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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踏着轻功离去,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离开。
皇后一行人是刚刚来到云州,还未找到住所,便一同住进了凌汐涵买的别院。
刚刚回到住所,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却是安亲王。
“八叔?”萧霆轩似乎有些讶异,又有些了然的唤了一声。
安亲王立刻回过身来,原本惊喜的眸子在触及皇后发白的脸色时,顿时一怔,而后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皇嫂,你怎么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他说着就已经将随身携带的药拿出来,正要给皇后喂下。身后的朱雀却冷然上前,拿过他手中的瓷瓶。
“安亲王,还是属下来吧。”
安亲王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脸色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凌汐涵瞥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见皇后吃了药,便上去扶着她。
“姨母,咱们进去吧。”她本想给皇后把脉,哪知皇后的警觉性实在非同寻常,在她伸手过来的时候,另外一只手就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不动声色的阻止了她。微微一笑,“好”
安亲王松了一口气,被萧霆轩和欧阳宸看在眼里。顿时,二人的眸色深邃了几分。
这个时候,早在发现凌汐涵等人失踪随后寻找无果的若雨若雪以及青曼也听到声音,急急的跑了出来。见到这一大片人,微微怔愣。
凌汐涵不悦的皱眉,冷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我们都受伤了么?”
几个丫鬟这才反应过来,来不及行礼,赶紧走过来。若雨扶着凌汐涵,若雪扶着萧绮兰,青曼扶着凌汐晴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丫鬟们都睡了,凌汐涵也不想惊动众人,匆匆吩咐若雪几人给皇后等人安排了房间,然后再各自疗伤后便吩咐几个丫鬟退下。朱雀在皇后身边近身伺候,青龙几人则被皇后吩咐去在前院拜五行阵法。
安排好一切后,只剩下凌汐涵几人呆在大厅里,气氛非常安静。
凌汐涵几次想要开口问什么,可是却最终没有问出来。
萧霆轩坐在皇后身边,非常担心她的身体。可凌汐涵觉得,安亲王似乎更为紧张,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慌。对,就是恐慌。害怕失去的恐慌和痛苦。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萧霆轩对她说过,皇后近些年身体不好,常常以药物续命。可是除了安亲王和皇上,却没有人知道皇后的病情。他一直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重大的秘密,而且还跟她有关,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特别是每次元倾帝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冷漠、愤怒、杀气,又夹杂着丝丝无奈的悲愤和痛楚。
可是她不明白,皇后的病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印象中,就只有她十岁那年发高烧,皇后亲自来照顾她,后来疲累过度而病倒了一个月,难道是因为这样?
短暂的沉默后,终是最沉不住气的安亲王问出了口。
“皇嫂,那个人到底是谁?这天下武功能够与你并驾齐驱的人屈指可数,能将你伤得这么重,那么这个人必定十分难缠和可怕。”
皇后扫了他一眼,脑海中回想起凤天歌那样诡异高深的武功,那分明是…
她脸色微微苍白,向来淡漠沉稳的凤目浮上了惊骇之色,眼底还有着浓烈压抑的痛楚,手指下意识的收紧,骨节根根泛白。口中无意识的轻喃,“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那种武功的,不可能的…”
“母后?”萧霆轩发现了她的异样,不由得唤了一声。
皇后霎时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忽而大声唤道:“寒焰!”
寒焰立刻从她身后站出来,神色恭敬。
“小姐。”
皇后定定的看着他,凤目幽深而紧张。
“你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拥有冷家血脉的人,才可以练…噬、魂、诀!”
最后一个字落下,寒焰猛地抬头,萧霆轩和欧阳宸以及安亲王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皇后。
“皇嫂,你说什么,噬魂诀?”安亲王怀疑自己听错了。
皇后却并没有回答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寒焰。
“说,是不是?”她握着黑漆带雕花六四桌桌角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仿佛在害怕什么一样。
寒焰犹怔愣了一会儿。坚决的说道:“对!”随后又皱了皱眉,“小姐的意思是,今天伤了你的人会噬魂诀?”
