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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萧凤遥有些恼她的聪明,一手覆盖住她的双眼,另一大手强硬的牵上她的,往帘幔后移动。
“可以睁开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他惯有的语调冷冷响起,水潋星先是俏皮的睁开了只眼,瞄了瞄他,确定他没不怀好意后,才彻底睁开双眸。
帘幔后设有一个软榻,专门供皇帝办公累了歇息用,所以,水潋星在金丝楠木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样神秘的东西,用金黄色的布盖着。
“给我的?”她好不扭捏,直截了当的问。
萧凤遥只是懒懒“嗯”了一声,示意她掀开黄布来看。
水潋星狐疑的看了眼,暗自猜测黄布下的东西。总不该是金银珠宝吧?若是的话那他上次何必把那些钱分给其他女人,直接给她不就好了。据说,那是侍寝夜的遣散费,这男银还真是懂得伤女人的心啊,这后宫里哪一个女人进宫来不是为了伺候他的,他倒好,把她精心为他安排的侍寝夜全都推掉了。
皇上出马,谁敢不服!嗯,所以说她这几天基本是安然度日的,没人上门找茬,起初刚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能好好大显身手一番呢!
唉!皇帝心思最难猜,总不能告诉她这占据了小小方寸之地的东东就是他说要送给她的那座动物园吧!
咻……
水潋星还是掀开了黄布,事情往往这样,你越是不愿意去相信的事,它偏偏就那么发生了。
黄布下还真是一座动物园,而且是一座精雕细琢的动物园,老虎、狮子、还有麒麟、狐狸灵兽,反正所有能叫得出口的动物踩在各自的领域上,密密麻麻的,差点没闪花她的眼,每一只都雕得栩栩如生,且用的全都是名贵的沉香木雕刻而成。
这座动物园比现代任何一座动物园都珍贵啊,完全可以拿到博物馆去展览了。
萧凤遥一直在等她惊叹的声音,瞧她看得发直想必是很喜欢,可她却毫无动作,只是抿着唇沉思。终于,他等得好久了她才出声。
“哪里买来的?”
萧凤遥真有想动手拍她脑袋的冲动,可是想想还是算了。
“请人雕的。”他冷冷不悦的道。
“是么?哪位师傅雕的,我要见!”这样鬼斧神工她真好奇啊。
没办法,骨子里的艺术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看到人家画画画得好看,她也想学,看到人家雕东西雕得好看,她更想学。
“你自个玩吧,朕还有奏折要批阅。”萧凤遥明摆着不想回答她,淡淡的撂下话,转身就出去了。
“小气鬼!”
走出去的男人听到了她的话,侧眸回望过去,发现她已经趴在桌子上一个人已经沉浸入那些动物木偶里了。这小虎猫很容易满足,明明心里有万般的好奇,却知分寸,什么也不问,也懂得随遇而安,相信就算把她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她也有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拿下她,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要定了她!
一个专心致志的批阅奏章,一个在帘幔后玩得不亦乐乎,不时传出悦耳的嬉笑声,如此简单安逸,谁也没有打扰谁,却又都陪着彼此共度时光。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直至小玄子进来打破了这片安逸。
“启禀皇上,两位钦差大人来信了。”小玄子把信呈上。
“信中说了什么?”萧凤遥依旧振笔疾书。
“回皇上,信上说左布政使李颙身子抱恙,恐明日会告假在家养病。”
“啪!”
手中的毫笔被捏断,萧凤遥嘴角勾起阴鸷的笑弧,“昨儿个是大理寺卿,今儿个是右侍郎,明儿个左布政使,看来他们对朕给的俸禄颇有微言啊!”
“非也!非也!”在帘幔后听到他们谈话的水潋星翩然走了出来,撩撩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一个箭步凑上前去,挑眉坏笑,“皇上,要不让我玩玩?”
“娘娘,那可不是跟玩木偶那么简单。”小玄子惊悚的出声道,那些大臣可都是太傅的党派,如今太傅被罚去洗一个月的马厩,估计这装病也是太傅指使的吧
“你还连木偶都不会玩呢!”水潋星瞪了眼不识相的小玄子,而后贼兮兮的看向某人,“怎样?如果我玩出祸来了,我随你处置如何?”
