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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河喜极而泣:“当然做数。”他过来拥抱着江枫,这是继当年他们第一次在古代见面后三十年来,首次这样亲密:“好朋友,你还活着,我太高兴了,佳佳,我对不起你们!”他双膝跪在了二人面前。
江枫一把拉起他,含笑“好啦!快去向安娜小姐求婚,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两位盛唐美女加入二十一世纪北京,这可是盛况空前的佳话啊!”
许清河是个感情冷淡、不易被感动的人,三十年无悔的付出,安娜感化了他,他眼含热泪一把把安娜拥入怀中:“安娜,这么多年,我竟然辜负了你,你肯接受我这份迟来的爱吗?”
安娜伏在他的怀里,幸福的含笑,略显羞涩的点头。
江枫与佳佳、孙豪三个人走到远处,耐心的等着这一对幸福的情侣商议终生大事。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许清河走过来,平淡的语气开口:“江枫,我和安娜商议好了,我们决定留在这里生活,年年月月祭奠她的亡亲。”
江枫着急了:“清河,安娜的双亲已经死了,在哪里都可以祭拜,而你的父母他们只有你一个独子,他们还活生生的在人世,难道你忍心与他们永不相见吗?你可知道至亲骨肉不能相见有多痛吗?”想起萍儿决然出家,见面不认,江枫的心都碎了。他多想在离去之前,再拥抱萍儿一次啊。可是他深爱的女儿把他拒之门外了。
江枫哪里知道,许清河经历三十年爱恨之苦,一颗心伤痕累累,与李萍一样,把亲情看得淡漠,甚至根本就容不下亲情的位置。许清河也不想安慰江枫,毕竟每个人对人生的感悟都不同“江枫,我与父母分开许久,他们早已习惯没有我的生活了,我违背道义。伤害你和佳佳这样深重,回去之后也无颜再见你们了!”
“只要我们几个不在乎,又有谁会知道呢?”江枫急忙劝说:“清河,我想不通你怎么就舍得下自己的亲生父母,你好无情啊!”
“那么,你离开这里的儿女,也是无情无义吗?能说你心里没有他们的存在吗?人生一世,总要有所取舍,好朋友,不要勉强我了。”许清河目注远方,眼里清淡如水,好像九天之际降临人间的世外之人,与这个世界毫无一丝关联,冷漠的让人害怕。
只需一句话就让江枫感同身受,清河不回去并不表示他不爱父母,正如自己虽然离去,也不是不爱、不想儿女一样。只是他总觉得有点失落,还想再坚持一下:“清河,你想好了吗?现在不走,以后再想回去就没机会了。”
“多年以前,我就已经决定留在这里了,我永远不后悔,等我再给父母留封信,请你转交给他们,请他们原谅儿子不孝。”
江枫忽然道:“清河,信就不必写了。你想让他们终日牵肠挂肚,在思念与痛苦中终老吗?”
“你是何意?”许清河疑惑了。
“我将告诉许伯父与伯母,许清河为国捐躯了!”江枫坚决的说。
许清河凝重的神色:“不错,这样可以断绝他们的希望,时间一长就能淡漠。很好,那就拜托了,我是个不孝子,不能尽人子孝道。。。。。”他说着,竟然滚出了几颗晶莹的泪珠。
江枫伸手握住他:“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牵挂,你的父母,还有我和佳佳呢?我们会如儿子女儿一般孝顺他们终老。。。。。”
许清河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忽然跪在二人面前。
“清河,你不要这样。。。。。”江枫急忙伸手拉他。
许清河巍然不动:“我的父母却要你来奉养,请你接受我真诚地谢意,不然,我更加罪孽深重。。。。。”
江枫和李永佳都不再说话,任由他庄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次日一早,佳佳与江枫怀着暗淡的心情与许清河挥手作别,此地一别,可能即为永诀,彼此都有几分凄凉悲戚之感,想起当初二次穿越,刘爱雪的送别诗“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我和清河这对同事再也不能见了,是我无意中把他带来这里的,却不能带他返回,想想不觉惨然。
江枫招手唤过安娜,把一封盖有太上皇印玺的诏书交给她:“将来,你和清河有任何困难,可以去长安见皇帝,以清河的才情学识要求的一官半职不难,我想适儿应该不会拒绝你们的要求。”
“谢太上皇恩典!”安娜忙跪下接过诏书。
“安娜,你想必已经知道我和清河的来历,我其实并不是李豫,自然就不该是什么太上皇!”
