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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亲王眼中光芒大盛,“好,果然好主意。”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丞相替本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实乃本王的肱骨之臣。”
赵临风立刻谦虚道:“老臣不敢,王爷英明果断,睿智仁厚,定是一代明君。老臣能得王爷看重乃老臣的福气,愿王爷江山永固,万寿长存。”
“好,哈哈哈…既是如此,明日就由丞相亲自监斩吧。”任何人都喜欢听奉承至此,无论恭亲王心中帝赵临风怎样敌视,可赵临风这番话却是听的他心里舒服,遂大笑出声。他自然也没看见,赵临风低垂着眼帘,眼底划过的一抹冷色和嘲讽。
心中各有算计的二人,自然也不知道。此刻他们筹谋要除去的人,正站在房顶上,静静凝思,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过了一会儿,赵临风就走了出来。而恭亲王在他离去后才阴沉了脸,招来心腹。
“明日等赵临风去刑场后就派人包围相府,将他的势力全部瓦解。”
“是!”黑影低首应了一声,而后悄然离去。
灯火辉煌中,恭亲王脸色狰狞而恐怖。阻挡他大业的人,都该死。
赵临风回到相府后,立刻召来了邱池砚。
“大人。”邱池砚听闻赵临风召见,只匆匆换了一件青色衣袍放下手中的事便赶来了。
赵临风坐在书桌前,脸色晦暗。
“恭亲王已经决定斩杀那帮老臣,明日我去监斩。”
邱池砚皱眉,“大人可是认为不妥?”
“哼!”赵临风冷笑出声,“他这是使得调虎离山之计,想趁我不在好端了相府。”
邱池砚心中微惊,“恭亲王莫非对大人起了疑?”
“那个蠢货!”赵临风低斥一声,“那晚他的书房着了火,丢失了左翼将军兵符。”
邱池砚眼眸一紧,“他怀疑是大人你偷盗了兵符?”
赵临风沉沉的看着他,“池砚,那一晚你去了哪儿?”
邱池砚心中一惊,有些悲凉。
“大人是怀疑属下么?”
赵临风眼眸闪烁,并未说话。
邱池砚苦笑,“属下壮年不得志,幸得大人援手,才得以衣食无忧。自大人救起属下开始,属下便发誓从此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赵临风目光一动,邱池砚坚定而真诚的看着他。
“那一晚属下早早就回去了,并未出门。”
赵临风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轻笑道:“你跟在本相多年,我有岂会不相信你?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也能将你紧张成这样。”
邱池砚垂眸,抿着唇道:“池砚这条命是大人所救,万不敢有所违逆。”
赵临风笑了笑,眼底那一层阴云散去。他走到邱池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池砚,非是我不相信你。你要知道,如今正是紧张时期,一个不慎,我筹谋多年的计划便会一朝散。我昂才那样问你也不是怀疑你,只是担心你布偶小心被人钻了空子。”
邱池砚抬起头,“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赵临风点点头,而后历光一闪。
“恭亲王想一石二鸟,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眼里露出轻蔑,“池砚,明日等本相赶至菜市场监斩之时,你便带着我们的人马攻向皇宫。”他阴阴的笑起来,“恭亲王想要杀萧霆轩,必定会将分布在皇宫周围的大部分死士都埋伏在刑场。到时候他和萧霆轩互相残杀,我便渔翁得利。”
“大人好计谋。”邱池砚赞道:“不过…”他迟疑了一下,才道:“大人你不是说要等敬亲王回京后再…”
赵临风摆了摆手,“本相早在今日辰时便收到消息,明日午时之前,敬亲王必然能赶到京城。”
邱池砚精神一震,“大人算无遗漏,明日大业必成。”
赵临风勾唇露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夜风轻闪,一个白影自房顶略过,落到丛林中。稍刻,一个身影慢慢靠近。
“殿下有何吩咐?”
萧霆轩双手负立,“明日你带人自城外堵住二伯。”
萧少贤一怔,桃花眼里有着疑惑。
“殿下?”
萧霆轩已然闭了闭眼,“回去吧,不然恭亲王会起疑的。”
萧少贤垂眸掩下眸中深思,“是。”
“少贤”正待离去,萧霆轩忽而又唤住了他。
萧少贤脚步一顿,回过头来。
“殿下还有何事?”