“朕允你就是了,不过……朕想对你如何用得着赌吗?”瞧见她,萧凤遥脸上骇人的阴鸷立即消散了大半,。
“是,皇上您是这个!”水潋星撇撇嘴,对他竖起大拇指。这男人一天不提他的权利就难受是么?
小玄子见两位打情骂俏了起来,识趣的悄声无息退下了。
萧凤遥伸手想要握住她竖起的拇指,她却先一步把手收了回去。他眉心微蹙,起身绕过御案,走到她身边。
“玩了大半日玩出什么来了?”
“自己进去看不就知道了!”几乎是本能的,他一靠近水潋星就会悄悄拉开彼此的距离。
“陪朕用晚膳!”萧凤遥撇了眼纱帘后的那座动物园,强行揽上她的香肩往外走去。
他给她接受他的期限不会是永远,若哪日他的耐心真的用尽了,她只有讨饶的份!
·
翌日,落霞宫
“妹妹,你要想八皇子登上皇位,当下首先要除掉舒妃那个女人!她坏我们太多事了!若再让她这么闹下去,保不准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来!”
“皇上这么多年来都沉得住气,总不能为一个女人而与哀家撕破脸吧,再受宠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帝王不都图个新鲜,新鲜劲过了不就什么事也没了。”燕太妃淡定的道。
可夜承宽可不这么认为。
“你知不知道装病的那些大臣今儿个个个都上早朝了,就是因为舒妃那女人在外散播谣言说皇上私底下封的那两个钦差暗访大理寺卿,你说所有人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不怕被抖出来!”皇上居然把各大臣让她玩,这样的宠法也太史无前有了。
“哀家早就说过不能意气用事,在临儿弱冠大典举行之前你可别给哀家闹出什么事!再说,你女儿此次能从冷宫出来全靠舒妃,你是不是该好好‘酬谢’一下人家?”
“哼!弱冠大典,那妹妹你可知道你儿子在宫外做了什么事?!”夜承宽一脸难成大器的愤怒。
“噢!临儿得罪你了?”燕太妃眉心微蹙,这临儿虽耽于逸乐,却懂得轻重。
“何止得罪!咱们辛辛苦苦攒的那批金银珠宝就是他帮舒妃那个女人抢走的!”说到这,夜承宽就越是难以压下愤怒之火。
“砰!”的一声,燕太妃脸色骤然肃杀,“临儿居然瞒着哀家干出这等事!”说罢,沉下脸色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难怪……难怪临儿这几日老念叨着一名叫‘星星’的女子,莫不是舒妃拿个假名忽悠了我家皇儿?”
“那妹妹接下来的打算是?”夜承宽知道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相信她比他更不愿意看到辛苦培养的儿子被一个女人毁于一旦。
“在弱冠大典举行前,绝不能再让临儿见到那女人!若有机会把她除掉吧,宫里哀家会看着办!”
尽管她是孩子的生母,可这快二十年来,这孩子还是让她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依旧觉得抓不住他,仿佛只要旁人稍微煽风点火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分崩离析。
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一个女人牵绊了他!
·
因为使用了一个小小的心理战术,完成了任务,水潋星很得意的提出要求要在宫外玩两天,而萧凤遥居然二话不说就应允了。要知道她每次一有出宫的念头,或者表现在眼神里,他那双比杀猪刀还锋利的眼睛就狠狠的剜来,然后掐着她的腰警告:不许私自出宫!
此时,水潋星站在去轩雪楼和安逸王府的交叉路口不确定该往哪去。她想去问萧御琛和太后之间的恩怨,可以又怕涉及人家的心伤,没办法,谁让她怎么问方全也问不出半个字来,那方全是铁了心不说,她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成。
“小心!”
想曹操曹操到!
一声熟悉的温和嗓音带着惊慌在水潋星身后响起,水潋星一个回身,一道道寒光朝她劈来。
糟糕!
她大意了!夜承宽那老贼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她利落的一个翻身,快速抽出束在腰间当配饰的银链迎敌。倏然,银白色的身影跃入她的视线,在她面前替她挡去所有的刀剑。
刀剑交锋,寒光迸发。
水潋星从来不知道原来温和的男人耍起剑来是这么的美,晕染的采光下,他在刀光剑影中带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剑舞。
他招招应对自如,不显吃力,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阴柔,却又肃杀并存。铁甲人虽然不是他的对手,可人多势众,装备刀剑不入,在这上面他们已经占了下风,再打下去更加不利于他们。
两人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