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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道并列,甚至更有胜之。”
那三旬修士轻笑着说话,也就在他言语道出之时。另一白衣女修,从楼梯入口处走入进来,神情肃穆的行到了修士的身后。
“宗主此言不错,这离尘宗确有大气运,否则不会有庄无道,聂仙灵,灵华英这等天赋英才横空出世。最近都在说江南龙脉,都已为离尘一家所有,才有今日离尘之兴。”
“胡言乱语!修行宗派,出世之人,哪里能与龙脉扯上关系?”
三旬修士摇头,目光依旧望着山巅处,那座离尘正殿,也是此时节法真人的灵堂所在。
“你去那边打探消息,结果如何了?那浮山老人,有何话说?”
“浮山道友讳莫如深,闭口不言。只道那庄无道,确已非同阶之人能够战而胜之。说那前十五位中,只有三位,或可略胜一筹。反过来却是劝我等,打消念头,莫要自取死路。这句话,他虽是未曾明言,然而这意思,却不会有错。”
黑衣女修柳眉微凝,略显不虞:“感觉这位,对我颇有防范警惕之意。若非是我身份清白,不露形迹,言语中也并未留下什么把柄与人。那位说不定,就要将我卖给离尘宗。”
“也就是说,这个老家伙,这次是真心实意。要与离尘勾连?”
三旬修士目光微寒,随即不在意一声哂笑:“也罢,随他去便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难道还能够拦得住?神慧宫如何抉择,也与我等无关。”
“不过师妹我却觉,浮山道友的话,颇有道理。”
黑衣女修面无表情,眼里却是略过了一丝犹豫忐忑之色:“我看这离尘宗,只怕也不是没有防备。那云灵月果不愧是节法看中的衣钵传人,行事滴水不漏。”
即便离尘还不能察觉这水下暗潮,也同样有旁人会有意无意的提醒。
这世间有不喜厌恨离尘者,可也有愿与离尘同船共渡之人,就比如之前的那位浮山老人——
“防备了又如何?不防备才奇怪,节法大葬,离尘宗小心一些,岂非理所当然?”
三旬中年依然是在冷笑:“师妹你,可是心怯了?”
“确实害怕!”那黑衣女修直言不讳:“天下第九,便是贞一也在这位的剑下重伤,几乎身死。此时又是在离尘宗山门之内,岂能不惧?我听浮山道友之语是真诚之至,应该不曾虚言。那庄无道已经炼化玄天道种的传闻,只怕也非是虚张声势。”
“连你也这般以为?”
三旬修士终是凝眉,眼现深思之色,可片刻之后,仍是摇头。
“我未亲眼见过,不能判断此时真假。然而三十年苦修之功,在十几日间就已完成,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师妹你就真的相信?修为境界提升容易,可要稳固道基道业,谈何容易?当日庄无道与贞一之战,你也曾旁观,说说感想如何?”
“我——”
那黑衣女修一阵迟疑,而后终还是摇头:“可能不大,此事真真假假,难辨虚实。不过我觉宗主这次,需得小心为上。宁可错过这次的机会,也不能将我宗,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庄无道若是未炼化玄天道种,应当不至于蠢到放出那么离谱的消息。可如是真的炼化了,这般示人以威,又似乎声势不足,让人疑虑。
林海中亲历赤明灵姥身殒前后的几位大妖,此时都难面见,即便是见了也是闭口不谈当日之事。
而这些日子,得庄无道接见的那十几位,也同样是言辞不一。有看不清深浅,难以判断的,也有不屑讥讽的,也有如浮山老人那般沉默如金者,使人无所适从。
总觉其中,有着几分阴谋的味道,可以离尘宗上下,对节法真人的敬崇,只怕也不会在这位的殡葬大典之时,做什么文章。
第七三一章忍他让他
“师妹也没法确定?”
那三旬男子又继续问道:“那么以师妹以为,我们这次,能有几成把握?”