凌汐涵并不知道噬魂诀是什么武功,但是萧霆轩和欧阳宸以及朱雀却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却都知道有这种武功。尤其是朱雀,脸色大变,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皇后,似乎都有些担忧。
皇后眼睫低垂,声音轻若鸿毛。
“是”
“不可能!”寒焰立刻否决,“噬魂诀早已在江湖上匿迹多年,除了二十年前公子…”他忽然噤声,眼里浮现痛楚之色,而后深呼了一口气,坚决道:“而冷家传至公子这一代,便没有了男丁,绝对不肯能有人会噬魂诀。况且要练噬魂诀,必须得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人方可练。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皇后蓦然激动的站起来,凤目染上了血红色。
“当年他就死在我面前,我亲眼见到的!”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我怎么可能记错?”或许是太过激动,她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更为苍白。
“皇嫂!”安亲王立刻上前扶住她,“你不可以动气的。”
萧霆轩也站了起来,甚少见到母后这么激动的样子。凌汐涵则是深思,噬魂诀,冷家!这几个词语已经让她大概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姨母,你的意思是,凤天歌练了噬魂诀?”
“什么!”安亲王脸色一变,“凤天歌?皇嫂,是凤天歌伤了你?他…他不是被皇兄打下山崖了吗?怎么可能…”
皇后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了下来,讥诮冷嘲道:“我当年也掉下悬崖,不也好好的么?”
安亲王嘴角抽了抽,“这要是让皇兄知道了,还不得…”
话未说完,皇后陡然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明明似水无痕,却含着冰冻的冷冽。
“你传了消息回去?”
轻飘飘的语气,却令安亲王打了个寒颤,连忙道:“没有你的吩咐,我哪敢私自做主啊?”他说着就有些为难起来,“皇嫂,你确定不将这件事告诉皇兄吗?皇兄迟早都会知道的,万一…”
皇后只淡淡一句话打断了他,“国不可一日无君!”
安亲王顿时一噎,以皇兄对皇嫂的感情,若是知道皇嫂受伤了,还不得丢下国事跑到云州来啊?
“可是,青龙他们呢?他们也会给皇兄传递消息的。”
“不会”皇后淡淡摇头,“他们都知道分寸,不会这么莽撞的。先封闭消息,等他知道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它揉了揉太阳穴,“寒焰,真的只有冷家血脉的人才可以练噬魂诀?你不会记错?”
寒焰脸色冷峻而认真,“绝对不会。”
皇后悲哀的闭了闭眼,疲惫的向后靠了靠。
“凤天歌…先去调查一下他的身份,三天后给我结果。”
“是”寒焰应了一声,然后又有些担忧道:“小姐,万一那凤天歌再来怎么办?”
皇后冷笑,“凤天歌是典型的武痴,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阵法却是一窍不通。纵然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是有些事情,再没有任何天分的情况下,就算努力一百年也不会有成就。而凤天歌,就是这种人。何况他的噬魂诀最多练至第五重,刚才我与他一番较量,他也受了轻伤。”皇后沉吟一会儿,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丢给寒焰。
“去,发出盟主令,全力追杀凤天歌。”她眯了眯眸子,凤目森寒而冷冽。
寒焰领命退下,皇后静静的看着地面墨水兰锦地博古毯上的花纹,神色有些怔然。
凌汐涵忍不住问道:“姨母,那凤天歌跟你有什么恩怨吗?”
“恩怨?”皇后凤目由迷茫变为冷冽,而后狠狠道:“我真是后悔,当年就不该…”她说道这儿疲惫的闭上眼睛,“罢了,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她睁开眼睛,目光淡淡略过众人,在欧阳宸的面容上停留些许,而后淡道:“你们都受了伤,早些休息吧,明天再说。”
凌汐涵有很多疑问,可是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得不到答案,便也嘱咐若雨带着众人回到客房休息。
夜凉如水,庭院的蔷薇摇曳生姿,枝叶洒落遍地。
凌汐涵睡不着,推开红棱雕花长窗,黑发在夜风中徐徐飘扬,遮住了大半部分的面容。心中记挂着萧霆轩的伤势,却见一个白色身影端着红漆描金海棠花小托盘朝着萧霆轩的房间走去,仔细一看,却是皇后。
想起今天晚上萧霆轩受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