“可是你确实是当今大唐皇帝的亲生父亲,这是事实吧?”安娜笑道。
江枫默然了,这是谁都不得不正视的现实啊!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随风散去吧!他深情的拥抱许清河,又向师父告别:“师父,今生今世与你再也难以相见了。
“我有思想准备,”孙豪淡淡的说:“其实,这次是许清河成全我师徒又见一面,否则,我们早已缘尽,哪有今日的从容话别,说起来应该感谢他呢!”
江枫久跪尘埃,含泪叩别,久久不肯分开,师父是大唐王朝最理解他,最疼惜他的人之一,今日要分开,万分不舍啊!
许清河并没有去找过唐德宗李适,只是在贞元十年时,成德节度使李惟岳叛乱,唐德宗离开长安,途中遇袭,许清河从天而降,于乱军之中救过李适,被皇帝任命为翰林院编修,加封为忠靖侯。从那时起,许清河才正式成为大唐朝官。
斑驳的夕阳余晖自龙凤呈祥,雕花绣纹精美的窗棂中漏进来,满室都是晕红的光影片片,风吹过含元殿后的树林,叶子便会有簌簌的轻响,像檐间下着淅沥的小雨一般。
含元殿后的树林乱花飞舞,奇石耸立,转入假山间一条小溪流上,听莺鸣啾啾,溪水哗哗,蜿蜒迂回着由几块高耸的假山后流出来,树木长得很茂盛,有风吹来的时候,会发出浪涛一样的轰鸣声,放羊其间的鸟儿有薄沥婉转的、欢快的鸣叫声。
江枫从屋顶纵落殿内时,手心已经悄然摊开,任其手中的催眠药性发挥,他看到了龙书案后坐着得皇儿李适。数月不见,他比以前更沉稳了,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手中的奏表上,异常专注,看来适儿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适儿!”江枫轻轻地唤了一声。
李适猛然抬头,万分惊喜,急忙站起来,跪在地上叩头:“儿臣叩见父皇,父皇终于肯回到儿女的身边了。”
“适儿,这是梦,我只是进入了你的梦中,当你醒来时,再也看不到为父了!”江枫语音低缓,甚至有点飘渺,听起来真如在梦里。御书房里的宫女、太监早就被浓烈的催眠药熏得睡着了。
“父皇,怎么可能是梦呢?儿臣分明与父皇在一起啊!”
“适儿,这是梦,是个让你永生难忘的梦,也是让为父记住一生的梦”江枫动容地说:“我们父子缘分已尽,再不能相见了,你要记住为父的话,时时刻刻反省自己,不要享国日久,改变仁义的本性。遇事要仔细推敲,不可做偏听偏信的昏王暴君。”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做个好君王,”李适恭敬地回答:“只是,儿臣需要父皇在身边,一则能够尽孝,更重要的是儿臣可以随时聆听父皇英明决策。”
“适儿,为父已登上仙界,从此与尘世再无瓜葛,与你天人永隔,适儿聪明智慧,胜过为父多多,一定能够治理好大唐。当你思念我时,就会在梦中与我见面,你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累!”
李适紧紧握住父皇的衣袖,可是他仍然握不住,他的父皇还是离他而去了。
江枫伏在房顶上,贪婪地再次看了一眼儿子英武俊美的脸,望了望手中的太上皇金印,掷到了龙书案上。
江枫从钟翠宫王德妃、崔贵妃宫里全都走了一遍,不过,他只是看了看她们,没有与她们说过一句话,缓缓离开了。
江枫在钟翠宫小公主李雯卧室里呆了好一会儿,雯儿睡的正香,江枫没有惊动她,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深情地凝视着小女儿,百感交集,黯然神伤。
转过一道道宫院,江枫一路躲避着巡哨的御林军,闪进了慈安宫,沈后吃惊的站起来:“太皇是你吗?”
“珍珠,我进入了你的梦,不要动,我只说几句话就走!”江枫低声说:“珍珠,害你为我年轻守寡,豫郎抱愧终生。对不起你了,望你放宽心胸,好好爱我们的儿女,替我照顾小雯儿!”
“太皇,你究竟去了哪里?”沈后又问。
“我已经成了仙,从此再不与你们相见了!珍重自己,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害你