萧霆轩看着他恭敬的摸样,凤目里闪过一丝复杂。
“你我本是堂兄弟,私下里不用这么拘于礼节。”
萧少贤却微微一笑,“话虽如此,然,礼不可废。所谓君臣,便有尊卑之分,微臣断不可忘之。”
萧霆轩叹息一声,“你心中还是有怨。”上辈子的恩怨,为何要延续到这一辈子来呢?
萧少贤却摇摇头,“我已经说过,我早就不怨了。”
萧霆轩看了他一眼,“罢了,你回去吧,万事小心。”
“是。”他转身,消失在浓重的黑夜里。
萧霆轩盯着他离去的方向,凤目略过叹息之色。
翌日,大街上人潮拥挤,嘈杂声不绝于耳。一排排的侍卫拿着长枪挡着百姓,不让他们靠前。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过去,人群纷纷吵杂议论着。
“听说今日恭亲王要斩杀反对他登基的老臣了。”
“嗯,我也听说了,连皇榜都贴出来了。”
“呸,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竟然敢谋朝篡位,简直人神共愤。”有人愤愤不平的叫骂着。
“嘘——”旁边立刻有人拉住他,小声道:“你不要命了?这周围全是恭亲王府的侍卫,小心刚才的话传到恭亲王耳朵里,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我呸—”又有人吐了口唾沫,“当今圣上英明睿智,自登基以来大倾国欣欣繁荣,四海朝拜。恭亲王虽为皇亲,却也是人臣,居然敢行此谋逆之举?这种人,就该五马分尸以泄民恨。”
“就是,他不但谋夺皇位,还派人追杀太子。这种人简直就是利欲熏心,禽兽不如。”
“呵呵…”有人嗤笑一声,“禽兽也是有感情的,你拿他跟禽兽比,完全是玷辱了禽兽。”
百姓们满脸激愤,将恭亲王骂了个遍。有侍卫想要来抓人,却被一拥而上的百姓给群起怒骂,官兵一时无奈,又不能当众杀人,只能和百姓僵持着。
那些百姓见此纷纷涌上前来,想要冲出官兵的拦截,眼看百姓就快冲出来了。这时候就听得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借着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
“都住手。”
众人随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却见前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衣官袍的中年男子,满目威严,正是右相赵临风。而他身后则是由官兵押着数十辆囚车,里面关押的全都是反对恭亲王篡位的大臣。他们一个个身着白色的囚衣,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痕,面容枯槁而憔悴,发丝散乱。可见这段日子受了不少重刑。
人群在那一刻爆发了,纷纷指着赵临风咒骂。
“赵临风,你个杀千刀的奸臣,你不得好死。”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这个丧尽天良天良的狗官,你迟早都会遭报应的。”
赵临风铁青了脸色,人群这个时候已经全部激愤了,甚至很多人还拿着臭鸡蛋石头扔向赵临风。身边立刻有官兵挡住,且将带头闹事的那几个百姓押了下去。这等武力的做法非但没有压制激愤的百姓,甚至让他们更为激狂愤怒。
“你们这些贪官污泥,趁着皇上不在皇宫,便篡权夺位,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该死的是你们。”
“对,快放人,放了各位大人。”
“放人”
“放人…”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百姓从一开始的愤怒到一致的要求赵临风放了关押的大臣。赵临风脸色沉如锅底,眼瞳布满阴鹜之色。
“都给本相闭嘴。”他陡然历喝一声,人群都一秒钟的静默,接下来是更大的轰动。
“再敢闹事,本相就灭了你们的九族。”
“呵呵…”关在最前面那辆囚车的老者听闻此言却是笑了起来。
赵临风冷着脸回头看他,“安阳侯,你笑什么。”
安阳侯收了笑,眼含讽刺的看着赵临风。
“赵临风,人在做天在看,你杀得了这满城的百姓,却杀不了全天下的百姓,更堵不住悠悠众口。”
“说的好。”后面的伍太师亦是一脸鄙夷,“你们这等犯上作乱的小人,迟早会天打雷劈。等皇上回来,定会将你们抄家灭族。”
本来还一脸阴郁的赵临风却突然笑了起来,“皇上?伍太师你只怕还不知道吧。皇上早在临州遇刺,生死未卜。老臣正是考虑到国不可一日无君,才推举新的继承人上位,以巩固朝堂。”
“呸!”脾性最为暴躁的镇国将军穆将军不屑的的看着他,“皇上天命永顾,岂会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