“不能知敌,所以师妹无法判断。”
黑衣女修仍蹙眉,也同样往那离尘山巅眺望了一眼:“不过我观宗主这一次,的确是全力以赴,顷其所有。若是使用那门秘书,即便是贞一乐长空之辈,若无防备,想必也难逃此劫。”
“所以其实都无所谓,无论庄无道是否炼化玄天道种,都是无妨。”
那三旬男子笑了起来,眼里却泛着冷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那庄无道到底怎样,你我只需把所有准备,都做到极致就可。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那庄无道若能逃过次劫,便是天不让我等成事。从此我宗这几百年内,就只能隐忍潜伏,以避其锋。”
黑衣女修一阵沉默,感觉这句话,宗主倒是说对了。
常理而言,那样的秘术,根本不可能有人逃过。
可若是这等样的刺杀,那庄无道还能安然脱身,那么本宗上下,唯一能做的是收束爪牙,彻底潜入到地面之下,也免被暴怒的庄无道,连根拔起。
那位实在是太过年轻,石灵佛窟之战,就已能伤及沐渊玄。几十年后,待得这位彻底炼化玄天道种,再修行个几十年,那天下第一人非其莫属,的确是天欲使此人横行于世。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与其抗衡?
“这次可能是我宗唯一的机会,你我又岂容错过?”
男子的目光,先是咄咄逼人,可随即又转肉合,更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视:“石灵佛窟一战,此人虽隐于阵中,无人亲见。当初随离尘入阵的几位散修,亦是守口如瓶。不过贞一当时与之交战许久,已有感应,言道那庄无道之所以能与其抗衡,要么是请上界神明降临,要么是也如那羽旭玄一般,乃是战魂之类。所以最后,才有粉碎不动明王法体之举。我与诸位道友推测,多半是后者,而且等阶不低,节法道人的一应布局才能完成。至于离尘宗其余的几样手段,庄无道要么是来不及修行,要么是舍不得使用。所以——”
“所以,只需针对这战魂附体布置,那庄无道的实力,也不过只是一位真正的天机碑第九人?”
黑衣女修的眸中,闪过了一丝了悟之色,只是心内仍存犹疑:“听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希望,然而我却仍是心中不安。”
胜算虽高,可这心内的惶恐之感,却难以尽去。或者自己,是该想办法亲见一次那庄无道的人,亲眼确证一番这位的虚实?
“天机碑前十五位,之所以能盖压当世,强横无匹,是强在这些大修,都或多或少,拥有部分合道威能。天限在上,此界之人,难以突破练虚。却不妨碍这些天纵英杰,上窥天道,以元神之身悟合道玄机。”
三旬男子的身影冷冽,在窗前再进一步,任由那清冷月华,照于周身:“想那庄无道,其实也不过是仗着节法馈赠,玄天道种,才能登上天机碑前十之列。可除去掉这些,究其自身,此子有何得何能,能位天下第九?或者百年之后,此子可纵横于世界,却绝不是现在!而放眼当世,不知还有多少默默无闻之辈,参出那天道奥妙。身拥合道之能者,也绝不仅仅只是那十五位而已。”
包含杀意的目光,再次刺透万丈云空,注目着那离尘山巅。
“节法真人苦心筹谋,欲在身逝之前,为离尘留下一位能支撑门庭之人。他料算道了一切,却唯独没算到贞一与沐渊玄,会有如此决心,反击会如此迅疾。”
说到这里时,男子又一声冷笑:“就如我宗那位先辈之言,放眼这天一修界,还从未有我刺魔宗不能刺杀之人。我刺魔宗唯一畏惧的,只是后果而已——”
只要不用承担后果,那么何人不可杀得?
黑衣女修微微一叹,她倒是希望,这一次的结果,真会是如师兄所言。可刺杀之事,真会如此顺利?
不过女修也未出言再劝,知晓这位刺魔宗主,其意已决。眼下的刺魔宗,也的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其实已无退路。自己多言,又有何异?
无独有偶,通在离尘本山之下。那些客居中,那些位于东面靠湖一侧的庭院内,同样有人坐在凉亭之内,打望着远处的离尘山巅。
五百丈方圆的庭院,临湖而建,小桥流水,楼宇亭台,风景美不胜收。较之于其他那些散修居住,环境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便是那些中小型宗派的居处,也不能与此地比较,往往是三五家并住一个小院之内。
而这里诺大的庭院,却只有十五六人而已。然而这几十日来,离尘宗的来客,却无人有不服之意。只因此间的客人姓‘宁’,是出身四大修行世家中的宁氏。
“好大的场面,昔年那位阳引真人寂灭之时,也不过如是。”
宁机所言的阳引,乃是二百七十年前,乾天宗的阳引道人,生前曾位列天机碑第五人,是天下有数的高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