏白酒做酒精去了。
因为常常蒸馏葡萄酒的缘故,安宁蒸馏酒精可谓是驾轻就熟,她蒸馏出一小瓶酒精后,找出一个玻璃瓶,装好,然后飞奔到客房中。
桂圆正一脸气鼓鼓地向她告状,“姑娘,你看蔚海都请了什么样的庸医啊,一看到青竹,就说让我们最好准备好棺材,连退烧都没办法,算什么大夫!”
旁边也拿发烧没办法的卫先生咳嗽了一声。
桂圆才想起自己把卫先生也给一竿子打倒了,讨好地笑笑,“咱们卫先生当然不一样,术业有专攻,卫先生的本事不在这上面。”
安宁翻了个白眼,桂圆最喜欢显摆从她那边学到的一点文化。
她直接用棉花沾酒精,给青竹擦了手心和身体。
示范过一遍以后,就让桂圆他们照着做。桂圆和红枣看不出精力挺好的,到了晚上仍然神采奕奕的,安宁已经打起了哈欠。
她强打着精神,直到青竹身上的热度下降了一些,病情没有那么危险的时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房间。桂圆信誓旦旦表示如果有什么意外一定会即使通知她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安宁起得比平时还要晚一点,她洗漱过后,便先去看了青竹。只有红枣一个人在照顾,红枣看到她以后,一脸开心地说道:“姑娘,青竹已经退烧啦,果然还是姑娘有本事。卫先生可是说了,这一关口已经熬过,后面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安宁闻言,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微笑的弧度,“桂圆呢?”
红枣道:“前半夜都是她守着,我休息,所以后半夜就换成我了,她现在应该还没起来吧。”
安宁点点头,“你也先去休息吧,我等下和慧姐儿守着就可以。”她本来早上也要练字的,无非就是把练字的场合从书房搬到了这里而已。
红枣熬了半夜,也是挺累的,因此并没有推脱。
虽然烧退了,但青竹并没有马上醒来,而是等到了晚上才睁开了眼睛。
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桂圆和红枣喜极而涕了,桂圆更是脱口而出:“今晚不用熬夜了!”
安宁真想踹她出去。时光是把杀猪刀,才一年过去,桂圆就变成现在这欠揍的样子了。
青竹刚醒来时仍然反应不过来,她已经死了吗?她环视着这陌生的环境,视线落在安宁身上——这个女孩,她记得的,她曾经带走以南少爷。
对!以南少爷!
青竹的眼神一下子从原本的茫然转换成焦急,想要张嘴说自己的冤屈,却只能发出了呀呀的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被灌的药水,哪里还不明白,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所有的力气像是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一样,跪坐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以南是不是才是沈夫人真正的孩子?”安宁见她如此激烈的行动,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青竹怔住了,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安宁——她怎么知道的?
安宁看青竹在呆滞过后边哭边用力点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大概是心酸吧,为以南这些年的艰苦生活而心酸。他本应该是沈家嫡子,即使不会说话,也照样能够过着被捧在手掌心的生活。但是却因为方姨娘的恶毒心思,被剥夺了真正的身份,承受着不属于他的痛苦。
青竹手臂用力地抓着安宁,也不知道她一个刚退烧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她咿咿呀呀个不停,手舞足蹈,试图将自己想说的话语传达给安宁。
安宁现在也猜出青竹恐怕就是因为撞到了这秘密,才会被方姨娘杀人灭口。
她用力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家少爷拿回公道的。”
冯冰云性格天真温柔,并不擅长遮掩心中想法,安宁早就从她口中得出她曾经怂恿冯天纳慧姐儿的事情,即使不看在以南的份上,她也非要揭下她的脸皮。她所仗的不就是自己沈家的嫡女身份吗?那么她就干脆地毁了她。
周慧皱了皱眉,“姑姑,那我们要怎么在沈家人面前揭穿这件事?那方姨娘肯定打死都不会承认的。青竹又是这副样子,连说话都没办法,哪里能够作证?这事若是处理得不好,说不定方姨娘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勾结青竹陷害她呢。”
周慧所忧虑的问题都是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